1127.第1127章
丐幫。
一個被他歧視並不重視的組織，竟然毀了他的大事！
看著跪下地上的男人，懷王眼睛微眯，輕飄飄的一句話，會帶走無數人的聲音，他道，「既然他們這礙事，那就連根拔除！」
來人沒有猶豫，顯然，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了。
他應得果斷。
「大人。」以師爺稱呼，其實是季剛易門客的賀師爺眉頭緊縮，他看到季剛易，先作揖后才道，「當真是別無他法？」
「先生也了解當今陛下的性子。」季剛易搖頭，無奈道，「雖然先生和本官都知道，應余睞並非是懷王的人，但是此事，卻不能告訴陛下。」
賀師爺微微沉默，許久他長嘆一口氣，幽幽道，「是我們害了應大人。」
季剛易看著外頭明亮，毫無雜質的藍天，枝葉搖動最是生機盎然，可是對於季剛易和賀師爺來說，卻是如同陰天。
他們都是忠君之臣，從未想過其他，章帝不赦免應余睞，他們又能怎麼辦？
只能是最後送他一程，他若是有未完成的心愿，他們定然會極力為他完成。
孫琪立作為會審之一，自然是知道應余睞所說的，不過他所知不多，但看皇帝陛下如此決絕的要處決應余睞，他很是自然的延展開而知道應余睞究竟是說了什麼。
「季大人，賀師爺。」孫琪立頭疼無比卻要裝作自然的模樣，看到季剛易著常服而來，賀師爺也是眉頭緊皺，他知道，他們是為了應余睞而來。
「兩位聯袂而來，可是案子還有什麼地方不明朗？」雖然知道他們為誰而來，孫琪立卻是沒有直接的挑明。
「的確有幾處要和孫大人探討。」都是在官場混的，一些話他們自然是知道不能明面上說出來，何況這裡人多嘴雜，他們說出來是沒什麼，可是從這些人嘴裡出去，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
聞言，孫琪立大喜，迎上前去，道，「正好下官關於這個案子也有幾處不明白的地方，季大人可真是及時雨，來的太好了！」
說著，他側身做請的姿勢，讓季剛易和賀師爺進偏廳。
丫鬟們上了茶就離開了，孫琪立也沒讓人在這裡伺候著，只說是此案事關重大，閑雜人等不準靠近！
這樣說也沒人懷疑，這個案子是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季剛易親自安排的，肯定是個大案子！
百姓們對於季剛易的信任，連章帝都覺得羨慕嫉妒恨！
「下官知道季大人和賀師爺是誰而來。」孫琪立微微搖頭，道，「下官只能做主讓季大人和賀師爺前去看望，但是其他的，請恕下官無能為力。」
孫琪立一開始就把話說清楚，免得事後他辦了好事還被季剛易記小賬，雖然他知道，季剛易並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在朝廷里混的，誰沒點防備
要不然怎麼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孫大人通融讓我們去看望應余睞已經是最大的幫助，怎敢奢望其他。」
不愧是季剛易，要是別人，早就甩臉了。
孫琪立心裡暗暗誇讚，以往對季剛易的偏見也因為這個案子而消失，心裡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敬佩起他。
大牢是大牢，不會因為住進了誰而有所變化，它還是潮濕陰暗的代表。
應余睞的模樣倒是沒那麼邋遢了，他本就是一個俊俏的郎君，只是因為洛芙眉宇間總是帶著一股孤傲不願意與人深入交往，朝里也沒什麼值得信任的大臣，唯一要說，也只有季剛易才是了。
孫琪立並沒有一起進來，而是行走到大牢外就言有事不進去了。
這是對季剛易和賀師爺的體貼，他們師徒應該有話要說。
想起季剛易和應余睞的師生關係，孫琪立也是一陣唏噓，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對師徒，如果學生沒有選錯陣營，有季剛易這樣的老師，他的前途並不會太差！
只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應余睞坐在用簡單木板搭成的木床上，還是穿著囚衣，頭髮並不混亂，但早已失去了當初的意氣奮發，只是那股孤傲，並沒有因為這些事而消失，反而因為身處牢獄之中而越加明顯。
「應余睞。」
聽到有人喊他，應余睞抬頭，眼神有些痴傻卻不是真的痴傻，他似乎在想念著誰，把自己整個人都扔進了回憶里。
大牢的燈火昏暗，應余睞看了些時候才發現，竟然是季剛易！
「老師？」再看到季剛易身後之人，應余睞眼裡的驚訝更甚，「賀先生！」
「你們怎麼來了？」
賀師爺對應余睞是惜才之心，當年正是因為賀師爺對應余睞的才學有所肯定，才讓季剛易對應余睞有了觀察，如此確定他的真才實學，並非炒作。
季剛易看著應余睞，當真是千言萬語彙在心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你有什麼未達成的心愿？」
賀師爺一噎，但隨即釋然，大人現在連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已經下了判決乃是斬首，他們來看望又能說些什麼？
讓他別擔心，他們一定會救出他的。
別說是他說不出口，就算說出口也是一句笑話。
皇帝親自下旨，又有誰敢抗旨！
「學生並無什麼心愿，唯一算得上心愿的，只有洛芙。」
「洛芙姑娘前些日子被一個大戶贖走。」季剛易眉頭一皺，搖頭道，「你且放心，待我得知是誰為洛芙姑娘贖身，我親自前往府上，與那位公子商量能否割愛。」
「洛芙能在老師身邊伺候，是洛芙三生修來的福氣。」應余睞眼睛一亮，但是想起那位縣主透露出來的能耐，他又拒絕道，「老師不必認為這是負擔，而是我想，我此生已經負了她，又怎麼能讓她為我守孝。」
「如果她和那位公子長相廝守，恩愛一生，我在地下也就安心了。」
應余睞所求很簡單，生死置之度外，他唯一所求的就是洛芙的幸福。
而洛芙在顧今夕那裡，定然不會太差，他又何必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讓老師和縣主交惡！
見此，賀師爺嘆氣道，「也罷，大人，我們便聽從應大人的話，若是洛芙姑娘不幸福，我們再去打擾。」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