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文墨瀚是個危險的人
淩皓月朝趙夫人微微行了一禮：“趙夫人好。”
趙夫人連忙回禮：“郡主有禮了，該是妾身給郡主行禮才是。”趙夫人隻是四品孺人身份，而淩皓月是正二品的郡主，身份可在她之上。
淩皓月笑道：“趙夫人是長輩，受皓月一禮也是應該。而且，還要多謝趙夫人和小晴仗義執言。”上次淩老夫人壽宴，可不就是趙夫人和趙晴兩人幫著說話，揭穿了淩婉柔的齷蹉嘛。
見淩皓月一點也不沒有仗著自己的郡主身份就不把人放在眼裏，趙夫人也頓生親近之意。
“月兒，你我之間說什麽謝字呀。”趙晴淺笑著說道。她是把淩皓月當真心朋友的，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母親，我想和月兒說說話。”
趙晴怕趙夫人在場，與淩皓月說話不方便，這些小女兒心思，趙夫人了然於胸，笑著點了點頭。趙晴連忙拉著淩皓月走開了。
“月兒，那天淩老夫人壽宴，我本來想來看望你的，結果我遲了一步，沒等我來，你就已經進宮了，你沒事吧。”趙晴迫不及待地問道。
淩皓月笑道：“沒事，我就是當時小日子來了，身體不舒服。”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周公子真的打傷你了呢。”趙晴正說著，目光不經意間瞥到幾個人影。
“正說呢，那不就是周澤宇嘛。”
趙晴正看向不遠處的一群人，冷不防身後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小晴。”
趙晴回頭一看，卻是李玉蝶。淩皓月方才也正順著趙晴的方向看去，聽到李玉蝶的聲音方才轉過來。
“玉蝶，你來了。”趙晴笑著向李玉蝶打招呼。
但是李玉蝶看到淩皓月，卻突然臉色大變，連忙用手捂住心口，眉頭緊蹙，似乎有惡心嘔吐之感。身邊的丫鬟連忙扶住她，為她順氣。
淩皓月看得莫名其妙，李玉蝶好端端地怎麽這麽狼狽，方才看她還麵色紅潤，怎麽一見到自己就臉色泛白，還有惡心的感覺，看樣子也不像是身體有疾啊？
“郡主，趙小姐，我家小姐不舒服，先行離開。”身邊的丫鬟倒是機靈。
淩皓月點了點頭：“好生照顧你家小姐。”
丫鬟這才扶著李玉蝶離開。
“李小姐是怎麽了？”淩皓月看了看趙晴，甚是不解。
趙晴也正糊塗呢：“我也不知道。”突然眼前一亮，連忙說道：“我想起來了，這事兒還不是因為淩大夫人。月兒你可還記得淩大少爺的那個妾室嫣姨娘？”
這麽一說淩皓月倒是想起來了，嫣姨娘拿著墮下來的胎兒，可是在迎風樓裏展示過的。
“李小姐當時看到了？”淩皓月想凡是看到那個血肉模糊的死胎每每想起都會惡心吧，這也就不難解釋了。
趙晴搖了搖頭：“還不止是這樣，淩大夫人為淩大少爺選的正妻就是玉蝶。”
怪不得，李玉蝶可是當事人之一，無怪乎隻要一看到淩國公府的人就會想起那場噩夢了。
“玉蝶也是可憐的，本以為是個好姻緣，誰想到卻出了這事兒，我後來去看過她，那時她比現在更嚴重，整日都在嘔吐，連門都不願意出。”趙晴真是同情她，相比起李玉蝶的遭遇，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幸運，至少沒遇上這種事情。
“李小姐這是心病，要是心魔不除，以後還會複發，就像現在這樣。”淩皓月淡淡地說道，從一個醫者的角度考慮，這病隻能她自己治。
趙晴無奈地說道：“我也勸過她幾句，可是好像沒什麽用。”
兩人正說這話呢，忽聽得有人大聲說了一句“文公子來了。”
文公子，可不就是文墨瀚嘛。
淩皓月回頭一看，隻見文墨瀚和文清瑤並肩走了過來。沒錯，她看得分明兩人是並肩走的，落在外人眼中或許沒什麽，但是她卻是將文清瑤臉上與有榮焉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文清瑤這是為心上人高興呢。
說起來淩皓月也有好長一斷時間沒見過文清瑤了，不知道她有沒有長進？文清瑤的心思深沉，這一點倒是和文墨瀚是一脈相承的，不過隻要一碰上文墨瀚的事情，文清瑤似乎就失了準頭了。
趙晴悄悄拉了拉淩皓月的手，低聲說道：“月兒，我們去別處看看吧。”她可是對文氏兄妹有陰影了，能避則避。
淩皓月點了點頭，笑著與她往別處走去。
這一幕毫無遺漏地落在了文墨瀚眼中，他方才一眼就看到了淩皓月，想走過去，但是奈何人們都圍著他，腳步太慢，誰想趙晴居然拉著淩皓月走開了。
南疆一別，甚是掛念，郡主，你可安好？
文墨瀚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文清瑤察覺到身邊的人神色微頓，麵色一凝，不著痕跡地從四周掃過，當目光路過淩皓月時，直接變了臉色。
淩皓月，你這個賤人！
文清瑤想想這段日子她的經曆，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她發誓，她絕對不會讓淩皓月好過。
“皓月郡主。”
趙晴已經拉著淩皓月往別處走了，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身後文清瑤的聲音很明顯，到底要不要裝作沒聽見呢？
淩皓月輕輕拍了拍趙晴的緊握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一個文清瑤而已，她還吃不了人。
“文小姐。”淩皓月轉過身來，朝她打招呼，語氣淡淡的，雖說不上是疏離之感，但是肯定不熟絡，頂多就是兩人認識的人禮貌地打個招呼罷了。
文清瑤明顯注意到淩皓月轉過身來的那一瞬，文墨瀚的呼吸亂了。心中一痛，瀚哥哥他就真的對淩皓月那麽上心？那她算什麽。她才是陪著他笑、陪著他哭的人呀。
“郡主，大喜啊……”文清瑤收起自己的情緒，笑著朝淩皓月走去，盈盈一拜，說不出的優雅嫻淑。
淩皓月淡淡一笑，道：“文小姐此言何意？”
此言何意？文清瑤嘴角噙著一抹燦爛的笑容：“蕭公子立下大功，郡主可不是大喜嘛？”
瀚哥哥不是惦記著這個賤人嗎？那她就偏偏要提醒他，淩皓月是有未婚夫的人。
“清瑤聽聞陛下要嘉獎蕭公子，不知這獎勵是什麽呢？”文清瑤朝淩皓月投去一個“俏皮”又“羞澀”的眼神。
旁邊一位嘴快的小姐道：“莫不是蕭公子要來個雙喜臨門？”
一喜是立下大功，為立業之喜，而另外一喜嘛，當然就是成家之喜了。
文清瑤向淩皓月投去一個得意的笑容，你這一輩子隻能和蕭青楓綁在一起，其他人你就不要肖想了！
趙晴雖然不知道文清瑤這話是何意，但是總覺得她說話怪怪的，好像是對月兒不利啊。可是文清瑤這話又確實挑不出來了錯處，隻聽著是女兒家的調笑罷了，趙晴有心為淩皓月辯駁，卻苦於找不到理由，隻能幹著急。
“文小姐果真是神通廣大，連陛下想要做什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淩皓月輕飄飄一句話，讓文清瑤啞口無言，區區一個臣女竟然敢揣測聖意，這就是大逆不道。
“郡主，清瑤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郡主莫不是害羞了，可別嚇清瑤啊，清瑤不說就是了。”文清瑤隻得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隻是這一次就沒有人敢附和她了，揣測聖意啊，這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重則要誅九族的。就連剛剛那位嘴快的小姐也低著頭不敢說話了，心裏不住地懊悔，怎麽就管不住這張嘴，現在可好，闖禍了吧。
“清瑤，你可能是累了，秀桐，陪小姐去那邊坐坐。”文墨瀚直接就把文清瑤支開了。
文清瑤臉色微變，瀚哥哥把自己支開了，他是想和淩皓月獨處嗎？秀桐是文清瑤的丫鬟，而且還是文墨瀚親自值的人。
可是文清瑤卻忘了，這裏是皇宮，文墨瀚又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身邊怎麽可能少的人呢。
“哥哥，清瑤不累，你就讓清瑤跟在你身邊嘛。”文清瑤向文墨瀚撒起嬌來，她又沒做什麽事，眾目睽睽的，瀚哥哥不會拒絕她的。
“好吧。”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複，文清瑤心頭一喜：“謝謝哥哥。”
隻是她不知道的事，文墨瀚方才說話的時候眼眸微垂，這正是他生氣的表現。
橫豎都要打照麵的，淩皓月也不知道，就拉著趙晴站在旁邊，看文氏兄妹二人之間的你來我往。
文清瑤果真是中了文墨瀚的毒了，整顆心都掛在他身上，這一點淩皓月還真是不得不承認，恐怕這世上沒有人比文清瑤更愛他的了。記憶中的文清瑤嫻淑有禮，才思敏捷，也是個聰明的姑娘，但是卻為了一個文墨瀚，幹了不少蠢事。
愛情使人盲目，此乃正解。
淩皓月忽然想起一件事，前世文清瑤嫁給了齊冽，按理說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文清瑤愛的人始終都是文墨瀚才對，怎麽會嫁給齊冽呢？文清瑤和親南齊，按理說也未必是鎮遠侯希望的啊？除非這是文墨瀚的意思，而文清瑤愛他愛到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包括嫁給別人。
文墨瀚，是個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