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莫名其妙的中毒
淩皓月苦笑道：“齊冽，你是南齊六皇子，從來不需要委屈了自己。”
淩皓月沒有注意到的是，齊冽低垂的眸子裏寫滿了認真，他說的是實話。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就差最後一步了。
“月兒，我……”
齊冽剛想說什麽，就見天陽突然跑過來說道；“殿下，有人來了！”
關鍵時刻，有人來了，這話也隻能咽進肚子裏了。他好不容易才有勇氣要說出口的話，就這樣又沒戲了，說出真相需要勇氣。
隻見兩個小太監匆匆走過，嘴裏嘟嘟嚷嚷地說道：“走快點，文大小姐和淩大小姐都是貴女，要是除了什麽事，我們可擔待不了。”
淩皓月心頭疑惑不解，文清瑤和淩婉柔？她們倆怎麽了？
“齊冽，我有事，先行一步了。”淩皓月顧不上齊冽，直接快步回了殿中。
“殿下，咱們要進去嗎？”天陽看著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主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這主子是怎麽了？就這麽看著皓月郡主離開的方向，眼珠子都不帶動的。
齊冽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走吧……”
天陽抓了抓腦袋：“殿下，您怎麽了？”
突然腦中精光一閃，恍然大悟：“是因為您方才的話沒說完？”
齊冽白了他一眼。
“嘿嘿，殿下，沒事的，又不是見不著郡主，下一次您再和郡主說就是了，話說清楚了不就好了嘛。”天陽訕訕地笑道，心裏忍不住打嘴，都是你這張臭嘴，幹嘛好死不死，偏生在殿下馬上就要說出事情真相的時候開口嘛。
齊冽輕歎一口氣，道：“算了，終究是我心裏這關沒過。”齊冽很清楚，他心裏是前所未有的害怕，貞潔對於一個女子是何其重要，不論是毀在誰的手裏，都是心有芥蒂的。他不確定如果淩皓月知道了那晚的人是他，她會不會恨他，更糟糕的是，萬一自己猜錯了，毀她清白的人另有其人，那豈不是雪上加霜，讓她更痛苦。
看似平日裏恃才傲物，一切都是手到擒來，可是那都是在有把握的前提下。而淩皓月，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有人知道，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所走的每一步，無不是小心翼翼，走錯半步即是錯。
“殿下……”天陽不懂，看著齊冽緩緩往殿中走去，呆呆地叫了一聲，連忙追了上去。
而此時宮宴上，場麵有些混亂。
淩皓月一走進宮殿，就覺得氣氛不對。坐在上方的西秦帝神色冷然，一旁的皇後和其他妃嬪也是不敢言語，靜靜地坐著。太後身體不好，早就離了宴席，回宮歇著去了。
“祖母，這是怎麽了？”淩皓月走到淩老夫人身邊，低聲問道。
隻見淩婉柔躺在趙氏懷中，似乎是昏死過去了，而鎮遠侯府那邊，文清瑤也躺在丫鬟的懷中，鎮遠侯和文墨瀚都守在旁邊。這兩人顯然都中招了，隻是到底是有外人出手，還是她們相互爭鬥，兩敗俱傷，這就不得而知了。
淩老夫人看了看淩皓月，輕歎道：“月兒，沒事，你就跟在祖母身邊，不要離開，更不要再用膳了，茶水也是喝不得。”
“皓月知道了。”
淩皓月看著兩人的情形，原來這兩人是禍從口入啊，兩方桌子上的餐盒倒是未曾動過，那就是茶水的問題了。
“柔兒，你感覺怎麽樣了？”趙氏感覺到懷裏的女兒身子微微動了動，連忙問道。
“嗯~”一聲女子的嬌喘傳來。
趙氏是過來人，立馬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臉色大變，連忙捂住女兒的嘴。
淩老夫人臉色也不好看。
“祖母，大姐姐好像是生病了一樣，她的臉好紅。”淩皓月低聲說道。
淩婉柔麵色潮紅，身子微微扭動，趙氏越是捂著她的嘴巴，她的嬌喘聲越急促。這分明就是中了媚藥的情形嘛。
反觀那方的文清瑤，她隻是昏迷，麵色有些慘白，這兩人分明就是中了不同的藥。
淩皓月心頭不解，到底是誰算計誰。
淩婉柔這邊的情形，看在鎮遠侯府的人眼中，鎮遠侯連忙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文清瑤的麵色，還好，不是媚藥。
“太醫怎麽好不來啊！”趙氏急了，淩婉柔的身子扭動地愈發厲害了，她幾乎都掌不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大伯母，皓月這裏有顆藥，大夫是說可以清新凝神，你給大姐姐服下吧。”淩皓月走了過去，遞給趙氏一個藥瓶。
趙氏將信將疑，淩皓月有這麽好心？看了看懷裏的淩婉柔，咬牙說道：“不用了，太醫也快來了，這藥可不能亂用，你的好意大伯母心領了。”
自嫣姨娘那麽一鬧，趙氏的名聲甚是臭，這會兒在宮宴上，眾目睽睽之下，她說話是相當地客氣。
“周媽媽，去給大小姐服下。”淩老夫人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趙氏啞然：“老夫人，這……”
淩老夫人麵色微沉：“柔兒要是有什麽事，自有老婆子擔著，服下去，總不能讓她丟了淩國公府的臉。”
也不知是為什麽淩老夫人看著乖巧懂事的淩皓月，沒由來地相信，淩皓月的藥是對淩婉柔有好處的，淩國公府的臉麵不能丟，眼下這麽多達官顯貴都看著呢，要是淩婉柔做出些出格的舉動，那淩國公府的臉也不用要了，淩家的女子的名聲都會受影響。
周媽媽自然是聽淩老夫人的話的，接了藥，就直接給淩婉柔服下，索性她此刻神誌迷糊，但是這藥丸還是能吐下的。淩老夫人都發話了，趙氏也不敢阻攔，隻得任由周媽媽將藥丸給她服下，心裏不住地祈禱，柔兒一定會沒事的。
果然如淩皓月所說，這藥有清新凝神的功效，淩婉柔嘴裏的嗯嗯聲漸漸歇了，人也靜下來了，雖然臉上的紅暈還未全部散去，但是好歹已經微微有些消散了。
趙氏麵上微喜，隻要淩婉柔沒事了就好。
“多謝月兒了。”趙氏連連朝淩皓月道謝。
淩皓月淡淡地搖頭。
這藥也就是一會兒的藥效，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最重要的是，既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平息了淩婉柔體內的躁動，那藥性非常強，日後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
淩皓月默默地退到一邊，青黛悄悄湊到他耳邊，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淩婉柔向文清瑤以茶代酒向道賀，文清瑤喝了茶，接過這杯茶下去，兩人就都倒下了。
“這就奇了，難不成是苦肉計？”淩皓月心頭疑惑，這兩人都倒下了，還中的是不同的藥。
“太醫來了。”方才去請太醫的小太監，連忙走進來，還沒來得及向西秦帝行禮，就聽西秦帝吩咐道：“不必行禮了，先去看看兩位小姐。”
得了西秦帝的吩咐，太醫趕緊提了藥箱就過來看診，隻是這先後順序嘛，太醫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先去看文清瑤。趙氏急的火燒眉毛，心裏不住地罵太醫勢力。要論爵位，那還是淩國公府高，不就是因為文墨瀚手握重兵嘛，她的柔兒就要低文清瑤一等。
來的人是張太醫，心裏隻能道一聲愧疚，他是醫者，但是也是太醫院裏的官員，長幼尊卑，必須要遵從。鎮遠侯府他得罪不起。
“有勞張太醫了。”文墨瀚朝他點了點頭，語氣甚是溫潤。
文墨瀚謙謙君子，完全沒有戰場的殺伐戾氣，張太醫點了點頭：“文大人放心。”
伸手為文清瑤把脈，麵上突然閃過一絲震驚，但是卻沉默不語。
“張太醫，小女怎麽了？”鎮遠侯大驚。看張太醫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好啊。
“文小姐，她沒什麽事情，就是暈倒了，一會兒醒來就好。”張太醫垂眸答道。
鎮遠侯這才微微放下心來，沒事就好。
“那小女何時才能醒來？”鎮遠侯繼續追問道。
那廂趙氏卻忍不住了：“張太醫，勞煩您來看看我的女兒。”藥效已經逐漸開始減弱，淩婉柔又有些扭動了，趙氏的一顆心又懸著，鎮遠侯這個時候還在問東問西，趙氏可忍不住。
趙氏急促的聲音傳來，鎮遠侯眼眸微垂。倒是文墨瀚一臉和氣地說道：“太醫，您先去看看淩大小姐吧。”
張太醫如蒙大赦，文大人的性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卻是待人極為和善。
走過去一看，張太醫心裏就有譜了，淩婉柔這神情分明就是中了媚藥嘛。媚藥什麽的，向來可不是後宅女子的常用把戲，宮裏的娘娘們有時也用的這個。
一把脈，張太醫不禁點了點頭。
趙氏看得一頭霧水，張太醫這個點頭是幾個意思啊？
“張太醫，我女兒她……”趙氏這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了，這要是當眾把淩婉柔中了媚藥的事情說出來，可不就是丟人嘛。
“先把這藥服下，待回到家，泡三個時辰的涼水就好了。”張太醫倒是也留了麵子，沒有將媚藥說出來。
隻是若是尋常時候，當然就可以輕輕揭過，但是這是宮宴，上頭坐著西秦帝呢，怎麽可能就輕而易舉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