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無恥母子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方才淩國公的一番話，反而驚得淩老夫人一身冷汗，整個人反而頭腦清晰起來。淩國公如何知道這些東西的，她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呢。
淩國公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沉迷女色，何時能分析出這些事情來，淩老夫人覺得這裏頭絕對有貓膩。
“我……我無意中聽朝裏的同僚說的。”
淩老夫人一聽這支支吾吾的回答就更加覺得有問題了。
“哪個同僚？你別是被人算計了。”這個兒子什麽動腦，淩老夫人可是知道的，要是不然她當初也不會提議讓淩遠騫繼承爵位了。
淩國公一擺手：“我就是無意中聽到的，人家也是猜測，但是我這麽一想覺得很有道理了。母親，您也不想想，在西秦出個幾個異姓公主，除了和親公主，也就是多年前為西秦立下汗馬功勞的長宜公主了。淩皓月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個閨中女子，若不是為了和親，何必封她做公主，讓她置於封口浪尖之上呢。”
“你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淩老夫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淩國公一聽淩老夫人已經有了鬆動，連忙繼續說道：“母親，淩皓月反正都是要和親南齊的，她沒有顧忌，摧毀淩國公府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損失，但是我們卻不能坐以待斃啊。”
“你想怎麽做？”淩老夫人手裏的佛珠快速轉動著，眼睛微眯。
“淩皓月眼下人還在淩國公府，隻要她不再出現，那這件事情也不會太嚴重，至少不會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而且當年還是陛下親自下旨結案的，如今隻需將趙氏推出來了，陛下頂多也就是責罰我兩句，卻不會對淩國公府造成什麽影響。”
“趙氏那裏已經提醒過她了，她要是敢亂說話，那她的寶貝兒子也就完了。但是淩皓月，很不好辦。”淩老夫人比淩國公精明，她知道事情的症結不在趙氏，而是在淩皓月。
“所以淩皓月不能留。”淩國公的眼眸裏閃動著殺意。
淩老夫人一口反對：“不行，現在你不能有任何動作，崔大人已經盯上你了，一旦淩皓月有什麽事，崔大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崔大人可是有名的鐵麵判官，隻要是被他懷疑上的人，沒有能逃脫的，淩老夫人覺得這件事情相當棘手，崔大人相當不好應付。
“淩皓月不能動，可是她隻要還活著就一定會想法設法置我們於死地的。”
淩老夫人手裏的佛珠轉動地更快了，沉思片刻，道：“那件事情除了趙氏，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的，人證物證通通都不能留。”
“你仔細想想清楚，不能有任何把柄，否則都將會成為摧毀你的東西。”淩老夫人再三強調。
淩國公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沒有了，隻要趙氏不說，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那件事情全是趙氏出麵做的。”他當年就留了心眼，全派趙氏出馬，而他隻需要在後麵指揮就好。
得了淩國公的肯定，淩老夫人神色稍微緩了緩：“那你就什麽都不用做，淩皓月更是動不得。盡快讓趙氏死，死人才不會亂說話，淩皓月你暫時不要動，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這麽放過她了？”淩國公不甘心，他隻要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陰了，心中就被來氣，而且這個人還是淩遠騫的女兒。
淩老夫人看著淩國公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輕歎一聲道：“現在不是你放不放過她，而是她放不放過你。”
“我……”淩國公啞然，現在趙氏還沒死，他的日子就一日不得安生。
“你就老老實實地做的你的淩國公，其他的什麽都不要管，也什麽都不要動，若是有狀況，我會替你處理掉，但是你千萬不能再給我惹事了。”淩老夫人真不知道自己是前世造了什麽孽，攤上這個孽子，可是她偏生甩也甩不掉。
“記住一點，別把別人當傻子，尤其是淩皓月。還有，你近日在朝堂上要格外低調，別被人抓了把柄了。”
淩老夫人再三強調，恨不得淩國公將她說的話都刻在骨頭裏牢牢記住。
正題說完了，淩老夫人揮了揮手，就叫淩國公回去了。
“老夫人，國公爺已經回去了，您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周媽媽小心翼翼地說道，方才淩老夫人和淩國公說話的時候，沒叫任何人進屋，知道淩國公走了之後，周媽媽才進來的，一進門就看到老夫人斜靠在軟榻上，支著頭，滿臉疲憊。
淩老夫人緩緩看向周媽媽，輕歎一聲道：“周媽媽，你覺得騫兒怎麽樣？”
這個騫兒，周媽媽知道指的就是淩遠騫了，一時間周媽媽不知道該怎麽回到，隻得籠統地答道：“駙馬爺相貌好、武功好、頭腦聰明，性子也是頂好的。”
說來說去，總之就是一個好字了。
淩老夫人淡笑道：“你淨是挑好的字眼說。”
周媽媽訕訕笑道：“老夫人您最疼愛的就是駙馬爺，老奴也就是順著您的話說，希望您能開心一點。”
“你倒是個乖覺的，從前我身邊伺候的人嫁人的嫁人、走的走，也就是你還留在我身邊了，這麽多年我算是知道了，你呀就是個慣會說話的，淨挑好的說，也不見你說過什麽人壞話。”
“老夫人，老奴是個下人，哪裏能說人家的壞話呢，人嘛，不就是活著那麽回事嘛，說兩句好聽的又怎麽了，隻要活的好就行了。”
“活的好就行了……”淩老夫人細細琢磨著這句話，很簡單的一句話，道理誰都懂，但是卻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
“要是所有人都向你一樣寬心就好了，也就沒有今日的事情了。”淩老夫人不由得感慨道。要是淩國公不曾小心眼，不曾嫉妒淩遠騫，淩遠騫不會死，也就沒有今日的提心吊膽了。
周媽媽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但是總歸還是往好的勸：“老夫人，您也別多想，老奴是個下人，平日裏沒那麽多要操心的事情，也就沒多少煩心的。”
淩老夫人搖了搖頭：“算了，歸根結底是人與人是不同的，比不過的總歸是比不過。”
但凡換做是今日的人淩遠騫，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因為他的性子決定了他不會有這麽偏激的想法，陰暗麵太重的人是不能指望他能敞開心懷的。
“老夫人，您是不是又在想駙馬爺了？”周媽媽眉頭微皺，她雖然是個下人，但是近日動靜兒這麽大，她怎麽還是聽得出來，今日的事情分明就是和淩駙馬的死有關。
“騫兒，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不住他啊。”淩老夫人說時眼淚就忍不住地往外流，“九泉之下，我也沒有臉麵在去見他了，還有老爺子，他也是會怪我的吧。”
“老夫人，您怎麽了？”周媽媽不懂，怎麽老夫人會如此傷心難過。
周媽媽不知道淩老夫人眼下隻想有個人來聽她傾訴她的懺悔。
“可是為了淩國公府，我不得不這麽做，我不能讓淩家幾代人的心血毀於一旦，騫兒，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沒辦法……”淩老夫人訴說著自己的無奈之舉。
周媽媽不明白了，聽老夫人這個意思，分明就是老夫人做了什麽對不起淩駙馬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她又是不得不做，既然是無奈之舉，為何不停止呢，隻要不做不就沒事了嘛，在這兒幹說有什麽用啊，終究還是辜負了。
不過這話周媽媽也就隻能在心裏說說，可不敢真說出口。這會兒老夫人正在和淩駙馬的鬼魂訴說愛子情深呢，她要是將心裏話都說出來了，隻怕她可不會又有什麽好下場。
這樣想著，周媽媽索性當自己是隱形人，終於淩老夫人的懺悔結束了。
“周媽媽，眼下府裏不太安生，趙氏也不入獄了，什麽事都還得是我這把老骨頭撐著點，這些日子你多注意府裏各個院子裏的情況，尤其是皓月公主的翠竹苑，還有大少爺，幾個姨娘的院子都要給我盯緊了，一有什麽情況立馬向我匯報。”
得，周媽媽算是明白了，淩老夫人先是懺悔一下，然後就能開始一件一件實現她方才懺悔的事情，這說白了就是求個心安理得。
“老夫人，什麽情況才算是有異動啊？”周媽媽問道，她搞不明白老夫人到底想做什麽。
“隻要一旦發現有可疑的人，或者院子裏的人，不亂是主子還是丫鬟，隻要有何其他什麽陌生人接觸的，你都要離開了告訴我。”淩老夫人冷冷地說道，她是不能動淩皓月，但是也不允許淩皓月動她半分。動領過個年福半分。
淩老夫人下了命令，周媽媽也隻能遵從。
而淩皓月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忍不住勾唇笑道：“淩老夫人可真是謹慎小心呢。”
青黛卻不以為然，道：“公主，您可別小覷了她，宮裏慣會用這樣的把戲，實際上分明及時先軟禁，然後待到時機成熟，在一舉擊殺，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