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陰損的文清瑤
淩皓月,又是淩皓月。
文清瑤緊緊的捏著手裏的被子,她討厭聽到這個名字。
什麽皇後,什麽榮華富貴,她都不在乎,她隻要做瀚哥哥的妻子,與他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文墨瀚對淩皓月的特別,文清瑤怎麽會感覺不到,隻是她始終不願意承認,所以當文墨瀚一解釋,她就會立刻相信。
而鎮遠侯卻偏偏要打破她的美好念想。
“瑤兒,那皓月公主本來就是不潔之身,可是他還是惦記著她,依為父看,若不是真愛,怎麽會道如此地步。”鎮遠侯繼續添一把火,火燒得越旺越好,他就是要讓文清瑤清醒,不能讓她沉醉在文墨瀚編織的謊言中。
“別說了別說了……”
隻聽得呲啦一聲,文清瑤的手中的被子直接被裂了一條口子,錦緞破碎,正如她的心一般。
“瑤兒,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文清瑤的唇角滲出血絲,腥味刺激著她的心。她抬眼看向鎮遠侯,良久,方道:“父親,我要殺了淩皓月。”
聞言,鎮遠侯臉色一沉:“糊塗!你若是早就殺了她,自然也沒有現在什麽事了,可是眼下她已經賜婚於南齊六皇子,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若是死了,不說文墨瀚,就是陛下也會下旨徹查,若是稍有不慎,你就有性命之憂啊。”
鎮遠侯隻覺頭疼,他的女兒怎麽就在感情上犯糊塗,居然說出這麽不理智的話來。
“她若是不死,瀚哥哥就會一直惦記著她,我如何能嫁給瀚哥哥,如何能做皇後。”
“她若是死了文墨瀚才會一直惦記她呢,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而且若是被他知道是你下的手,你覺得他會怎麽對你?”鎮遠侯看得分明,在文墨瀚心中,血脈親情,還有這麽多年的養育扶持之恩,根本沒有多大的分量。
文清瑤冷聲道:“那該怎麽辦?難道要我忍到淩皓月嫁去南齊,瀚哥哥他明明知道淩皓月是注定要嫁給六皇子的,可是還是放不下,難保他日後登上皇位,不會借機將淩皓月帶回西秦。”
人一旦動情,會做出什麽事情,連他本人估計也說不清。雖然文清瑤不知道文墨瀚會為淩皓月做到哪種程度,但是她由己及人,她知道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瑤兒,你放心,為父會幫你想辦法的,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草率,還需要從長計議。”鎮遠侯安撫女兒,隻要文清瑤看明白了,在他看來,一切都不是問題。
文清瑤眉頭緊皺,忽然想起一事來:“淩皓月好像是懷孕了。”
“你確定?”鎮遠侯連忙問道。
文清瑤點了點頭:“這是瀚哥哥派人查出來的結果,而且六皇子好像也是知道的。”
淩皓月懷孕了,而且齊冽還是知道的,齊冽要娶淩皓月為妻,但是卻絲毫不在乎她不僅不貞,而且肚子裏懷了孩子,那隻有一種可能——淩皓月肚子裏的孩子是齊冽的。
“瑤兒,淩皓月懷的應該就是慕容冽的孩子,我們更不能動她了,她是注定要嫁給慕容冽的。”鎮遠侯正色道。
“可是,爹,瀚哥哥他……”文清瑤仍然不放心。
鎮遠侯勸道:“瑤兒,爹知道你的心思,淩皓月不死你就一日不放心,要是殺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需要冒很大的風險,你的目標是做皇後,生下嫡子,為了淩皓月一個和親公主,不值得冒這麽大的風險。”
文清瑤垂眸不語。
“瑤兒,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下個月就是淩皓月出嫁之日,西秦與南齊相隔甚遠,她隻要嫁去了南齊,就鮮少有機會再回來了。”
鎮遠侯看著文清瑤陰沉的臉,輕歎一聲:“瑤兒,你別想那麽多,其他的事情爹會替你籌謀的,你好好養傷才是,你好好休息吧。”說完就起身離開。
“小姐,您要的參茶。”秀桐端著參茶走了進來,態度恭敬,但是卻沒有任何卑微之感。
文清瑤抬眼看向秀桐,這個丫鬟是文墨瀚給她的,換句話說秀銅是文墨瀚派來監視她的。
“小姐,您現在要喝嗎?”秀桐見文清瑤沒說話,再一次問道。
“拿過來。”文清瑤的語氣淡淡的。
秀桐連忙呈上,哪知文清瑤的手直接伸過來,打翻了碗。
“你個死丫頭,你想燙死我啊!”文清瑤怒吼道。
秀桐神色一凝,她方才一直看著文清瑤,她看得分明,文清瑤根本就沒碰到碗,而且這參茶她從廚房端到這裏,早就已經不燙了,文清瑤是故意的。
“奴婢不敢。”秀桐以為文清瑤從一開始知道她是公子派來監視她的,卻沒有動手,這個時候也不會動手,應該就是如平日裏對其他丫鬟那樣,心裏有氣需要發泄,而她秀桐今日很不幸,成了文清瑤發泄怒氣的人。
秀桐反應鎮定,文清瑤冷笑一聲,果然瀚哥哥派來的人可不弱呢,這麽沉得住氣。
“芸兒。”
一直伺候在外間的芸兒聞聲,連忙跑進來。
“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方才裏麵的動靜不小,芸兒也聽到了,所以看到跪在地上的秀桐也不覺得奇怪。
“將秀桐待下去,好好教教她怎麽伺候本小姐。”文清瑤一邊攏了攏耳邊的碎發,一邊冷聲說道。
教教?怎麽教?
芸兒微微有些詫異了,小姐這是要罰秀桐?
“小姐,這……”芸兒不解,明明秀桐在小姐麵前還是很得臉麵的,小姐從來都沒有責罰過她,怎麽如今因為一碗參茶就要罰她?
“怎麽,本小姐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嗎?”文清瑤的審視的目光落在芸兒身上,沒錯,是審視。芸兒和秀桐同時她的貼身丫鬟,平日裏就走得近,她不得不懷疑這兩個丫鬟都是文墨瀚的眼睛。
芸兒連忙搖頭:“奴婢不敢,隻是還請小姐明示,要怎麽教她?”要責罰也有個程度不是,至於是哪種程度,芸兒真的不知道,若是她下手重了,日後秀桐難免會記恨她,若是下手太輕,怕又不合小姐的意思。
芸兒沒辦法,隻要硬著頭皮問文清瑤。
文清瑤挑眉撇了撇秀桐,秀桐正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但是瞧著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情,她根本就不怕她。正如文墨瀚吃定了她一定相信他一般。
“她既然端不好碗,那就用頭頂吧,把碗裏裝了水,放在她頭上,一個時辰,碗不能掉,碗裏的水也不能灑出來一滴,掉一次掌嘴二十,重來。”
芸兒聽得心頭大驚,這麽陰損的法子,往日裏隻聽人說過,但是卻從未親眼見過,而今小姐卻要將這把法子用在秀桐身上。芸兒不由地看向秀桐,秀桐雖然是後來公子掉到小姐身邊的,但是素日裏做事穩妥,深得小姐信任,怎麽如今就要經曆這般。
“小姐,奴婢是公子賜給您的。”秀桐一字一句地說道。
文清瑤嗤笑一聲:“你少拿瀚哥哥來抬舉你,你不過就是丫鬟,瀚哥哥既然把你給了本小姐,那要打要罰,都由本小姐說了算,你以為他還會因此怪罪本小姐不成。”
秀桐這才明白,原來今日小姐是故意找她的茬,由始至終她都是要罰自己的,那麽說再多也沒有用。她秀桐雖然是個丫鬟,但也不是拎不清的人,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秀桐的語氣依然平靜,似乎一會兒她不是要受罰,而是得賞一般。
殊不知秀桐越是這樣冷靜,反而讓文清瑤想起了淩皓月,淩皓月素日裏就十分淡然,處變不驚,哪怕在宮宴上她已經設好了局,但是淩皓月依然鎮定地破了局,還將她拉下水。
文清瑤頓時臉色陰沉:“還不服氣!芸兒,掌嘴!”
芸兒麵露難色,但是見文清瑤是真動了怒氣,也不敢違抗她的命令:“秀桐,你別怪我。”
啪!
隻見秀桐的臉上頓時起了五個手指頭紅印。
芸兒看向文清瑤,這一巴掌她沒敢放水,隻用足了力道。
看著秀桐微微腫起的臉,然而神情卻一如既往的鎮定,文清瑤心裏隻覺憋著一股火。
“再打,我沒喊停不許停。”
芸兒無奈隻得揚起巴掌繼續打,秀桐的臉越來越腫,她的手也打的發麻,不知道過了多久,文清瑤才喊停。
秀桐原本清秀的臉已經紅腫不堪,終於文清瑤再也看不到她鎮定的神色了,一張不堪入目的臉那裏還看得出來神色。
“秀桐,你知道自己錯在那裏嗎?”文清瑤涼涼的聲音在上方想起。
秀桐跪在地上,艱難地開口答道:“奴婢卑微。”說話時都覺得臉皮被扯得疼,嘴裏早就是一片血腥。
文清瑤冷笑一聲,算她識趣兒,揮了揮手:“芸兒,帶她下去頂碗,若是你敢放水,連你一起罰。”
“是。”芸兒隻得應下。今日的小姐似乎格外殘暴,秀桐都已經這樣了,還要頂碗,臉上的傷若是不及時上藥,隻怕會留下痕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