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不會再回來了
周媽媽連忙捂著嘴，忍住眼淚，朝淩皓月跪下：“王妃，您不知道，府上現在是一團亂，大少爺整日裏就知道喝花酒，前幾日居然在青樓和人打架，被人捅了一刀，大夫說他再也不能站起來了。老夫人她就氣病了。”
淩皓月皺眉：“倒是本宮疏忽了，周媽媽，帶我去看看大少爺。”
“不要去。”淩老夫人拉住她的手，“月兒，不要為難自己。”
淩老夫人算是看明白了，都是冤孽，淩正初已經沒救了，淩皓月去了又如何。
“祖母，月兒不為難，隻是您……”
“月兒，沒事，他現在躺在床上，也出不去，這樣挺好。”唯一的孫兒成了這副樣子，與其讓他出去喝花酒、打架，還不如讓他就在家裏躺著，這樣也不會生事。
淩皓月有些難受，淩正初成了這副樣子，還是她做的。如今看到淩老夫人被氣的已經隻剩半條命了，不由得心生愧疚。
“月兒，你是不是要回南齊了？”淩老夫人問道。
淩皓月點了點頭：“祖母，月兒今日來看您，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您聽了一定會高興的。”
淩皓月將小夭拉到淩老夫人床前，將小夭的小爪子送到淩老夫人手中。
“這是妹妹，母親當年肚子裏懷的妹妹。”
淩老夫人連忙掙紮著坐起身來，看向小夭：“真的是騫兒的女兒？”
眼淚含在眼眶裏，這個小娃娃真的是淩遠騫的小女兒。
手撫上小夭圓圓的小臉：“像，月兒，你妹妹和你長得好像。”
淩皓月輕輕拍了拍小夭的肩膀，小夭這才張口叫道：“祖母。”
若不是淩老夫人身體實在沒力氣，她真想直接起身，將小夭摟到懷裏。
“嗯，乖孩子。”淩老夫人眼淚簌簌落下，淩遠騫當年的那個女兒沒死，她總算是心頭有些安慰了。
淩老夫人閉了閉眼：“月兒，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小夭。”
“祖母放心，小夭是我的親妹妹，長姐如母，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淩皓月摸了摸小夭的腦袋。
淩老夫人點了點頭：“小郡主呢，月兒，我想看看她。”
齊冽將小寧姝抱過來，正要放到她身旁，淩老夫人卻擺了擺手：“不要離太近了，免得過了病氣給她。”
小寧姝正睡著了，窩在齊冽懷中，甚是安靜。
“小郡主長得真好，長大了又是個美人。”淩老夫人笑著說道。
齊冽笑道：“本王的女兒自然長得好。”
言語之中滿滿都是對小寧姝的寵愛，淩老夫人聽了更高興了，她原本還隱隱有些擔心淩皓月生的是個女兒，會惹來齊冽不快，眼下是沒有這種擔心了。
“瑾王，月兒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對她。”饒是知曉齊冽對淩皓月的感情，做祖母的還是忍不住說上兩句。
齊冽笑著點了點頭：“月兒是本王的妻子，小夭是本王的徒弟，本王都會護著。”
正說著話，突然一道嬌聲傳來：“祖母，珠兒來給您請安了。”
淩老夫人臉色微沉：“把她趕出去。”
然而話還沒說完，淩懷珠已經走了進來。
淩懷珠笑語盈盈一拜：“珠兒見過王爺，見過二姐姐。”
齊冽和淩皓月對視一眼，這個女人來幹嘛？
淩老夫人臉色陰沉：“珠兒，你來做什麽？還不快回自己的院子裏去。”
“祖母，珠兒聽說您病了，所以特意來看望您的。”淩懷珠滿臉的委屈，淚珠兒在眼裏打轉，頗有梨花帶雨的味道。
淩皓月看得真切，淩懷珠這委屈臉可是麵向齊冽的，眉梢微挑，淩懷珠這是在打齊冽的主意。
然而齊冽看也沒看她，懷中的小寧姝就要醒了，他連忙搖晃著哄著。
“哇……”
小寧姝到底還是哭了，齊冽連忙哄著：“姝兒乖，不哭啊……”怕小寧姝吵著淩老夫人，齊冽索性將小寧姝抱了出去。
淩懷珠見齊冽的注意力全部被懷中的小嬰兒吸引走了，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哼，不就是個女兒嘛……
“周媽媽，將三小姐帶下去，沒有我的準許，不許出來。”淩老夫人如何不知道淩懷珠打的什麽主意，丟人現眼！
淩懷珠慌了：“祖母，珠兒隻是來看看您，有什麽錯啊。”
淩老夫人冷冷地說道：“錯在哪裏，你自己清楚，你當老婆子是瞎的嗎。”
最後是周媽媽連拉帶扯將淩懷珠拖了出去。
“月兒，對不起，這淩國公府現在亂成這樣，以後你就不要再回來了。”淩老夫人很是歉疚，要是淩懷珠真的勾引齊冽成功了，那淩皓月的臉往哪兒擱啊。
淩皓月淡淡一笑：“祖母您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姝兒。小夭，你陪祖母說說話。”
淩懷珠麽？這倒是提醒她了，還有一個人她沒有處理……
“姨娘，你的方法一點都不好用，王爺根本就不理我。”淩懷珠滿肚子氣，她都已經照姨娘說的做了，可是齊冽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梅姨娘皺眉：“或許是我打錯了主意，瑾王見過的女人太多了，眼不然你換一個人，他身邊的那個侍衛，聽說是他的表弟，你要是能嫁給他，做個正妻也好啊。”
淩懷珠歎氣：“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世子，可是我方才根本沒見著他。”
事實上，天陽經過上次淩懷珠的獻殷勤之後，就堅決表示覺得踏足淩國公府，所以他壓根就沒來。
“這可怎麽是好，眼下淩國公府已經坐吃山空，那邊也……”梅姨娘不住地歎氣，“要是再不離開這裏，我們娘倆就等著餓死吧。”
“梅姨娘，你怎麽不去找你背後的主子啊？”
淩皓月推門而入，朝梅姨娘笑道。
梅姨娘極力控製內心的慌亂，勉強笑道：“公主您在說什麽呢，妾身哪有什麽主子。”
淩皓月瞥了她一眼：“本宮一直在想馬婆子怎麽會是你的人，你一個妾室，還有能力收買別院中的人，這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梅姨娘強作鎮定，“公主，妾身可沒有得罪過公主。”
淩皓月將目光投向淩懷珠，梅姨娘是沒有正麵與她有過衝突，但是淩懷珠可就不一定了。
梅姨娘連忙抱住淩懷珠：“公主，珠兒她口無遮攔，有什麽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她吧。”
淩皓月勾唇一笑：“可是她先勾引本宮的丈夫啊，你說本宮該不該饒她呢。”
梅姨娘還沒說話，淩懷珠搶先跳出來說道：“二姐姐，王爺總歸是要納妾的，與其納了別人，不如妹妹幫你服侍王爺，娥皇女英豈不成一段佳話。”
梅姨娘也跟著笑道：“是啊，公主，珠兒她是你妹妹，絕對不會對你有二心，可比外人好多了。”
“梅姨娘，淩懷珠蠢，本宮曆來都是知道的，可是你，本宮還以為你會有點腦子呢，看來是本宮高看你了。”
淩皓月的語氣微冷，將梅姨娘嚇了一大跳。
她方才意識到她打錯了算盤，又想起淩國公府是怎麽完蛋的，她心裏就忍不住害怕，要是惹怒了淩皓月，絕不會又好下場。
“公主，是我們癡心妄想了，您饒了我們吧。”梅姨娘拉著淩懷珠，連忙朝淩皓月跪下。
“姨娘……”淩懷珠可不甘心。
“別說話。”梅姨娘捂住她的嘴。這個時候淩皓月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淩皓月看著這母女倆，隻覺分外滑稽：“梅姨娘，本宮本來是不打算追究你的，可是你偏偏要撞進來、你的主子是鎮國候吧，可惜鎮國侯府上下都已經沒了。”
梅姨娘臉色煞白，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知道她是鎮國候的人。
“當今陛下可是對鎮國候的人深惡痛絕，你說要是本宮將你與鎮國候的關係如實稟告陛下，你會怎麽樣？”
“公主饒命，您放過我吧，我雖然是鎮國候的人，但是到底也沒有真正傷到公主啊，公主，您就饒了我吧。”梅姨娘連連哭訴。
淩皓月搖了搖頭：“你不是沒有傷我，是你的主子隻是讓你傳遞信息。”
梅姨娘啞然，淩皓月什麽都知道了。
“公主，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放過珠兒。”梅姨娘抱著淩懷珠，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淩皓月搖了搖頭。
“姨娘，我不想死，姨娘……”淩懷珠哭著喊道。
梅姨娘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抱著她哭泣。
“行了，你們的命本宮要去了又如何？”淩皓月淡淡的說道，“從今往後，你們最好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否則，你們就真的死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
隻有真正讓她們意識到恐懼，才會珍惜現在的生活……
“月兒，事情都處理完了。”齊冽抱著小寧姝，笑著說道。
淩皓月走上前去，接過小寧姝，點了點頭：“姝兒好像特別喜歡黏著你。”
齊冽摸了摸自家女兒的小臉蛋，滑滑的：“可能是因為我相貌英俊吧。”
淩皓月嗔道：“是啊，相貌英俊的瑾王殿下，把人迷得都神魂顛倒了。”
齊冽挑了挑眉梢：“月兒說的是你自己吧，如果是你的話，我很樂意接受。”
淩皓月忍不住臉紅，輕輕敲了敲他：“貧嘴。”
齊冽將她攬入懷中，低笑道：“女兒都生了，還這麽害羞。”
“冽哥，以後我大概再也不會回來這裏了。”淩皓月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這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如今卻要永遠離開了。
“你舍不得？”
淩皓月搖頭：“這裏的回憶有喜有悲，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想再體會了，我們回南齊吧。”
齊冽點了點小寧姝的鼻子：“姝兒，走咯，你母妃發話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淩皓月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