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拜師取譜
“長生老爺子，您.……您是如何知曉的？”林齊鳴心底暗暗佩服，昨日若沒有遇見這老爺子差使自己，自己怕是真的會連同母親一道被那些賊人抓去，難怪母親留信特意囑咐我跟著這老爺子先生活一段時日。
“昨日我不過也是碰巧路過，本想看看林小兄弟你的心智，而後卻在你那母親身上瞧出了些端倪，看你這孩子又習武天賦不差，腦子轉的也快，老夫看著順眼，才想著搭救一把。”
明長生說著卻又拿木瓢敲了敲林齊鳴的頭，“可惜你這孩子心裏太過正直，有些事情卻還不懂得變通。”
“多謝長生老爺子救命之恩！”說著林齊鳴便跪拜下，來行了一個叩頭大禮。
這明長生卻也不阻攔，“看你小子還挺靈光，那我便再問你個事。”
林齊鳴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老爺子請講。”
“你那母親給你的信中可曾提到要你拜我為師？”明長生直視他的眼睛。
林齊鳴一臉愕然，“娘的信中並未提起，隻是叫我跟隨您居住一段時日。”
“那我現在便問你，我若說我這裏有一套絕世功法，你願不願意學？”明長生露出一個誘惑的表情，就如同流氓在路上拿著糖果引誘孩童一般。
林齊鳴聽後頓時雙眼發亮，“此話當真？”
“當真！”
“那敢問老爺子那是.……刀法、劍法還是其他的兵器之法？”
“臭小子你還敢挑剔，若我說是劍法你願意麽？”明長生哼哼著回答他。
說著明長生便站起來將一本《破天要訣》扔在木桌上，背對著著林齊鳴看向窗外，“你方才那一拜就當做是你承認我這個師傅了，這本心法你先拿去，仔細閱讀，每日根據那書上的口訣運氣周天。待我過幾天看過你現在的功夫後在慢慢教導你。”
林齊鳴印象中那個樂嗬嗬的老爺子此時說話卻是格外的嚴肅。
“多謝師父！”林齊鳴激動地又再次向明長生跪拜。
“若我沒猜錯，你父親應當就是那殺了神聖堂堂主之子的林三刀吧，你家鏢局內應當藏有一本《九天刀法》，你當即便去取回。”
“師父猜的不錯，那刀譜.……可是師父想要？”
林齊鳴眼神中露出疑惑，“可這神聖堂，堂主又是些什麽東西？那些便是將我妹妹與娘抓走的賊人麽？”
“臭小子，我要你這刀譜作甚！隻怕是晚些會被那些賊人搜去。”，明長生望林齊鳴，“看來你爹娘並未與你談起此事……先不提也罷，待你有了能夠救回你家人的力量之時，我再與你細說。”
“好，師父！”
秋風吹動竹林，搖曳的葉片在摩挲中發出“沙沙”的響動；接近晌午太陽將那竹葉照得如同片片金葉，隻見山野間縷炊煙升起，晃晃悠悠的飄向天外去。
吃飽喝足後林齊鳴與明長生道別，向著通往鎮南城的小路走去。
到鎮南城是已然是夜半淩晨，看著緊閉的城門，林齊鳴無奈隻得坐在城門外，等待天明城門開啟。
此時林齊鳴也並未懈怠，卻是起了那《破天要訣》，因為來時路途偏僻，這一路上也並未遭遇什麽事情，還未出山道時他便翻看了幾頁，雖是有些不明其意，他還是按照書上所說的方法進行運氣。
“劍之所重，莫過於氣。氣之所藏，四肢百骸。以神控心，以心聚氣。劍之所指，無往不利……”
天微明，林齊鳴一夜沒睡。他聽見那緊閉的城門出現響動，便趕緊蜷縮成一團，裝作小憩於此。
“小乞丐，快讓開快讓開，別擋著你爺爺做事！”一個守城小兵大喊，林齊鳴應聲轉醒過來，對著那小兵弓弓腰，匆匆跑進了敞開的城門。
林齊鳴怕在城裏被人認出來，於是特意找了件皮粗布麻衣換上，將頭發抓成馬蜂窩，還在臉頰抹上幾把泥土，將那白淨的小臉變得黑不溜秋的，就是林齊鳴的奶娘站在他麵前也難一下將他認出。
“去去去，別當著我們小姐的道！”林齊鳴剛進城門便見到一個大紅轎子從城裏抬了出來，跟在轎子旁的管家一腳把他踹開，又丟下幾文錢，銅錢撒在地上鈴鈴作響，而那守城小兵恭敬地低下頭來。
林齊鳴底底地將頭抬起，剛好透過那半開的簾子看見開轎子裏坐了一個小女孩，頭戴著紫金鳳頭釵，身穿紅袍金絲流雲裙子，仙女一般，很是麵熟。
“莫非是我那妹妹洛洛？”林齊鳴在心裏自問，可旋即他便否定了這個想法，“我妹妹可是被那些賊人抓去了，怎麽會有如此的待遇？怕不是思念過度生了幻覺。”
林齊鳴搖搖頭便不再想此事，靠著牆邊往城裏走去。
而那簾子裏的小仙女也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正靠著牆邊走，她眸中露出憂思，“哥哥與娘親不知是去了哪裏，隻盼任姐姐快些找到他們，也好讓他們瞧瞧我現在的樣子。”，想著這小仙女卻又歡喜地笑了起來。
***
雖說這天還未完全放明，可街上卻早已是人頭攢動，吃早點的百姓、擺好攤位的小商小販，鏢局對麵的煎餅鋪子裏正滋滋地往外冒著油煙，香氣飄遍全城。
一個模樣俊俏的小乞丐路過煎餅鋪子，聞著那香氣咽了咽口水。
“倘若娘還在，必會差遣奶娘給我買上兩個。”林齊鳴歎了口氣，又繼續向前走。
林齊鳴轉頭向左邊望去，兩座石像麒麟端坐在那大氣的紅木門府兩旁，門上的牌匾赫然就是“林海鏢局”四個大字。
他裝作四處張望的樣子朝那邊瞄了一眼，大門仍是緊閉的，門外少了守門的兩個門丁，沒有了以往的闊氣宏大，卻是增添了幾分淒涼蕭索。
雖然這空府表麵乍一看並沒有人守候，但保不齊暗中有人盯梢。
謹慎起見，林齊鳴還是走走停停，繞到了鏢局後門。
這前門與後門正常來說都應是鎖死的，而現在也還是鎖死的，不過林齊鳴知道這後門旁有一個一尺的狗洞。
這狗洞雖大，可在林家遭受此番劫難之前可沒有哪位小偷有膽子潛進震江刀俠家中去偷東西。
甚至有城裏百姓說就算這鏢局半夜後門大開，怕也是無人敢進入其中。傳聞那些曾充起豹子膽潛進去的，都被那總鏢頭抓住剁了右手兩指，以示懲戒。
林齊鳴在狗洞旁徘徊了一陣，確認周遭無人後便一下子鑽了進去。
“大哥，你的人找到了那東西嗎？”。
林齊鳴剛鑽過狗洞，便瞧見那廚房裏亮著火光，兩個人的影子照在紙窗上，林齊鳴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下偷聽。
“沒有，把所有角落都翻了個遍，連老鼠的窩都給揪了出來，卻是怎麽都沒找著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