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生於右心
“我依你便是。”,王封如今已是虎落平陽,若不如此做,又怎能保住自己的女兒呢。
“識時務者為俊傑,沒想到你糊塗了大半輩子,這回終於是清醒了。哈哈哈哈.……”,毒孤子竟掩麵而笑,模樣與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家一般,做作到了極點。
“你這閹人最終還是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真是可笑。”,說著王封便是一口黑血吐到地上,竟嘲笑起了他,反正他如今也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若是自己死前還沒有人趕來救援,自己隻有親手將清姌殺死,否則落到他們手裏隻會受到更加殘暴的對待。
毒孤子聽罷頓時眼角一抽,額角青筋直爆,“你不怕我殺了你?”
“你若殺了我,誰來告訴你那兩本秘籍的下落。”,說著王封臉上的嘲諷之情更加濃重,“不人不鬼的閹人!”
***
彎刀並不似那劍一般來去如風,收放自如;亦不如那刀一般大開大闔,生殺決斷。
它更像是潛藏在陰暗中伺機而動的毒蛇,待敵疲心乏之時倏忽而上,給與敵人致命的一擊。
毒任生使的彎刀也是如此,他雖是與林齊鳴麵對麵的相衝,可就在他們短兵相接的瞬間,毒任生飛快的在林齊鳴的“辟邪”之上連點三下,速度之快幾乎是肉眼難辨。
雖然這並未讓將他手中的“辟邪”給打落,可也抵消了林齊鳴衝來的部分狂力,甚至還打緩了他的身形。
隨之劍刃的軌道也微微偏轉,與此同時毒任生的波斯彎刀以及林齊鳴的“辟邪”同時刺入對方的身體之中,毒任生隻是才露出笑臉,嘴角又被一陣抽痛給代替。
他的彎刀不偏不倚的地刺入了林齊鳴的左胸,而林齊鳴的刀尖因為毒任生的手腳而略偏向上,隻是將他的左肩給刺穿了去。
可毒任生還是忍痛,咧開嘴巴,露出一個猙獰可怖的笑容麵對著林齊鳴,而此時林齊鳴的眼中已經全是血紅,在看不見一絲眼白。
毒任生將手中的彎刀在林齊鳴的左胸上一陣攪動,同時林齊鳴也發出一陣非人的咆哮,握著“辟邪”的劍柄一番旋轉,完全將毒任生肩膀與大臂之間的肌肉給撕裂。
隨著一聲蒼老悲慘的嚎叫,那緊握著彎刀的左手終於是無力地垂了下來,此時已經在毒任生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了。
見狀潛藏在周圍的黑衣人終於是飛奔出來,欲將發狂的林齊鳴殺死。
可毒任生怒目圓睜,一腳揣在彎刀的刀柄上,可彎刀依然沒有穿透林齊鳴的胸膛,隻是帶著他相後飛速退去,最終撞在一根近小腿粗細的竹子上,緩慢向地上滑落而去。
“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且近那醫坊之內搜查一番。若發現活口,一個不留!”,他自知從今以後自己將會是個廢人了,可至少現在他還是那五毒怪之首。
“是!”,黑衣人們彼此麵麵相覷,望著毒任生無力垂下的左臂,也不好說什麽,終於是離開了去。
深紅的鮮血不一會兒便從左肩滲出,浸透了毒任生的衣袖,他坐下來,望著遠處已經死絕的林齊鳴,目光卻透露出一絲絲嫉妒與不甘。
這孩子天賦與實力著實不差,小小年紀竟能將那“域場”給激發出來,可惜他已經被自己給殺死了。
這人一死去,說什麽不過都是過往雲煙,隻可惜自己輕敵以致將左臂丟失了去。
若是一開始便讓自己的手下圍殺林齊鳴,自己又怎會受到如此之重的傷,甚至可以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將他身上的《九天刀法》給據為己有。
可一切都已然發生,選擇了便是在也無法改變,
毒任生運氣調理,勉強暫時將自己傷口外滲的血給止住,正欲站起,可身後涼意急速而至,
他迅速將頭給低下來,隻見黑暗之中一柄反射著寒光的匕首直直地插入了毒任生遠處正前方林齊鳴的手臂之中。
“林哥哥!”,柳扶風忍不住驚呼,也不顧自己是否暴露便衝上前去。
“唉,這妮子可不好管教。”,蘇期無奈搖搖頭,隻得飛身上前抱住柳扶風,躲過了毒任生口中吹出的毒針。
柳扶風早已是在暗中與蘇期一同觀察了許久,從林齊鳴發狂開始,她便忍不住想要衝出去,而蘇期一直在一旁拉住她,並示意時候還未到。
而在蘇期被兩人的生死之鬥略微震驚時,柳扶風卻趁這個機會自己跑了出來,讓蘇期也不得不現身,
“我與你說過,這時候未到,你怎能如此魯莽。”,蘇期抱著柳扶風從空中飄落下來,另一隻手順勢就將剛欲開口的毒任生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柳扶風絲毫不管外界的變化,她的眼中現在隻有那個願意將自己從那地獄之中帶出來的少年,“再等下去林哥哥就真的要死去了啊!”
蘇期聽罷,卻將抱著她柳腰的手又稍稍用了用力,“你放心,我林齊鳴可是我的師弟,我必將保他不死。”
“此話當真?”,柳扶風終於是欣喜的看向蘇期,可這舉動也讓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比起我這小師弟,自己是哪點不如他?
“當真。”,說完他便輕笑著放下柳扶風,“前提是他還沒死絕.……”
“這.……”,柳扶風捂著嘴巴,眼中充滿著震驚與難以置信。
望著眼前那腦袋無力下的林齊鳴,左胸口已經被那波斯彎刀深深沒入,深紅的血近乎將整個身子都給染紅,看樣子已經是完全沒了呼吸。
她顫抖著將自己白皙的小手伸到林齊鳴的鼻腔之下,卻是再次露出了笑容,雖然林齊鳴的呼吸十分微弱,但她還是能夠感受得到,“林哥哥還有呼吸,師兄你快救救她!”
“還有呼吸?莫不是柳兒你出現幻覺了罷?”,眼見林齊鳴這致命傷是毋庸置的,怎麽可能會還有呼吸?
他將信將疑地走向前,探了探他的氣息。
“這難道是……”,蘇期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毒任生與毒孤子怎麽去了如此之久,莫非是在那醫坊內遇到什麽麻煩了?”,陰影中一位沙啞的聲音緩緩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