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污垢白首若是要相離】一輩子的傷

  月色，湖光 

  素顏，淚光 

  她垂了眸，身上是聖夜冥剛才披來的衣服 

  身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可是她心裡的鈍卻越發濃重，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麼樣只是一個勁的把自己蜷縮的更緊，摟的更緊，卻好像還覺得冷，很冷 

  聖夜冥就站在她旁邊，身影筆直安靜，與她一樣安靜 

  她投在地上的眸光一驚，因為他的手猛然橫了過來 

  她渾身戰慄，卻無法動彈 

  他已把她抱進懷裡 

  他身上血腥味濃重，卻是乾淨的味道 

  她仍是害怕 

  她在他懷裡顫抖著 

  「如果你想死，孤不攔你但是你死後記得一定等著孤，孤會追著你過去，孤沒有及時救你，孤該死在那之前孤也會讓龍離冽知道你為他都犧牲了什麼，孤會讓他陪著你一起走……」她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他堅實矯健的身軀微微戰顫 

  曾以為，愛一個人，不過生生死死 

  他從來不知道，她竟為他痴傻到這樣 

  他嫉、也痛 

  龍離冽知道了，他能懂她嗎？ 

  若不能，她要怎麼辦？ 

  「對不起，孤不好，如果孤能早點到……」他的聲音似被什麼緊壓過，不復往時溫潤好聽，裡面的痛苦只像那沉積了千百年的沼澤黃沙 

  如果能交換，他願意傾盡所有去換掉她今夜的苦痛 

  可是，不能 

  甚至，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她痛苦看她眼淚也流不出 

  她想去安慰他，嘴唇張了張，卻沒有聲音 

  自己一身破碎，連自己也安慰不了，怎去安慰他 

  她想哭，卻又覺得自己不配 

  她的丈夫就在那裡，她都做了些什麼 

  目光寡淡的落在湖面，她胳膊動了動，卻使不上力，肩膀上的傷太重太重 

  她想洗澡，她總覺得身上還有著那個人污穢的味道，好臟好臟 

  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緩緩的把她放開，柔聲道：「你相信孤嗎？」 

  十一一怔，面前的男人已把從腰間掏出的一方藍色絲巾蒙到了眼睛上她突然一滯，那絲巾她之前見過一次卻沒有多留意，現在才想到，那次她御前獻舞，遮擋在臉上的方巾旋轉了出去 

  原來，是被他收著了…… 

  聖夜冥 

  乾涸的眼睛，終於沁出濕潤，她慢慢閉上眼睛，讓他輕輕的，顫抖的打開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