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人生如若初相見】朕後悔了

  他握著她手臂，靜靜看了她許久，看著她沉默望向他的眼，她眉如遠岱，眼似秋月飛霜，青絲飄然，蒼白如紙的臉頰一側的血痕昭示著他或者她之間的一步一步走錯和挽回不了的蹉跎 

  十一不語，雖臉色蒼白毫無可以掙脫的力氣，卻是笑的極淡，眼底幽光閃爍，明明虛弱至極卻是滿身不容忽視的氣場，漸漸的目光如炬聲若寒霜：「放手」 

  他忽然開口，沉聲低語彷彿嘆息：「十一，朕後悔了」 

  「朕後悔了怎麼辦？」他彷彿一個無措的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握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收緊凝視進她毫無波瀾的冷眸里，依然在笑卻是笑的濃濃苦澀 

  「後悔？恐怕皇上會後悔是因為知道了我所遭受的一切，是知道你曾經是多麼的對不起我了是不是？」 

  十一歪頭一笑，盈盈目光看進他深邃眼底的感情 

  見他不語，只是凝視她十一倒也不退讓，直視進他眼底：「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落索那天，我被吊在坤華殿上，一桶一桶的水潑向我，那時候我就在想，但若有一天，你龍離冽終究知道了一切，終究明白你有負於我之時……原來，真的會有這麼一天」 

  「可是龍離冽，你忘記了嗎？你給我的那道廢后的聖旨，你忘記了嗎？我之前抱著跟你相似的白戰楓的背影對你說著『我們兩清了，不會再愛了』你怎麼可以後悔？怎麼能後悔？還有什麼資格說後悔？」 

  說罷，十一面無表情的揮開他的手，轉身便走 

  「那就不能接受白戰楓的感情么？如果你願意，他會回來，龍離冽也會徹底消失」忽然，他看向她絕然的背影：「娘子，我就是白戰楓」 

  十一呼吸一滯，僵住腳步，乾涸的眼底隱藏的濕潤因為那麼一聲娘子而終於湧出眼眶，滑落至臉頰上的傷，好疼 

  那一夜在祠堂，他擁著她一起坐著，他明明知道她可能已經神志不清，他卻點起一對紅燭，笨拙的下跪，將鸞鳳簪交於她的掌心他說：十一嫁給我好嗎？ 

  白戰楓、白戰楓 

  那個總是會悄然出現安慰著她的男人白戰楓 

  那個毅然的陪她跳下懸崖的男人白戰楓 

  那個和她一起在梅花谷被所有人當做小兩口的男人白戰楓！ 

  當他對著痴傻的她求婚時，如果他沒有說那些足夠暴露出他身份的話來，她當真就信了他只是白戰楓 

  可是沒有 

  他卻說：這一次不再只是白首不相離，我要我們一世一雙人 

  他卻說：雖然還是笨手笨腳，但比起上一次好多了不是嗎？ 

  他說：十一，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他親手替她戴上的簪子，卻是屬於龍離冽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