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坑又一坑
雖然地形圖很簡略，但有總比沒有好，林雨快速刻錄在識海裏。
筆記也差不多翻完了，她看向孫老祖，才發現他正抱著個大海碗吸溜麵條呢，還是海鮮麵，麵條裏摻著魷魚條和章魚純肉丸子，一口咬下去，q彈有嚼勁兒。
旁邊的小桌子上，還有一隻青花瓷的盆子，盆子裏紅彤彤的小龍蝦，散發著誘人的香辣味兒。
林雨屏住呼吸，沒有做出咽口水這樣丟人的事兒來，不過，這麵條可真香。
“咳咳——”林雨提醒孫老祖，“你哪來的麵條，外麵那些孫家人可是吃的菜糊糊，你倒是挺會享受的——”
不等孫老祖抬頭，林雨冷聲道“小龍蝦，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小龍蝦，華國幾萬萬年前可沒有小龍蝦，還是上世紀30-40年代從r國引進來的，孫老祖哪裏來的小龍蝦？
“你能出秘境？”這是林雨能想到的唯一解釋，甚至，她懷疑，他手裏的海鮮麵也是外麵的。
既然他能出去，為什麽不帶著孫家人出去，還窩在這麽個環境惡劣的地方？
還有，他為什麽故意暴露出來，有什麽目的？
不過，她覺得自己可能知道孫老祖為什麽要常年閉關了，偷吃方便啊！
轉眼之間，林雨腦海中已經有了幾十條的猜想。
她手中也握著匕首，隨時準備跟孫老祖翻臉。
孫老祖訕訕放下麵條，用袖子抹了把嘴巴，含糊的問道“你吃嗎？”
林雨眉頭跳了跳，是她想多了嗎，孫老祖還是這麽的……嗯，單純？
“先回答我的問題，海鮮麵和小龍蝦哪裏來的？”
孫老祖臉上猶豫不決，眼中卻在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不過很快被掩去，“不好說啊！”
“不好說也說，不然——”林雨唇角勾起，“外麵的那些人肯定很樂意從此天天海鮮麵加一份香辣味兒的小龍蝦的！”
孫老祖卻還在猶豫。
林雨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行了，你既然在我麵前吃，不就是想告訴我原因嗎，快說！”
孫老祖嘿嘿笑笑，這次笑的格外真誠，“你真厲害！”
林雨並沒有覺得被表揚了。
孫老祖不，我是真心誠意，筆芯！
接下來，孫老祖說了他匪夷所思的經曆。
當然，對於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的林雨來說，頂多挑了挑眉，點點頭，嗯，果然，那句話沒有說錯，藝術來源於生活，小說素材，同樣來源於生活。
這是一個關於係統的故事。
走了狗屎運的孫老祖在年輕的時候，偶然睡醒後得到了一個係統。
對，就是這麽沒人性，睡個覺有了個係統。
還是個外賣係統。
隻要付的起錢，別說小龍蝦了，就是藍星上不知道是否存在，十分有可能已經滅絕了的白鱀豚都能給你搞來！
外賣係統，吃貨的天堂，你值得擁有！
咳咳，言歸正傳。
有了外賣係統，並且嚐到了切實好處的孫老祖，上了癮兒了，再吃菜糊糊，哦不，是赤白米飯都吃不下去了，白米飯的味道能和小龍蝦比嗎，能和海鮮麵比嗎？
他也不是沒想過買一些給族人吃，但不行，飯菜一到了族人跟前就變成了菜糊糊。
他又不想委屈自己，幹脆找了個借口，從比以後都在這個山洞裏閉關了，嗯，順便享受美食。
今天他也就是試一試，沒想到，林雨居然看到了，而且，這些飯菜到了她跟前居然沒有變成菜糊糊。
孫老祖激動極了，就差去拉林雨的手，一副見到自己人的樣子。
話說，孫老祖你是不是吃的腦子都漿糊了，你才是土著啊！
“你都不知道，我早就想和人分享了……一開始我一個人吃很開心，但是後來，我才發現，要是能有人和我一起吃，我肯定更開心！”
話說，孫老祖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兒了，你是來閉關的，你已經一百九十八歲了！
“停——”林雨叉手道，迎上孫老祖純淨的吃貨眼神，“咳咳，給我也來一份小龍蝦，再來一份法式碳烤羊排，番茄丸子湯，甜點要芒果布丁，對了，還有兩片剛出爐的烤麵包，全要含靈氣的！”
孫老祖的海鮮麵和小龍蝦就是帶靈氣的。
孫老祖哦了一聲，瞬間眼神呆滯。
林雨見怪不怪，小說裏不都說了嘛，這是神識進入了係統空間。
不一會兒，孫老祖眼珠子動了動，一盤子接一盤子出現在他手中，林雨光聞著味兒就口水直流。
“謝謝啦！”林雨真誠的道謝，當然，她用神識看了一遍，沒有問題，隨口問道，“對了，這些菜得多少錢啊？”
孫老祖一聽，瞬間耷拉下肩膀，“小龍蝦其實我也不常吃，一份就要百年份的靈植，種類不限，你這個啥法式碳烤羊排，至少要三百年以上的靈植，番茄丸子湯便宜點兒，二十年份的就夠了，麵包是贈送的，芒果布丁也要百年份的靈植……我今天可是大出血了，甚至在你離開寒骨冰原之前，我都可以供給你這樣的靈食——”
孫老祖麵色逐漸嚴肅起來，“我不收你的錢，你也不用給我靈石。”
“那你想要什麽？”林雨也正色道，所以，從一開始孫老祖故意讓她看到海鮮麵和小龍蝦，甚至連係統的事兒都說了，就是一個坑，坑不小哇，孫老祖的所求應該也不會小。
聽聽吧。
反正她還沒動筷子呢，大不了給錢也行。
一轉頭，就看見孫老祖神色悲愴，“老祖宗有兩個心願，第一個是離開罪地，第二個，如若不能離開，那就統一寒骨冰原——”
“你選哪個？”
呃，哪個都不想選。
不是，“管我屁事兒？”
咳咳——”孫老祖幽怨的看著林雨，悲愴什麽的，錯覺，肯定是錯覺！
冷哼一聲，林雨說道“你當我傻，幾頓飯就想讓我幫著統一寒骨冰原，我臉上寫了傻子二字嗎？”
“不是還有離開寒骨冰原麽，反正你遲早也是要離開的，帶我們一起，多劃算！”孫老祖腆著老臉說道。
別看他好像一直占據主動權，但其實，孫老祖真的不敢把林雨咋樣，因為老祖宗的筆記上可是說了，隻有罪地的主人才能隨意進出這裏，一旦罪地的主人隕滅，罪地會另外擇主。
但問題是，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主人是誰，在哪裏，什麽時候才能再次進來。
與其虛無的等待，不如抓住現實的機會，更何況，孫老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今年一百九十八歲了，若是不能盡快出去，他可能真的要老死在這了。
那就有人要說了，其實還是值得一試的，說不定罪地選擇了孫家人做主人，到時候，老祖宗的兩個願望不就一起實現了嗎？
風險與機遇並存，端看當事人如何選擇。
顯而易見，孫老祖選擇了抓住機會，他是個務實的人。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原因。
所以，他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他很明確的知道自己要什麽。
雖然是個吃貨，但不得不說，這個人比起外麵的孫家人來說，要良善的多，也要聰明的多！
……
雖然孫老祖看起來很誠懇，但林雨依舊不敢給予保證，但她不拒絕帶孫家人離開，“我是想離開這裏，但是，我目前也辦不到，如果有一天，我能走，我可以答應你，帶外麵那些孫家人離開！”
哎，孫老祖呆了呆，敏銳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外麵的孫家人’上，“為什麽沒有我？”
林雨翻個白眼，勾勾手指，“來，先跟我說說你剛才眼珠子亂轉，轉啥呢，還有……小龍蝦一百年份的靈植換來的，法式碳烤羊排三百年份靈植，你真沒騙人？”
如果沒有騙人的話，那麽第二個問題來了，這些靈植，他從哪裏來的？
他既然有這麽多靈植，為什麽不想辦法弄些生靈草給族中的孩子激發靈根？
還有，作為族中供養的唯一修士，他為什麽不給族中的人采生靈草？
就她觀察來說，這個孫老祖跟族裏似乎並不親近，而且，享受了族中的好處，族裏居然沒有讓他付出過什麽，要不然，外麵的孫家人也不至於連靈獸肉都吃不上，她打了三頭妖獸回來，居然高興的跟過年似的，這正常嗎？
不正常！
她需要孫老祖給她一個解釋，不然，她當真會撇下他，畢竟，一個修士，還是有很多秘密的修士，誰知道對華國會不會有危險，她不會去賭！
所以，機會我給了，能不能把握住，她管不了！
……
孫老祖一個人待的時間長了，人可能有些‘單純’，但不傻，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話裏的坑不少，他有種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錯覺。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都沒有他的命重要，命都沒了，秘密什麽的，有什麽用呢？
他很快便做出了決定，雖然，這個時機並不好，但這也不重要。
“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甚至還可以送你一樣寶物，不過你必須發誓，離開的時候帶上孫家人。”孫老祖說道，又飛快的補充了一句，“還有我。”
“必須發誓？”
“對！”孫老祖道，“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修士的誓言會被天道記錄，如果違背，會遭受懲罰……你也不要覺得這樣苛刻，我們孫家人是弱勢方，總得保證自己的利益吧，萬一雞飛蛋打，那我可就是孫家的罪人了！”
“發誓不是不行，先把你瞞著我的，關於寒骨冰原的全都說一遍，再讓我看看你的寶物是否值得。”林雨不為所動。
孫老祖也不在意。
“第一點，能進到寒骨冰原的，一定隻有一個人，這個人一定是寒骨冰原的主人。”
“第二點，如果寒骨冰原的主人死亡，它會自主尋找下一任主人……所以，我們都不會對你出手！”
“第三點，寒骨冰原對我們有壓迫作用，我為什麽隻有練氣五層，靈根是一方麵，但不是主要的，我吃上百十株百年份的洗靈草，洗髓草，也能變成單靈根，但是我沒有這麽做，因為靈根越少，壓製越大。”
“第四點——”孫老祖深深看了眼林雨，“這是我們老祖宗發現的秘密，隻有曆代孫家族長才知道的秘密，這裏，寒骨冰原，你看了筆記應該知道，原先是水藍大陸上一位飛升修士留給後人的秘境，這位後人隕滅之後沒有繼承人，被水藍大陸上最大的勢力，太玄宗拿到，成為太玄宗的罪地，專門關押犯人。”
頓了頓，孫老祖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道“但其實……我們老祖宗進來後經過多方查探發現，這處秘境，原來並不是冰雪天地，而是炎火之地！”
林雨發現自己並沒有多吃驚，反而有些釋然，她就說自己一火木靈根，成為寒骨冰原的主人，怎麽聽都假的很，不靠譜，這下，嗯，聽著像那麽回事兒了。
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吃驚，孫老祖有些失望，撇撇嘴繼續道“但是不管這裏是寒骨冰原，還是炎火之地，對於火靈根的修士都是修煉聖地，而且，因為這兩種特殊環境而形成的冰靈草和炎靈草，吃了之後，能夠提升冰靈根和火靈根的純度，從此之後，修煉翌日千裏！”
“炎靈草，你有！”林雨肯定的道。
“對，我們老祖宗從一堆雪裏扒拉出來的，後人種了不少，可惜這裏對我們的壓製作用太大了，沒啥用。”孫老祖忿忿的道。
林雨好奇道“五萬萬年過去了，壓製比起當初鬆了吧？”
“對，是鬆了些，但是沒啥用，沒有靈根。”孫老祖說道，聲音低沉下來，像是在仔細想著什麽，“當初也有人說是詛咒。”
詛咒？
這是林雨第二次聽到這個詞。
孫老祖估計也是好久沒和人說話了，他甚至連猶豫都沒有，“孫家因何出事兒，被流放進寒骨冰原你知道吧，害了我們的吳家，有一個元嬰修士，臨死之前，向天道獻祭了自己的身體，讓我們孫家再不出修士，祖祖輩輩都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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