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憂愁，這相思苦

  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依子自己也說不清，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離開，心中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傷心，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的心裏有他的影子。可是，她卻始終逃避，不願承認。她一直以來都認為，她愛的那個是湯東磊。


  所以，當她看見那個曾經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出現在別人身邊的時候，她的心雖然是痛的。可是，她卻還是不肯承認，那份已經深埋在她心中的感情。


  雪花又開始紛揚起來，越來越大，可是，她卻不想進去，她不想躲避。盡管湯東磊不停地勸說，可是，她就是不想答應。她隻想這樣在這個寒風凜冽的日子裏，任這一切的歡娛肆掠，為的，隻是忘記這暫時的疼痛。


  離開雪地，是因為木卓強行把她拉出的。她的眼眶已經濕潤，她一頭栽進木卓的懷中，看得旁邊的湯東磊十分不是滋味。可是，她突然對身邊這個曾經自己以為深深地愛上的人，有種莫名的抗拒。


  木卓看著眼前的淚人兒，有些不知所措。


  “依子，你怎麽了？你可是不像個會哭的人哦。”木卓打趣似地說道。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有多麽地心疼。


  湯東磊站在旁邊冷冷地看著他們。


  “人家就是不小心耍一次賴皮，今天不高興，掉幾顆水珠也不行嗎？”


  “行，沒人說不行，可是，我說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能先來個天氣通報嗎？這樣我也好有準備嘛。”木卓的話讓依子破涕為笑。


  “就你最討人厭了。看吧，好不容易哭個鼻子，又讓你給弄砸了。”依子故意生氣地走開。


  依子其實就是我，之所以這樣寫，是因為，這一切，都是一個回憶。而回憶，是再回不去的了。從前的我也可以說已不是我。因為，這樣的我早已不複存在。隻是一個同名的人而已。


  窗前的那幾片未落幹淨的落葉，到底還是落了下來。


  那樣的寒風中，盡管它曾那樣地堅持過。但最終還是躲不過，也擋不住寒風的凜冽吧。


  所以，它最終便也沒有堅持下去。


  依子靜靜地坐在窗前，還是那樣地喜歡靠窗的位置，木卓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如同那時候的楚惜然一樣。


  這時，好友詩曼走了過來。為了打破這一片寧靜，於是，她硬纏著我要給我講笑話，我扭不過她，隻好聽了。可是，盡管笑話很好笑，可是，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隻是禮貌性地回應了她。因為此刻，依子的心情是雜亂而無章的，她理不出思緒。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該從何理起。就任憑它這般地亂著吧。


  這思緒，便是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愁。在這樣的歲月裏，依子都覺得自己是一個花心的女子了。


  湯東磊送來一個熱水瓶，輕輕地放在她的桌子上，便又輕輕地走開了。他永遠都是那樣地冷淡，而對於他，他也是不敢奢求什麽的了？在她的心中，也許，他也隻能是她的好哥們吧？而在他的心中，又何嚐不是如此呢？可是，她不知道，她的猜測，從一開始就錯了。因為，這一切都沒有按照她想象的發展，她甚至，還因為自己的錯誤，而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她不知道，這到底對不對，可是，她隻知道，對於這一切的改變，她根本就無能為力。


  楚家別墅之中，楚惜然也對著那一扇窗發呆，手中還是那本繡著那美麗的荷的封麵的書。腦海中還是那一顰一笑。可是，卻再回不到從前。


  這時音響之中響起那首《陪我看日出》：

  雨的氣息

  是回家的小路

  路上有我追逐你的腳步


  ……


  思緒，回到很久，很久以前。是啊，他們曾這樣追逐過。而他如今，信守他的承諾，再回到她的身邊時，她卻已然開心地圍繞在別人的身邊。


  而他，楚惜然，又該何去何從。


  望著窗外的白雪，他靜靜地走了出去，這樣的紛繁冗雜，讓他心中疑惑，煩亂不已。如若世間的一切都如這雪一般純白，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