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廢盡
徐三也沒打算強求了，沒聽見人李臨仙說了，正有去全性做客的打算，讓他們離開，不過順手為之。
況且以這位半仙展露的實力，誰是主誰是客還說不定呢。
“楚嵐、寶寶。”徐三招呼一聲，張楚嵐當即響應，但馮寶寶卻定在原地。
徐三方才發現馮寶寶的異狀，愕然道：“寶寶？”
“走吧。”
馮寶寶深深看了李臨仙一眼，空靈明淨的眸中，分明翻滾著難明的慍怒，她竟然也會流露出如此濃烈的情感，實屬罕見
收回目光，更不理會兩人，掉頭就走。
隨著三人離開，呂良讓全性的成員退走，兩人走向李臨仙。
“嘖嘖嘖，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李半仙，居然還是處子之身，元陽一滴不漏，真香。”夏禾深深一嗅，一臉迷醉。
聽到這虎狼之詞，呂良心裏嘀咕。‘這可是李半仙，姐姐你這樣真的好嗎？’
李臨仙麵色依舊，半仙之軀，無漏之身，豈是一句處子能夠概括？
平靜一掃。“你這孟浪之姿，也非你本意吧？”
那迷醉的臉上微呆，不禁望向李臨仙的眼睛，那是一雙看透人心的眸子，果然是名不虛傳。
“半仙想不想試一下呢？”
呂良看不過去了，“姐姐，打住打住，半仙，請跟我們來吧。”
……
這邊徐四聽完徐三對於昨夜的講述，越發不安起來，如果李半仙真的加入了全性，那麽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後果恐怕是難以估量的，而審問完柳妍妍，兩人也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又回到大廳，看到像個廢人的馮寶寶，兩兄弟更頭疼了。“先告訴老爹吧，寶寶的身世更明朗了，他老人家時日無多，應該能夠安心一點，至於李半仙，沒轍，隻能上報。”
這時張楚嵐從屋子裏走出來，“李老師這麽牛批一個人，我看呐，是不可能和全性搭夥的。”
徐三奇道：“你有什麽特別的見解？”
“見解嘛？倒是說不上，不過是個猜測，李老師，很真實，全性，很虛偽，兩個碰到一起，甚至會發生矛盾。”
徐四一聽，高看張楚嵐一眼。“真實和虛偽，又為什麽發生矛盾？”
“自然是看到自己的鄙陋的地方，心裏麵十分不爽，所以爆發什麽衝突，一點都不奇怪。”
張楚嵐手肘抵住膝蓋。“全性的宗旨我也知道了，但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境界，是不可能胡作非為的，現在的全性成員，隻是不願意遵守社會的規則，聚在一起扯大旗，抱團取暖而已。裏麵的成員，要麽無知，覺得威風，要麽以自身淺短的經曆，自認為看清了社會的醜惡，其中真正追求全性立派境界的成員，恐怕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但李老師不同，他可能已經達到了那種境界，甚至超脫。”
徐三徐四異口同聲。“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
屆時有哪都通員工來報。“三爺、四爺，傳來急報：李半仙廢盡全性四張狂，其成員無人敢阻，任其離去。”
三人僵滯在地，張楚嵐一拍手。“還真讓我給蒙對了。”
徐三徐四兩兄弟震撼莫名，全性四張狂，相當於四大護法，是全性的頂梁柱，每一個都不可小覷。
加在一起，這天下除了絕頂，沒人有把握戰而勝之，然而卻碰上李半仙，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愧是李半仙。”
……
時間又轉回昨夜，三人坐進車中，這還是李半仙初次坐車，以前他都是用兩條腿，心裏又感歎凡人之智慧。
呂良開車，李臨仙和夏禾坐在後座，這女人就很不老實，總想著撩撥撩撥堂堂李半仙。
而被李臨仙說了一句之後，更激起不服輸的性子，非得看他露出醜態不可。
李臨仙靜靜看著靠過來的夏禾，淡淡道：“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你們全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夏禾心中一震，這滄桑的語氣鬧哪樣？開車的呂良道：“半仙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和全性有舊不成？”
李臨仙拋來一問。“有舊？全性立派祖師是誰？”
“全性奉戰國時楊朱祖師的理念為教旨，就是這一句‘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追求一種自由自在的境界。”
“然後呢？”
“二祖號逍遙子，秦漢時期人，戰國至秦漢，全性本是小派，是二祖將其發揚光大，延續至今。”
“不成氣候，天下之大，誰能獨善其身，最終還不是…”李臨仙緩緩搖頭。
呂良聽到他言語中未盡的意思，詫然問道：“半仙還知道關於我全性二祖的密辛嗎？”
李臨仙不答，反倒激起呂良的好奇心，直覺告訴他，李臨仙的腦袋裏，一定隱藏著驚天大秘。
望向窗外，光影流轉，二子是他不怎麽待見的一個孩子，不受拘束，性喜自由，然所謂自由，隻是一種美夢。
到了天翻地覆的時刻，二子也拋棄了心中對自由的向往，深陷泥潭之中，讓他更為不喜了。
時間在無聲中度過，夏禾看著沉思的他，居然生出一股膽怯，無法去誘惑這個男人，又有些後悔。
或許不該請他去全性，即便四張狂能操控人之大欲，普天之下，無人能逃，但對方是他，真的能任由擺布嗎？
不久，來到全性於華南的碰頭地，呂良搓了搓手，打開車門。“半仙，快請吧，很多人都想認識你。”
李臨仙下車，抬頭一望，幽深的門戶，搖曳的燈光不能照亮，反而彰顯出深沉的黑暗，仿佛擇人而噬的虎口。
然而這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此情此景，不過是一群孩子的故弄玄虛罷了。
入內，大廳，三人端坐，見李臨仙到來，站起相迎。“竇梅、沈衝、高寧，歡迎半仙來訪。”
李臨仙矜持點頭，後麵跟著的夏禾呂良也進了大廳，眾人都坐下了。
禍根苗沈衝先是說了兩句場麵話。“半仙之名，如雷貫耳，今天見到，果然是非同凡響，令人心折啊。”
李臨仙不置可否，“各位請我來這裏做客，不會隻是想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