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殺手
那鋒利的劍可謂是削鐵如泥,架在她的脖子之上都能感受得到劍發出的陣陣寒氣。
眼前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身材修長健碩,黑髮披散至腰間,臉用黑布半蒙著,露出的眼眸如千年不化的冰寒一般,只有肅殺之氣。
完顏令月看得出,他是一個十分優秀的殺手!
一個殺手並不是比氣勢或者殺氣重就是好的殺手,而是就算殺了再多的人,也能很好的隱藏身體之中的濃厚殺氣。
這樣才能殺人於無形,防不勝防。
完顏令月早早就知道,馬車第一次猛的晃動的時候,車夫應該就已經被眼前這個男人所劫持了。
能那麼久的隱藏自己身上的殺氣,不泄露分毫,可以說是,一般的殺手很難做得到。
如果不是他露出了那銳利充滿殺氣的眼睛,或許都不能看出,他竟然是一個職業殺手!
那眼睛明顯是在無數屍體之下積澱下來才會形成的,看慣了生死和血腥。
完顏令月眉毛一挑,說道:「你可以先說說你是誰派來的,恩?」
男人見到眼前這女子那般風輕雲淡,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種不甘和憤怒。
這是第一次一個人可以見到他如此鎮定,他更喜歡看著獵物在他劍下求饒的模樣,而不是如此沒有絲毫的畏懼!
「女人,你這是想找死嗎?」男人沙啞的聲音如砂石磨過一般,讓人心中痒痒的。
他拿著劍的手輕微一動,架在她脖頸上的劍便割破了那雪白的肌膚,劍身進入肉中一毫米。
鮮紅的血液沿著劍流了下來,低落在女子的衣裙上,散落開來。
她笑容未改,那鮮血不斷湧出,深紅慢慢侵染在脖頸和衣襟之間,妖嬈而惑人。
「你不會殺我!」完顏令月篤定的說道。
男人聽到這話,身軀一陣,眼中的肅殺慢慢消失,只剩下探究和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
「如果你要殺你便不會把我帶到這來,對殺手而言,殺人要快准狠!你的目的若是取我性命,便不會和我廢話那麼久。以你的能力,我或許早已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了,你說我說的是或不是?」
男人聽到她的話,眼眸閃過一絲讚賞的光芒:「你倒是很聰明。竟然你也清楚了我來這的目的,你就和我走一趟吧,我的僱主要見你。」
他將劍收了起來,冷聲說道。
完顏令月似乎聽到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她眨了眨眼,反問道:「就算你不是來殺我的,可是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呢?」
男子微微皺眉,有些不耐,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青色的玉佩,遞給她,冷聲說道:「這塊玉佩你總是認識吧,跟我走,你自然能見到你想要見的人!」
完顏令月見到玉佩時,心中一顫,是寒楓的青嵐!
她如獲至寶般接過這青色的玉佩,指腹輕輕撫過那玉佩上精緻細膩的條紋。
彷彿那單純的少年就在她的面前一般。
她眼神一凝,寒楓別怕,姐姐立馬去救你!
「如何?肯跟我走了嗎?」
完顏令月將青嵐放入懷中,緩緩的站了起來,溫柔無害的笑道:「走吧。」
她跟在男人的身後,從馬車出來。
放眼望去,前面幾米之處竟然是一個萬丈之深的懸崖!
她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看來他果然動過殺她的念頭,若是她不合作的話,結果可想而知。
這裡果真是一個毀屍滅跡最好的地方,難怪他喜歡選擇在這殺人。
就在這時,遠處三個穿著普通的男子,朝著他們所在處走來。
他們口中還喊著:「郡主殿下……郡主殿下您在哪?」
男子凝神看著遠處的那幾人,眼中浮現出殺意:「又來幾個找死的。」
「找死?不一定吧,他們可是太子派來保護我的侍衛,玄力自是不弱。你想要他們的命也需要花一些時間。這時間一長,變數可就大了。在加之,你若是殺了他們,只怕太子沒有那麼簡單放過你。」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屑:「你以為我會怕太子?」
「我知道你不怕,只是我有更好的辦法,你難道不想試一試?」完顏令月笑得高深莫測。
男子微微一愣,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她一把撲向他,緊緊的抱住他的腰,帶著他一起跳下了懸崖。
那幾個侍衛走到了懸崖附近,卻發現空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啊?明明聽到了郡主殿下的聲音,就在這裡沒錯啊!」
「是啊,我也聽到了,怎麼不見了?」
「我們還是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如果找不到太子殿下定會怪罪的。」
「恩,好!我們走。」
三個侍衛走後,懸崖之下,一男一女靠著拉住一條金色的腰帶,搖搖欲墜的掛在懸崖邊的一顆百年松樹之上。
男子微微低頭看了一眼那條綁在腰間的金色腰帶,以及抱住自己腰的那雙細弱無骨的小手,心裡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這一種他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他竟然會希望這雙手能永遠這樣抱著他,永遠乖乖的在他的懷中。
完顏令月將他臉上那不自然的表情落入眼底,以為這男人是不是有些撐不住了,畢竟帶著一個人這樣掛在樹上可不會好受:「你沒事吧?」
她的這一句話驚醒了將男人驚醒,平復掉心中的一絲情緒波動,腦袋也開始恢復了思考。
他細細回想發生的一切,隱隱覺著他似乎被一個女人給算計了。
完顏令月看出了他的疑惑,微笑著說道:「不用管過程如何,只要你的目達到了就行了,不是嗎?現在阻礙已經沒有了,你可以帶我去找你的僱主了吧?」
掉在這萬丈懸崖之上,面對死亡之時,她竟然也能如此冷靜自若?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低下頭在那紅潤的薄唇處落下一吻,在她耳邊如情人一般曖昧呢喃:「你的確是一個值得征服的女人!」
雖然隔著布料,可是那溫熱柔軟的觸感,還是讓她心猛地一跳。
這突然的一吻似乎不是她的計算範圍之內吧。
突然被親了,十多年來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了。
這讓完顏令月暗暗懊惱,怒視著眼前的男人,咬牙說道:「我有準許你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