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無助

  完顏宇大笑，對於月姬拍馬奉承很是受用，他的壞心情立馬被她的三言兩語一掃而空了：「本王猜測，只有有兩種情況會讓父皇如此反應。第一就是，這位聖龍之血定是父皇要保護之人。第二種可能就是，這位聖龍之血是父皇極其討厭之人。除了這兩種情況，本王實在想不出，為何父皇知道聖龍之血卻隱瞞不說，甚至到了駕崩的那晚，也未透露隻言片語。」 

  月姬聽完這話，眼中一道精光閃過，她也明白了完顏宇話中含義：「原來如此啊，五年之前，十五歲之下的三位皇子如今皆已經身亡。那麼就算聖龍之血還在世上，也只有可能是先帝極其討厭之人，難道是十一皇子完顏長卿是聖龍之血？」 

  十一皇子完顏長卿是最不受先皇待見之人，也是總所周知的，他那樣的出身也註定被皇帝厭惡。 

  一推敲到這，月姬也是吃驚不小。 

  完顏宇眼神一道暗光閃過，表情變得十分可怕：「哼！就算他是聖龍之血又如何？一個閑雲野鶴，不足為懼！他的身邊早早就派有我的人監視著了，諒他也不敢做什麼白日夢！」 

  完顏宇對月姬說道：「竟然聖龍珠被紅月妖姬給拿了去，只怕也只有去漠北才有可能找到她，只有找到她，我們才有勝利的機會！」 

  「是，月姬明白！」 

  完顏令月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清晨，她看到寒楓醒來，才面露出一絲微笑：「寒楓，你終於醒了，還有哪裡難受嗎？」 

  這句話一出，完顏令月心中一疼，看著那被紗布包裹的手腳，自嘲一笑，她到底說了什麼啊？受了怎麼重的傷，怎麼可能不疼？ 

  一想到此，心中泛起了酸水。 

  姜寒楓儘管現在剛從昏迷中醒來，懵懵懂懂，可是卻也十分聰明，看到自己的手被包成這樣，怎麼也抬不起來，而腳也是沒有任何知覺了一般。 

  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一切，他問她：「姐姐，我的手怎麼抬不起來了？為什麼？姐姐，我的手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啊！還有，我的腳也是一樣，為什麼沒有一點知覺，就像不是我的腳一樣了，為什麼？」 

  面對姜寒楓的質問，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再看著他的眼睛，那雙充滿悲傷的眼睛。 

  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告訴他這麼殘忍的真相，怒了努嘴，可喉嚨卻像是被石頭卡主了一般難受，最後她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卻只能說出：「寒楓，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知道嗎？」 

  姜寒楓沉默了下來，他何嘗不知，他雖然身體動不了了，但腦袋卻變得異常清醒，他已經經脈盡斷…… 

  玄力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他低垂著眼，雪白的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痛苦，可是就算狠狠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鮮血橫流，卻還是無法抵消掉心裡的痛。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姐姐，我……是不是變成一個廢人了……」 

  他只問了這一句，可這一句話中包含的絕望，她又如何聽不出。 

  完顏令月多想抱著他，告訴他，他不是廢人，不是！ 

  可是她又不能這樣做，如果她這樣情緒化的話，會讓寒楓更加絕望，她必須要讓他振作起來！ 

  完顏令月雙手附上那張蒼白的臉，看著他的眼睛的認真說道：「寒楓，據我所知，在漠北有一個神醫叫符托，擅長斷續接脈，雖然符托行蹤詭秘，但是無論如何，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知道嗎！」 

  姜寒楓愣住了，他看了她好久，最後閉上了雙眼，沉聲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姐姐先出去吧。」 

  他沒有哭，甚至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可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透著彷彿即將消失般的脆弱，現在的姜寒楓就像一個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了。 

  這樣的他，她是第一次看到。 

  他的脆弱，他的無助，儘管被他小心的隱藏了起來，可是她還是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