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舌尖上的妖族
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盧小白他們可算是趕到了妖寨。
妖寨的麵積非常大，三三兩兩地分布著簡陋的屋子。
畢竟是妖族，哪裏有什麽設計師工程師，隻是模仿人族建築罷了。
寨子後麵還有個巨大的山洞，附近幾條清澈的小溪流過，不時跳躍起魚兒。
盧小白和兔玉兒被帶到了山洞裏麵，虎巴和狐丘被留在了外麵。
一般的小妖都留在洞外居住，盧小白是主管廚房的，廚房在洞府裏麵，他自然要進去。
兔玉兒是侍女，妖王在洞府，她肯定也要進去。
“石小白，兔玉兒。咱們明天見，你們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兩個。”
狐丘揮手和他們告別，虎巴悲傷地站在旁邊看著，他嘴笨，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我們現在怎麽辦？”
待盧小白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虎巴緊張地抓著狐丘的衣袖。
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家，之前還好，畢竟四隻妖在一起。
現在隻剩下他和狐丘兩個的時候，在這陌生的環境裏，他看著周圍陌生的妖怪，總覺得對方下一秒會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他吞下。
“能怎麽辦？找地方睡覺啊！白長那麽大個，虧你還是隻老虎，膽子小得連個貓都不如。”
～～
“你就是廚房新的主管石小白？”
一個碩大的頭顱出現在盧小白麵前，頭上還頂著兩根巨大的牛角。
一隻牛妖，目光不懷好意地看著盧小白，言語裏夾雜著怒氣。
盧小白在妖族當間諜，自然不會和其他妖說自己的真名，從一開始就弄了個石小白的假名。
額，這位是先前妖寨廚房的管事。
盧小白相當於搶了別人的飯碗，人家能不氣嗎？
“是青箐大王的命令，你有火找大王去啊？”
你以為我想來廚房？要不是為了潛伏，鬼來你們這窮破妖族吃土。
那牛妖聞言眼裏閃過一絲懼意，他可不敢去大王那裏抱怨。
“哼！但願你有本事做出令大王滿意的飯菜，不然，你可就慘了。等著瞧吧，大王遲早會讓我老牛再擔任管事的。”
他丟下了一句狠話就脫下做飯穿的圍裙，徑直地離開。
你對未來的領導就這個態度？
盧小白望著這老牛離去的背影感慨。
稚嫩的妖怪啊，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
是時候展現我盧小白領導藝術了。
讓你這蠢牛見識一下來自地球的奧義の新官上任三把火之術。
“站住！”
“怎麽？你還想和我老牛比試比試？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俺老牛能打十個！”
牛妖轉過身揮舞著他偌大的拳頭，惡狠狠地說道。
在妖族有什麽矛盾用拳頭來解決是很尋常的事情，一頓不夠就打兩頓。
然而他雖然不年輕，但終究隻是個沒見識的妖怪，哪裏知道人心險惡。
“比試什麽？我是廚房的管事，你是廚房的妖嗎？”
“是。”
雖然不知道這小白臉想玩什麽花樣，但牛妖還是如實回話。
“那我管不管的了你？”
“管的了。”
牛妖憋屈地回答道，雙拳緊握。
“那還愣著幹嘛，給我倒碗水去！還想走，走的了嗎你？”
牛妖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小白臉會說出這樣的話。
按理說大家有仇有怨，不是直接打架嗎？
怎麽這小白臉還使喚起別人來？
他很快反應了過來，雙目噴火，鼻孔喘著粗氣，肌肉暴起，似乎馬上就要衝過來給盧小白一頓暴揍。
廚房裏的其他小妖都躲到了一旁，免得誤傷。他們老大，額，前老大要發威了。
不過這老牛終究還是沒有暴起。
他終究不是當年那個意氣用事的牛頭小子。
他有牽掛了，不能再和以前那樣做事不記後果。
家裏還有老婆孩子，這一拳打下去就糟了。
妖寨多少還是有點規矩的。
盧小白是他的上官，又沒有同意和他比試較量一番，他就這樣直接毆打上官可是大罪。
不管是逐出妖寨還是被斬殺，對於他的家庭來說，都是不可磨滅的傷害。
他緊握著的拳頭慢慢鬆開來，整個妖一時之間顯得格外精神萎靡。
牛妖緩緩拿了個幹淨的碗，到水缸旁邊，舀了碗水。
拿到了盧小白麵前。
雖然心裏很不服氣，但是卻也不敢如同之前那樣放肆了。
一個中年牛！
你以為你是年輕妖啊？敢在領導麵前如此。
盧小白接過他手中的碗，一飲而盡。
接著他環顧四周，目光灼灼地看著一旁的小妖們道：
“還有誰不聽號令？站出來，滾出廚房。要是在工作中懈怠，我是會殺妖的。”
小妖個個都戰戰赫赫，一開始他們對這個小白臉管事還有點輕視。
現在連牛大人都服軟了，他們哪裏敢跳出來。
他們本不聰明的腦袋終於意識到了：
眼前這個小白臉是大王任命的，不管他有沒有本事，他都有權力把他們趕出廚房，甚至處死。
“大人，您說笑了。”
“我們哪裏敢反對大人。”
“大人英明無雙。”
“都聽大人的。”
“絕不懈怠工作。”
眾小妖一陣附和，顯然把之前的老大拋之於腦後了。
牛妖看到如此場景，嘴角更加苦澀了。
盧小白滿意地點了點頭，效果不錯，殺猴敬雞算是成了。
“現在出來十個手藝最好的小妖和我一起學一道菜。”
小妖們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走出了十個平時廚藝好一點妖怪。
“老牛，廚房有麵粉嗎？”
～～
眾小妖瞪大了眼睛看著剛出鍋的金黃色炸雞塊。
熱氣騰騰的，空氣裏彌漫著特殊的香氣：油炸食品的香氣。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食物還可以這樣做。
平時他們都是燒烤食物，或者學著人類那樣放在一個大鍋裏燉。
初見油炸，打破了他們貧瘠的想象力。
除了炸雞，盧小白還順手做了薯條。
雖然沒有馬鈴薯，但這裏有一種富含澱粉的青色果實。
炸出來的薯條酸酸甜甜的，仿佛自帶了番茄醬。
“嚐嚐。”
盧小白對一旁震驚不已的老牛說道。
老牛粗糙的大手扳下一塊炸雞肉，放入了他那張大嘴中。
混濁的眼珠裏爆發出亮光。
這味道……
就好像母親第一次給他做的烤肉。
醇香。
美味。
難以忘懷！
吞咽完口裏的肉塊，牛妖用複雜的眼光看著盧小白。
沒有了之前的不服。
這聞所未聞的廚藝。
他老牛心服口服。
想想之前冒失的舉動，他臉上泛紅。
都一大把年紀的老牛了，我怎麽就那麽衝動呢？
“大人，沒想到你的廚藝那麽好。之前是老牛糊塗了。”
他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牛角道。
嗯，這老牛沒想到是個耿直boy，用廚藝征服了他，他就心服口服了。
盧小白這下子徹底放心了，他可不想一天到晚把時間丟在廚房裏。
把炸雞的做法教給老牛，他就可以當個甩手大掌櫃了。
“沒事，我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妖。廚房裏你照舊管著。”他頓了頓首，“等會晚上青箐大王要吃炸雞，你們就做給大王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