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總裁的俏秘書11
親愛的小可愛, 因盜文猖獗,無奈設防盜章, 請稍後再來閱讀哦~ 遠處山色如黛,近前, 溪流蜿蜒而過, 遠山近水, 鳥鳴木香, 農家小院……這樣的環境不正好過一次田園生活嗎?
既有文人的陶潛遺風, 又能親自動手鍛煉了身體。.
於是, 這日, 林如海陪著顏華沿著小溪散步, 顏華從陶淵明的桃花源講起, 兩人談著談著便說到了田園生活。
此時的林如海也不過二十,尚有年輕人的好奇心與躍躍欲試。而且相比帶著仆人守孝,他更願意親手耕作, 粗茶淡飯。
於是,兩人請教了有經驗的仆人,也不勉強自己太過勞累, 隔三差五地翻一小塊地,待劃出來的地都翻完了土後,便種上應季的蔬菜瓜果。
過了一陣子到了夏日, 顏華記得南方的山野上每到夏天就會長紅彤彤的野果子, 那是前世她最喜歡去摘來吃的, 比市麵上的草莓都好吃。
某日傍晚, 她拉著林如海在山間走,便發現了大片這種果子,兩人摘了一路,沒有容器便用顏華的手帕和樹上的大葉子裹,最後林如海為了如妻子意,徹底拋開了矜持,撩起衣擺,盛了一兜。
晚上,用清水洗淨了,兩人坐在床頭,一邊談天說地,一邊你一顆我一顆往嘴裏扔,不知不覺吃漲了肚子。兩人還不敢說,怕被隔壁的兩位老人家笑話,躺在床上對視半刻,笑得不行。
這夜,一個發現自己的妻子不僅僅是氣質清雅的千金小姐,也會認野果子,會貪吃;一個發現這個“夫君”並不如記憶中那麽端方持重,原來年輕時候也是帶著點跳脫,也會管不住自己的嘴。
再後來,得了教訓的兩人也明白不可貪心,想吃時摘一些,有多的便分給老嬤嬤和老管家。
心頭的鬱結慢慢散了,加上定期耕作鍛煉,顏華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就連林如海也結實了不少。
院子裏的西瓜長熟了,雖然大的也就嬰兒腦袋那樣大,小的幾乎同林如海拳頭一樣,但是向來不事生產的兩人還是滿滿收獲的喜悅。.
夏日夜晚,夫妻二人肩靠著肩坐在院子裏,一人挑一個最大最甜的,最上頭開一個蓋子,用勺子挖著吃,仰頭就是滿天空的繁星。
等地裏的莊稼熟了的時候,秋天也到了。山上有兩三棵百年的銀杏樹,整樹都是金黃色,風一吹,金黃的落葉便偏偏而下,滿地黃金甲。
林如海帶著顏華去林間作畫,回來,老嬤嬤炒好了熱乎乎的銀杏,這邊有風俗,銀杏有毒,幾歲就吃幾顆,老嬤嬤按照他們的年紀一一數好了個數,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老嬤嬤的做法勾起了林如海的回憶,他便呼呼地剝著滾燙的銀杏,和顏華講著他幼時的趣事。
幾陣秋雨,天就冷了下來,山裏更冷,似乎比賈敏記憶裏的北方還要早進入冬日。
夜裏的雪下得靜悄悄的,早上起來山間田野便是一片雪白了。
老管家看著秋日挖出來嬰兒手臂粗的紅薯,樂嗬嗬地給兩個主子出主意,說是農家人冬日裏烤紅薯最是有滋味。
林如海便動了心思,中午吃的午飯還沒消化呢,就興衝衝地拉著顏華要生火烤紅薯。
夫妻兩自信滿滿,不肯人幫忙,最後灰頭土臉地烤了幾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到底是自己的勞動果實,放以往看都不看一眼的吃食,兩人都滿心歡喜,萬分珍惜地將能吃的都吃了。
吃得滿嘴是黑炭,林如海溫柔地要幫顏華擦嘴,結果越擦越髒,擦了個滿臉花,氣得顏華重重捶了他一通,又忍不住大笑。
母親去世的悲傷,孩兒意外離開的痛苦,似乎在這一日日愈加開懷的笑聲中慢慢淡了,而曾經詩情畫意的夫妻之情,似乎在彼此見證對方糗事、共同經曆失敗中多了生活氣息與情感牽連,開始水乳|交融。
顏華取笑他:“以後定要給孩子講講她父親種的這些‘小東西’,讓她看看父親有多‘厲害’。.”
林如海不以為然:“自然要講,以後祭祖,我們就帶上孩子再來住上幾日,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說這番話的時候,非常有一家之主的風範,如果忽略他滿手黑炭,嘴角漆黑的話。
原本是打算第一年結廬而居,後兩年便回到老宅的,但是自從開始了田園生活的模式,夫妻二人都覺得這樣挺好,又打算連住三年。
老家還有林氏族人,但於林如海而言,都是十多年不見的陌生人,甚至從律法上說,同是姓林,和林如海也沒有了親屬關係,如前世林如海去世,這些林姓之人也沒有繼承家產的權利,隻能說“五百年前是一家”。
想起林家的處境,顏華便又思慮起以後的路來。隻是子女緣分天注定,賈敏的這條路真的不好走。
直到有一日,一隻餓得脫了形的土狗闖進了院門。
老嬤嬤可憐它,喂了些吃食,卻不想,這狗竟然從此守在院門再不走,林如海和顏華進進出出,它便搖尾討好,有什麽風吹草動,便在門口汪汪叫,仿佛通了人性。
顏華將它領進了門,取了個名,叫“籬笆”,說它是他們草廬的活籬笆。
從此,草廬生活變成了夫妻二人,兩位老仆,一條小土狗。
顏華從籬笆的知恩圖報受了啟發。
守孝第二年,顏華開始以林家老太太的名義做善事。
施粥、義診、分發棉衣、造橋鋪路、建造義學……林家家財幾代積累,與其以後歸入國庫,不如如今救濟貧寒百姓。
守孝結束時,整個姑蘇都知道了林家夫妻是大善人。他們做善事是真的做到了實處,施粥,粥插筷子不倒;義診,醫藥分文不取;棉衣,棉花厚厚實實;義學,先生真才實學;造橋鋪路更是造福一方百姓。
雖然誠心做好事,顏華心中卻也抱著一份希冀,有朝一日,哪怕這其中出一個有機遇又知恩之人,能暗中照料到時風雨飄零的林家一二,那也是好的。
三年轉瞬而逝,林如海的任命很快下來,蘭台寺大夫,任職京城。
而顏華,在守孝期間,夫妻抱守禮節三年之後,也將麵對真正的夫妻生活,以及賈敏記憶中,最黑暗掙紮的十年京城生活。
陸小鳳沒有一點被說中的尷尬,還糾正道:“不是瞪,她可連瞪都不屑,就輕飄飄地給了我一眼!”
花滿樓笑得更高興了。不過,他笑完,又好奇故事的發展了。
林秀也滿足他的好奇心,不理會花心蘿卜陸小鳳,接著說起來:“這位姑娘遇上了一位大夫,二十有四,醫術高超,而且獨身一人。”
陸小鳳又插話了:“大夫?才女喜歡大夫?那大夫定是俊俏不凡了?”
花滿樓也道:“可是救命之恩?”
林秀通通搖頭:“都不是,那大夫是給富紳看病,看的也不是什麽危在旦夕的病,而且這男子也不是貌比潘安之人,隻是出自杏林世家罷了。”說到這,她看向麵露疑惑的陸小鳳,臉上的神色竟然十分理所當然。
身為姑娘,喜歡上一個大夫,林秀竟然十分讚同,這讓陸小鳳微微驚訝。在他過去的經驗中,姑娘不更喜歡才子俠士,或者俊美的男子嗎?
然而,林秀接下來的話,立刻解了陸小鳳的疑惑,也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林秀道:“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那位姑娘愛上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在我看來,這才是真正的蕙質蘭心!”
花滿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喃喃道:“不為良相,便為良醫,良相經世濟民,良醫救死扶傷,皆是為民謀福之事,好!好一個‘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林姑娘,花滿樓敬你!”
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林秀噗嗤笑了,道:“難得見到花滿樓你這麽豪爽的時候,我也幹了!”話落,果然毫不扭捏地往杯子裏倒滿酒,然後一飲而盡。
陸小鳳見過許多女人,大家閨秀、江湖俠女,但是林秀的氣質似乎都有點又都不是,看著林秀爽快喝酒的模樣,竟然會覺得別有一番美,他眨眨眼睛,立刻收回了心神,大嚷道:“誒——你們別找著借口把酒喝光了,給我留點!”
林秀將另一壇扔給陸小鳳:“你一壇,我們二人一壇,不許再搶!”
陸小鳳看自己占了兩人的份,雖然還是覺得少,但也知道這酒稀有,立刻滿足了。
林秀又開始講起故事來。
“那姑娘慧眼識人,不代表她的父親同樣如此,富紳老爺早就看好了一世交的兒子,同樣的家世,又有生意往來,這才是他心中的好親事。於是,這位姑娘在家中的壓迫之下,做下了一件不算前無古人,卻也在當時驚天動地的大事——私奔!”
花滿樓麵有感慨,花間浪子陸小鳳卻沒什麽表情。
“這荀城,便是這對鴛鴦私奔後的隱居之處。”
花滿樓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既然名為苦蓮,這姑娘莫不是第二個卓文君?”
林秀的聲音轉低,麵上酒後帶來的緋紅似乎也降了一點,隻聽她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位姑娘一不為男子之貌,二不為男子之才,隻看重其人品,既如此,又怎會成為第二個卓文君?”
陸小鳳頗以為然,像他這樣的風流浪子,自然明白男子不負心重在其責任感而非其他。當然,也隻是單純的認同,卻自認為自己絕不會主動找“責任”擔,相比美人,他更愛自由!
花滿樓疑惑道:“那為何?”苦蓮酒入喉辛辣,回味悠長,欲斷不能斷,這樣的滋味不該是甜蜜戀人所能釀造出來的。
林秀飲盡杯中最後一滴酒,輕笑了一聲:“梧桐半死清霜後,白頭鴛鴦失伴飛。釀這酒的葉娘子與他夫婿青梅竹馬,女的心靈手巧,蕙質蘭心;男的勤奮上進,癡情專一,兩人十二定情,十五結縭,十八生子,二十一得女,正是人生大好年華,卻在二十八歲,恩愛夫妻陰陽相隔。從此,葉娘子自學釀酒,獨自養育一兒一女,從默默無聞到如今家喻戶曉。所以,這荀城,隻有葉娘子才懂那位姑娘的心,才能釀出這最珍貴的苦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