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景辰熙將葉初夏送回容宅,一直目送他們進去了,才開車離開,剛掉了頭,就見到容君烈的白色賓利迎麵駛來,他停下等他靠近,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容君烈,把妻兒扔在婚禮上,這不像是你的做派啊。”
景容兩家大戰開始,他明顯感覺到容君烈一再退讓,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麽,難道真的打算為了小葉子放棄自己的商業王國?想法是好的,但他總覺得這個男人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
容君烈對景家的人除了葉初夏,都沒有好感。他可以放棄報仇,卻無法真正的坦然麵對景家人,尤其無法坦然麵對害死自己父親的凶手。
也許葉初夏懂得他的想法,一直都不曾讓他去拜訪他們。“不是有你在麽?”
景辰熙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又聽容君烈不客氣的道:“景辰熙,你那點小心思最好收斂一下,小九不是笨蛋,別讓她察覺,今後連表麵上的姐弟都不能做。”
聞言,景辰熙的臉色立即黑如鍋底,目光犀冷地盯著他,憤怒之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道:“容君烈,有沒有說過你很討厭?”
容君烈大笑,抑鬱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他連句再見都沒說,猛打方向盤將車駛進別墅,景辰熙哪裏肯就這樣認輸,“容君烈,你最好不要太得意,若你敢對小葉子不好,我遲早可以讓你們拜拜。”
小孩子的叫囂,容君烈並不理,轉眼銅門掩上,景辰熙挫敗地一拳捶向方向盤,發出尖銳的聲音,驚得一旁綠化帶上的大樹不停地抖。
景辰熙也沒在意,車開出老遠,才覺得那地方不對勁,他不由得回頭多看了兩眼,就是這兩眼讓他猛得一腳踩上煞車,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兩條長長的轍痕。他猛打方向盤,也不顧來車,調頭開到那棵樹下。
從車裏出來時,他順手拿出藏在暗格裏的手槍,精致小巧的銀色手槍,是最新研發出來的,火力比一部狙擊槍更厲害百倍,他將手槍別在腰側,倚著車身,閑閑地側望著那棵大樹,沉聲道:“下來吧。”
阿展知道景辰熙向來狡猾,剛才他們在樹上,被他猛然按向的喇叭嚇了一跳,沒想到那麽微弱的動靜,都被他察覺了。他懊惱地帶著兩名手下從樹上跳下來,一臉熟稔,“景少,別來無恙。”
景辰熙眸色沉沉地盯著他們,這棵樹正對容家的別墅,他們想幹什麽,他心領神會,眼神不由得變得狠辣,“你們想幹什麽?”
阿展跟在琛哥身邊多年,早已經練就了非人膽識,可是在景辰熙咬牙一字一頓的話語中,仍舊感覺到從心升起的顫栗,這個讓琛哥都忌憚的男人,誰也不清楚他的實力,可是他卻敢在老撾與金三角那種毒窖裏打馬而過,任何人都不敢為難他。
“琛哥想請小少爺過去玩玩。”麵對他,阿展知道任何心機都是白費的,不如直言相告。
景辰熙冷笑,“小少爺?你們打算綁架我侄子?”
他沒有想到琛哥狗急跳牆,竟然打起了小魚兒的主意,看來那天那個偷拍者根本就不是八卦雜誌社的,而是琛哥派來的。阿展吸著冷氣,不動聲色地看著景辰熙,他渾身的氣場太淩厲,讓人心生懼意。同時聽了他的話,又覺得懊惱,“你說那個藍頭發小子是你侄子,不是兒子?”
“是我兒子我能讓他住在這裏?是我兒子我能讓你們輕易就發現他的存在?琛哥老糊塗了,沒想到你也老糊塗了。”景辰熙毫不客氣開罵,“你們好歹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堂堂A&C的老大,綁架一個孩子來脅迫我,到底是越來越沒種了。”
阿展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又鬧了一個大烏龍,連連賠不是,然後呼啦一聲都一哄而散。
景辰熙看著阿展帶著兩名手下落荒而逃,眼神驟然變得深邃,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沉聲交代了幾句,掛完電話,他仍舊是滿臉陰鬱,想了想,給琛哥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後,琛哥接起來,“怎麽樣,景老弟,鑰匙有消息了?”
景辰熙冷笑,“琛哥,我敬你是遠到而來的客人,所以一直以禮相待,你若逾越了做客人的本份,就休怪我不客氣。”
琛哥在彼端愣了愣,被人威脅還是第一次,他覺得新鮮有趣,一手叉在腰上,看著大廈下麵的無限風光,“我倒想知道你對我怎麽個不客氣法。”
景辰熙沉聲說了幾句,琛哥輕鬆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切齒道:“你敢!”
“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你敢驚擾到我姐姐一家,我不敢保證我發瘋之後會做出什麽事來。”景辰熙眸光如遠山的暮靄,讓人一眼望不到邊際。
琛哥怒極反笑,想起一件關於景辰熙的傳聞來,那年景辰熙17歲,臉上稚氣未脫,立於金三角眾多頭目麵前,不露一分懼色,他嘴邊始終噙著一抹淡定的微笑,向他們說明來意。
原來他是為尋一名少女而來,短短十分鍾的談判,幾名頭目從最開始的不屑轉化成懼意,無人知道他說了什麽,但是他卻輕鬆的將那名少女人虎狼之窩裏救出去,從此後無人敢為難他。
後來因緣際會,他接掌A&C時,上任老大離去前,才隱約提起過那段往事,琛哥自認這輩子極少服人,但是卻不得不服景辰熙的膽識,麵對殺人如麻的大毒梟,他能做到麵不改色,來去自如,可見他確實是有些能耐的。
“OK,我不會動你身邊任何人,但是我們之間的協議,我希望你能夠盡快兌現,你知道我的耐性極有限。”琛哥說完掛了電話。
景辰熙收了手機,目光落在遠處的別墅上空,這裏麵有他最想保護的人,若是他們因他而出了差池,他萬死難辭其咎。
………………
葉初夏領著小魚兒回到別墅,剛走進花園,就聽到屋裏傳來滿堂笑聲,她神情怔忡了一下。這幾天,白有鳳對她跟小魚兒不像前幾日那樣,總是充滿尖酸刻薄,她偶爾也會逗逗小魚兒,讓小魚兒陪她去外麵曬太陽。
然而這樣的日子總讓她膽戰心驚,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她牽著小魚兒進了別墅,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名背影修長的女人,栗色的大波浪卷發,嫵媚動人。聽到玄關處的動靜,白有鳳與那女人齊齊回過頭來。
葉初夏看到白有鳳眼底忽閃而過的仇恨,看到了葉琳臉上甜美的笑意,“小葉子回來了,快進來吧,小魚兒,到姨媽這裏來。”
葉琳哪次見到葉初夏不是怒目相對?她突然轉變態度,倒讓葉初夏謹慎起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葉琳的偽善麵具。
小魚兒怯怯地看著葉琳,並不接近她,葉初夏蹲下柔聲讓小魚兒叫人,小魚兒一個勁往葉初夏身後躲,就是不肯叫人。白有鳳借機發難,“小魚兒,怎麽不叫人?真是沒家教!”
容君烈從玄關處進來就聽到白有鳳的斥責聲,他擰緊了眉,瞥了一眼安坐在沙裏的俏麗女人,眉頭皺得更深,“小九,帶小魚兒上去換衣服。”
葉初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葉琳,最終還是咬唇牽著小魚兒上樓了,白有鳳在樓下冷嗤,“瞧你都慣出什麽德性出來了,回來見我也不叫一聲,小魚兒這麽沒家教,都是學她的。”
白有鳳這一句話一下子打翻了一船人,葉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雖說葉初夏的親生父母是景柏然夫妻,但是她從小長在葉家,白有鳳這句話罵了葉初夏,也等同於罵了她。
但是她的臉色很快就恢複過來,站起來衝容君烈嬌柔的喚,“君烈,你回來了。”她走過去,打算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容君烈的手避開,冷漠地看著她,“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葉琳臉上有些掛不住,“我來看看伯母。”
容君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樓去了。葉琳追著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變成了不甘與怨恨。若當年他對她有這一分的好,她何至於寂寞空虛,何至於認識了程楓,何至於會受了這麽多苦?
如今她在十八層地獄裏受盡煎熬,她怎麽可能會允許他在幸福的天堂逍遙?
剛才聽白有鳳說葉初夏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她心裏更是嫉妒不忿,她也為他生過孩子,為什麽他從來不曾對她有過多一分的憐惜?如今她想當母親都當不了了,四年前的宮外孕,奪去了她當母親的資格。想到此,她就恨極了他們。
這一切,都是拜他們所賜。
容君烈回到主臥室,換了家居服出來,徑直往兒童房走去,老遠就聽到屋裏傳來母子倆的嬉笑聲,他的心情大好。
剛入秋,天氣還帶著炎熱,小魚兒渾身光溜溜的在地板跟床上上躥下跳,葉初夏拿著衣服在後麵追,忍不住威脅他:“小魚兒,再不乖乖的把衣服穿上,一會兒感冒了,要喝苦苦的藥哦。”
小魚兒在床上比了個大力水手的標準動作,笑嘻嘻道:“媽咪,我身體倍兒棒,今天跟我一起的那個小花童說喜歡我呢,還說我很結實。”
葉初夏滿頭冷汗,隻好脫了鞋去床上逮他,一邊堵他一邊道:“童童可不喜歡不穿衣服的孩子哦,快來把衣服穿上,要不童童不跟你玩。”
童童是小柔娘家姐姐的女兒,漂亮得像個洋娃娃,因為是單親,她姐姐總帶著孩子東奔西跑滿天飛,所以童童現在已經會4個國家的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