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界篇——永生難忘

  “這是叔叔和大伯交代的，回去以後，我爸也應該回來了吧。”霞快步走，以至於昭都得用“趕”。


  “跟我說說唄。”


  “跟你，現在我真沒啥可說的。”這一說，還真讓昭心裏涼了一下。一直到家，他們都沒再說話。


  “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呀。”醫仙好好打量了一下昭，“嗯，和料想的一樣。大哥、嫂子，我說的沒錯吧。”


  “罷了罷了，回來就好，過完癮了。現在能收心了吧？”父親一臉無奈，這正好就映照了他最壞的預想。


  “我不管，我就要昭討個媳婦兒。”母親這邊當然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這兩口子看著這十年來兒子不變的樣貌，甚至說是永生，感到的不是欣慰，更多的是難過和絕望。


  “怎麽回事啊？”昭一臉疑惑的望著霞，霞隻是頭轉向其他地方。沒辦法，他隻能看著醫仙。


  醫仙看著他：“好，我先問你，你怎麽看待你自己的身體的，怎麽看待永生。”


  “我覺得挺好的，可以做很多危險的事，能辦到很多人辦不到的事，而且不會死去，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你們難道覺得永生不好嗎？”昭並沒有覺得自己的體質怎麽樣。“所有萬物都會毀滅，甚至都懼怕著死亡。你們難道不為我感到高興？”這一問，除了霞保持沉默，其餘年長的都搖搖頭。


  “你終究還是太年輕，我決定了，你以後不要出去了。乖乖呆在家裏，不準出去。一直等到霞嫁人，我們老一輩的去世，你才能出去。出去之後，別和其他生靈有接觸，過好自己的就行。剩下的幾十年裏，你還是好好的睡著吧，記住我說的……”父親眼裏閃爍著，母親也是。霞在最後一刻也是淚流了出來，衝過來抱著昭。“對不起，我……”霞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昭的意識就模糊了。最後感覺到的隻是霞的眼淚滴到自己的臉上的那一絲熱感和涼意。


  “喂喂喂，怎麽回事。我怎麽？”昭潛意識裏在思索著。“我還沒有帶好夥伴們去森林深處的公園，還沒好好的和醫仙叔叔討論經曆，還沒娶到媳婦，還沒看到霞嫁人，還沒好好的孝敬父母，還沒聽到霞說完最後一句話，還沒……”他眼前一片黑暗，與之前生活的世界不同，看不見聽不到說不出。


  “最後還是得由我來下手，這麻醉劑應該會奏效，之前試過了。雖然永生，但還是可以麻醉。”醫仙拿下捂著昭的嘴的布。


  “希望他醒來後，能夠明白我們的用心。來，老婆子，來搭把手。”父親催母親把昭扶到自己的背上。


  “霞，我知道你很不願意，但這都是為了你們倆好。”母親用哭腔勸著霞放開昭。


  霞抖著，“我知道我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媽媽也是，昭哥也是。到最後，我也沒能幫到他。”霞還是幫著母親扶昭到父親的背上。他們並沒有做其他處理，隻是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後把房門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