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氣

  馬飛英對馬頌的回憶很少，但思念之情從未變少。“你不會明白這種感受的。”


  在生命得到有效延長的時代裏，他的父親是不幸的，他自己也是不幸的。馬飛英的心裏一直都這樣想。


  “隨你吧！”上官雲雀沒再說多餘的話，走開了。眼裏泛起高光，馬飛英並沒有注意到。


  到最後，老爺子並沒有收下這些東西，畢竟是逝者的研究結果。馬飛英隻得搬回去。臨走時，老爺子說：“你和剛來時候不同，是我擔心過度了。”


  午休時間，他像往常一樣來到校外準備接受輔導。可左等右等，私人老師並沒有來。整個學堂裏沒有一個認識的人，這才發覺平常說話的對象也隻有上官一個。深入其中，有說不出的違和感，能感覺得到大家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到下午回學校上課，他都沒有見到她。心裏猜想著，應該是有什麽要緊事需處理。


  下午的課完成之後，像中午一樣來到了私人學堂裏。老師還是沒有來，在教室的一個角落裏，頭一次感覺到孤獨，原來自己也需要一個朋友，哪怕隻是陪自己說話的人也好。陷入了呆滯的狀態，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書本，毫無激情。以至於沒能注意到所有人圍過來。


  迷糊狀態中還是被斥責聲拉了回來。“你小子是不是惹小姐不高興了，他對你那麽好你就這樣報答她的？”


  “就隻是想把我培訓成她的忠犬而已，把話說的如此好聽。”桀驁不拘的少年熱血令他啥都敢說。“是她自己找的我，又不是在求他。”


  華天的回答拉滿了仇恨。他被人從椅子上像本書那樣被硬拽下來。溫暖的紅色液體流出，他還是輕鬆的爬了起來。


  “血？你鬧歸鬧，為什麽要把人家打傷。”沒有動手的人很默契，都有同一個觀點。“再怎麽說也不能動手傷人，忘記我們的規章了嗎？”


  “他不是我們的人，我不承認！”動手打馬飛英的人對著其他人說。“他根本不配待在這裏！”


  “是啊，我不配。”馬飛英從口袋裏拿出紙來，擦了一下鼻血，用多餘的紙擦著地上的血漬。以一種鄙夷的話語說：“我隻是來學知識的，不是來被人訓練場努力，不是來被你們冷眼相看，更不是來取悅你們小姐的。好歹也算是你們小姐邀請的我，對不起，我真不應該來這裏。”他慢慢收拾東西走出去，晚飯也沒吃。風兒把淚水吹幹，他受夠了這幫人用看辣雞一般的眼神看著自己。以前，受到同學冷眼的他並不會產生任何不是，這次，卻受不了這些陌生人給的眼神殺。他都沒能注意到，自己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好吧，他在生小孩子氣。回到教室裏鋪在桌子上，離晚間自習還有大把時間。沒有去吃飯，也沒有看書，隻能任由自己的內心做各種鬥爭。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又覺得來這裏就是個錯誤。


  “喂，小子。”一個聲音破壞了他的意境，一個人站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