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知青回城7
人渣自救計劃[快穿]最新章節
水煎包的生意火了。
起先是海城手表廠的員工以及周圍的居民,在水煎包的名聲傳出去後,其他地方的人也聞名趕來。
往往簡西還沒到,他固定擺攤的位置就已經讓人圍地水泄不通。
很多人一買就是一二十個,幫來不及排隊的工友買,幫家裏的長輩孩子捎帶水煎包作為早餐,更有那些貪圖便利的,一次性多買一些,等到要吃的時候,再放鍋裏煎煮片刻,味道雖然比不上剛出爐的水煎包美味,卻也勝過自己做的絕大多數食物。
在水煎包的生意被帶火後,簡西又捎帶了另外兩種吃食,綠豆湯和酸梅湯。
這會兒天氣還比較炎熱,光是吃熱騰騰的水煎包,難免增加燥熱,敗壞胃口,加上水煎包雖然有個水字,畢竟也是麵食,吃多了嘴幹,要是能有些湯湯水水的佐著,胃口也能好上不少。
這年頭綠豆也是緊俏品,因此簡西做的綠豆湯並不是十分粘稠的,好在他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在煮綠豆湯時會及時撇掉上浮的綠豆殼,使得綠豆湯口感沙滑,沒有渣滓的感覺。
在綠豆湯晾涼期間,他還會往裏麵加一些薄荷汁,使得綠豆湯的口感更加清涼。
每天下午,簡西都會熬煮兩大鍋綠豆湯和酸梅湯,等到太陽下山後,再將兩鍋湯水放到井裏湃著,等到第二天一早從水井裏取出時,兩鍋湯水就像是被冰鎮過一般,喝起來冰涼爽口又解膩。
盛湯的杯子是簡西特地從造紙廠定做的,一隻後世一次性杯子大小的紙杯成本也就六厘,綠豆湯一杯四分錢,酸梅湯一杯三分錢。
天氣炎熱的時候,再也沒有比綠豆湯和酸梅湯更解暑的東西了。
尤其是坐在工廠車間裏的工人,在炎熱不通風的工作環境下,要是能喝一口沁涼的酸甜湯水,整個人的精神都被喚醒了。
綠豆湯的成本比較高,加上綠豆比較難得,因此每天供應的綠豆湯量都低於酸梅湯,且不同綠豆湯隻能用紙杯子裝,簡西允許顧客自帶搪瓷杯或是軍用的水壺盛裝酸梅湯,如果自帶杯子,能夠盛裝的分量遠比簡西自己提供的紙杯來的大。
這也挑動了一部分人愛占小便宜的心理,自酸梅湯和綠豆湯開始供應以來,酸梅湯的銷量就直線攀升。
有不少老主顧習慣在早上的時候點一杯綠豆湯佐著水煎包吃,然後再用自己的水壺灌走一壺酸梅湯,什麽時候渴了,就喝一口酸甜回甘的酸梅湯,那滋味,可比白開水強多了。
甚至很多人沒辦法天天吃水煎包喝綠豆湯,就幹脆買三分錢的酸梅湯,簡西賣的酸梅湯比他們自己做的好吃,價格也劃算,到後來,簡西每天都得多煮一鍋酸梅湯,可即便這樣,等到後麵,依舊會有人想買一杯嚐嚐味道,卻隻看到光潔如新的空鍋子。
這類的湯湯水水,賣的就是薄利多銷,因此別看簡西賣的都是這麽些不打眼的東西,半個月下來,在合計自己的小私庫的時候,居然已經達到了513.47這個驚人的數字。
這是什麽樣的可怕概念,79年,絕大多數工人的工資也就四五六十左右,剛開始工作的工人工資更少,月收入能過三位數的,不是研究院就是七八級的高級工,簡西隻是一個做早餐買賣的,半個月下來,利潤卻已經比得上一般工人大半年的收入了。
怪不得說□□十年代是遍地撿錢的年代,現在雖然還是79年,卻已經顯露出了這個苗頭,簡西的運氣更好,這個時候也不是人人都有膽子做個體戶的,他的競爭少,即便現在他的生意紅火是有目共睹的,手表廠外頭和他一塊擺攤的依舊隻有梅花糕攤主一人。
無奈,這個時代的思想主流就是這樣,個體戶的身份是讓人看不起的,即便掙得再多,也不如工廠的學徒工受人尊重。
至於那些同樣心思活泛的,更擔心政策朝令夕改,生怕自己做了小買賣後,政策回到了幾年前那樣,將個體戶打成資本主義,到時候不僅自己得被□□改造,家人的政治成分上也憑白多了汙點。
因此簡西雖然賺了不少錢,可明麵上真的沒有多少人羨慕他,至於那些旁敲側擊向他打聽收入的,則被簡西用食材成本高,美味的秘訣是因為裏麵添加了許多昂貴香料,實際並沒有賺太多錢等借口搪塞了過去。
在意識到存款已經突破五百後,簡西去火車站買了一張從海市到他支鄉城市的火車票,然後就忙活起了他需要帶回去的禮物。
“喏,瞧我說對了吧,離她家那個上次來信可都過去大半個月了,結果呢,人沒看見,就連信也沒了。”
白天酷暑難耐,許多慣會偷懶耍滑的女人趁著沒人監管,以喝水的名義躲到了樹蔭底下,看著正在田裏勞作的藍秀小聲議論道。
“就是說啊,看那信寫的多膩歪啊,什麽想念她和娃兒,你們說要是心裏真的有她們娘倆,就算再難,寫封信的時間總有吧,我看啊,或許真叫巧嘴說對了,她男人在城裏又有新婆娘了,之所以特地送了封信回來,隻是為了把人安撫住,省的藍秀帶著閨女跑去海市找人,攪黃了他的婚事。”
“我覺得對頭,簡西他爹娘不是工人嗎,聽說他倆哥倆嫂也是有工作的,天呢,那麽多工人,一個月得摟回家多少錢呢,恐怕糧倉都堆滿了,胡吃海塞都造不完呢,哪回像簡西說的那樣,家裏小的都轉不開身,連他這個小兒子回去了都養不了。”
這會兒鄉下對於城裏人尤其工人的印象還停留在工資高,福利好,壓根沒想過,原來工人的生活也有那麽多的困難麻煩。
簡西在信裏頭描述的家裏房子小,人多住不開的實情,在這些人眼裏,都是瞎編出來唬藍秀這個傻子的。
“秀兒,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田埂邊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大家都認識的習青青,今天她穿了一身藏藍色帶碎花的襯衫,下身是灰黑色的九分褲,這是習青青前年做的衣裳,上麵沒有一個補丁,除了進城采辦以及走親訪友的重要日子,習青青都舍不得從箱底把它拿出來見一絲光,生怕陽光灼熱一些把那漂亮的顏色給曬褪了。
她身邊站著一個矮小粗壯的男人,個子隻比一米五出頭的習青青高上半個頭,撐死也就一米六一六二的樣子,對方的年紀也不小了,額頭三道深刻的抬頭紋,皮膚粗糙黝黑,咧嘴笑的時候,一口黃黑帶著煙垢的牙齒格外矚目。
這個看上去四十奔五的男人有些陌生,習青青帶著這麽一個陌生男人來找藍秀,一下子勾起了大夥兒的好奇心。
“勇哥,你看,那就是我妹子藍秀,這些天一直下地幹活,所以皮子曬地黑了些,但我妹子的五官還是標致的,就算曬黑了,那也是個黑裏俏。”
習青青在劉勇的耳邊嘀咕道:“不過照我說啊,找媳婦還是得找一個賢惠持家的,我這妹子你就放心吧,她之前的那個男人是城裏的知青,壓根幹不了活,我這妹子瘦瘦小小的,卻能頂大半個青壯年,每天的工分比普通婦女還要高上一兩分,家裏家外也是操持家務的一把好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把我這個妹子娶回家,保準她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習青青賣力地介紹著自己這個小姑子的優點,原本因為習青青喊出的堪比黃花大閨女的彩禮價格而所有猶豫的劉勇,在見到藍秀的模樣後,頓時滿意了,恨不得現在就將這樁婚事給定下來。
不過雖然習青青說的天花亂墜,劉勇還是想和藍秀本人說說話,確認一下對方是否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劉勇的妻子在三年前去世,原本隻顧著掙工分的劉勇著實過了一段水生火熱的生活,隨著幾個孩子漸漸長大,男孩需要娶媳婦,女孩需要嫁人,劉勇才意識到,原來女人當好一個家有多難。
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是不懂這裏頭的彎彎繞繞,於是劉勇就琢磨著想要再娶一個媳婦,幫著他料理兒女的婚事。
原本劉勇想找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寡婦,是習青青主動找上了他,說自己有個小姑子,被進城的丈夫拋棄了,隻要他能夠接納她和前頭男人生的閨女,就願意嫁給她,隻是因為她比他年輕了十四歲,怕他的兒子將來不肯給她養老,給她送終,為了多一份保障,她要求的彩禮比一般寡婦來的高,堪比尋常大姑娘出嫁。
在此之前,劉勇相看了幾個寡婦,隻是那些寡婦都帶著兒子,劉勇擔心將來繼子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出現財產糾紛,心裏不是特別樂意,在聽到習青青的小姑子隻有一個女兒,且年輕貌美後,頓時就產生了見一麵的衝動。
這一次見麵,對方確實也沒讓他失望。
大熱天,不少女人都躲在樹蔭下偷懶,藍秀卻在地裏埋頭苦幹,可見她是一個勤懇老實的女人,而藍秀標致的五官和姣好的身段更是為她加了不少分。
不管男人嘴上說什麽女人性格人品最重要,在他們的心裏,年輕、漂亮永遠都是女人最重要的優勢。
藍秀聽到了習青青的聲音,看到她身邊站著的那個男人時,頓時猜到了她的來意和那個男人的身份,眼底閃過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