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色藤蔓
“畜生！放過你大爺吧！”佟小焱一掌拍飛一隻幾乎要貼到他鼻子上的的蝙蝠怒吼道。若是一隻蝙蝠佟小焱會毫不介意的拿來烤起來吃掉，但頭頂著一團烏雲似的蝙蝠時估計誰都沒有了想法。
昏暗的空間中本就很難看清事物，加上蝙蝠身體漆黑難以辨認的緣故更是難以預防被突襲，好在有牧汐舉著夜明珠領著方向才不至於在黑暗中撞破腦袋。
“砰！”
被蝙蝠追了好一會兒後，洞穴不知何時岩頂變得低矮，佟小焱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一頭撞在一根鍾乳石上，頓時眼前直冒金星，感到地麵都在打轉。
“小焱！”
此時，原本微微向下走的地勢轉瞬急下，近乎直角的坡度來得讓人始料未及，慌忙逃竄的兩人大驚，但已停不下衝勢，像是踩空了梯子，兩人失重滑落。
“抓緊我！”牧汐欲扯佟小焱的衣服卻始終差了點距離。
“咚！”
牧汐的喊聲剛落，跌落的兩人便著了地，好在突如其來的懸崖不過約五米到底，地麵不是石質，摔一下對於兩人來說不過是疼上一陣罷了，一切都是虛驚一場罷了。
“我沒事”佟小焱一手揉著撞得暈乎乎的頭說道。
一旁的牧汐甩了甩手，站了起來，在抬頭可見的岩壁上，一道橫向的裂縫像是把岩壁給撕裂開了，佟小焱和牧汐二人正是從這條裂縫中跌落下來。
裂縫之中陸續有幾隻漆黑的蝙蝠飛出，眼中的凶光像是要逼近兩人似的，但它們隻停留了片刻，便拍打著翅膀飛回去了。
“好險，這些追命的主總算甩掉了“牧汐攤開雙手鬆了口氣。
“是赤眼蝙蝠，這種蝙蝠是會吃人血肉的，成群的話更是恐怖“牧汐說著戲謔似的看著佟小焱接著說道，”剛才在你臉上抹的泥巴應該就是它們的排泄物“
被赤眼蝙蝠追趕的時候，佟小焱倒是沒多想，此時他才聞到自己臉上臭烘烘的氣味。
“啊!原來地上的泥巴都是蝙
蝠屎，你居然還用手！牧汐你的潔癖呢……”佟小焱趕忙用袖子在臉上用力地抹了一把。
“若你也有過與妖鬼相鬥的經曆，遲早會習慣的，不過這次倒是我做錯了，掩蓋氣味並沒起作用”牧汐淡然地說道，他深深地記得在一次曆練過程中他不得不躲藏在墓室，與幹屍麵對麵的記憶，如今還有陰影。
牧汐手掌上靈力釋放，純淨的靈力逐漸幻化成霧氣，霧氣不斷擴大直到牧汐和佟小焱都包裹後，霧氣中凝結出液滴，液滴匯成水流衝洗著兩人的身體。
感受著被冰涼柔和的水流衝刷，佟小焱舒展了下身體說道：“這麽說我是白被你往臉上拍了一把屎了”
這句話不知為何莫名地戳中了牧汐的笑點，他微微一笑解釋道：“我方才想起赤眼蝙蝠的眼睛雖是血紅的，但並不靠眼力和嗅覺辨別事物，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沒表現的那麽誇張也不會引得如此多的蝙蝠追殺”
先前，佟小焱的確被成千上萬的蝙蝠血眼給嚇懵了，他無奈地摸了下頭道：“好在我們已經甩掉它們了，被追殺也比和那些惡心的蝙蝠待在一起強”
“那倒未必，這可是連赤眼蝙蝠都不願多待的地方呢……”牧汐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頗有深意地說道。
佟小焱換好衣服後才開始仔細觀察自己所處環境的情況：這是個四周都是岩壁的小穀地，高峭的岩壁將穀底封得死死的，在頭頂的幾十丈處露出條不寬的裂縫，從裂縫中能看到的是更遙遠的天空，看來自己現在所處的正是地下深處了。
雖然有光從裂縫中照射進來，但還遠遠達不到穀底處，牧汐原來那塊夜明珠已經在被蝙蝠的追趕中遺失了，他從納靈戒中取出幾塊月光石，將其中一塊向遠處擲去，前方的黑暗中微微的毫光乍現，接著牧汐又是接連擲出幾塊。月光石照明雖不及夜明珠，但幾個月光石的作用下也把這個廣場大小的穀底大部分地方照到。
佟小焱的視野內穀，底景物逐漸清晰起來：腳底是黑煤渣似的沙礫，，岩壁上破碎的石塊和黑沙礫一直堆積起來在
穀底中央形成了一堆小型的山丘，山丘上一些角落仍有些生機，長著菌類或是不知名的怪植。
然而令佟小焱發慎的是，山丘隨處都能看到半卡在沙礫的人型頭骨！散落的白骨和山丘長在一起，整座小山丘猶如一座巨大的墳墓，一條長長的手臂骨直立立地插在佟小焱的不遠之處，手臂骨在時光的摧殘下指骨掉得隻剩下兩截……
山丘屍骨累累，怨魂占滿山穀，佟小焱雖已見識過骷髏，但看到這麽大一座骷髏山仍是感到短暫的震顫，牧汐卻是定力過人，他拍了拍佟小焱的肩膀指著山丘之巔道：“看來這個地方說不定會有點好東西“
“嗯？“
佟小焱順著牧汐所指的地方看去，骷髏山巔竟長著一株巨大的黑色藤蔓，藤蔓上血紅的尖刺足有一節手指長，它的根須部在骷髏山丘吸收養分，而藤曼枝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從山丘到一邊的岩壁都爬上了。
藤蔓的中央數條藤蔓包裹著兩顆圓型的珠子，一顆似打磨過水晶，有棱角的紋路如經脈般生長晶瑩剔透的表皮之下；另一顆如燃著的火炭，像是有熾熱的火焰要從內部噴發而出。兩顆果實一藍一紅出現在這個灰暗的山穀，有種如仙女落入凡塵的違和感。
牧汐向山丘前一步，腳尖剛落地時便是借力往山丘更高處彈射而去，纏繞著山丘的黑色藤蔓看上去毫無生機，在牧汐靈巧的步法下藤蔓尖刺甚至沒能碰到他的衣角，隻是往高處躍出幾步，兩顆異色的珠子唾手可得。
“牧汐，小心！”山丘腳下的佟小焱大喊道。
一條巨長的黑色藤蔓突然暴起，對正往上躍的牧汐就是一記橫抽，藤蔓發動突襲的同時佟小焱便施展“瞬步”上前搶救，但他和牧汐距離相聚甚遠。
通體晶瑩泛著藍光的仙劍橫絕出世，牧汐握住劍柄同時一腳向藤蔓踢出拉開了距離，手中帶劍輕描淡寫地自上而下斬去，黑色藤蔓便是一分為二，一節藤蔓失去了活力掉落在斜坡上像是在抽搐，另一節仍是瘋狂地扭動著，兩天藤蔓斷的接口殷紅的汁液流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