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322章
卡牌密室(重生)最新章節
【第321章、嫌疑人】
肖樓大步走過去,閃電般伸手抓住那名護士的手腕,讓她停下動作。她的手裏,果然拿著一支剛剛拆封的20ml注射器,而且注射器裏沒有任何藥物!
住院病人輸液是不需要用這種注射針管的,注射針管通常用於打肌肉針。靜脈輸液,隻需要用針頭刺破手背的血管,開放靜脈通道,連上點滴就行了。
她手裏拿著空的注射器,抓起邵清格的手背——這不就是要給邵清格打一針空氣嗎?!
一旦20ml空氣持續注射進血管,順著血液到達心髒,大量氣泡無法排出,就會引起氣體栓塞,從而造成多器官衰竭、甚至是腦梗,讓病人迅速死亡。
肖樓越想越是後怕——萬一他遲來了一步,說不定現在躺在床上的邵清,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用空氣殺人,真是又方便又隱秘!
看著沉睡的邵清格,肖樓強忍住憤怒,一向溫和的目光變得無比冰冷,他攥緊對方的手腕,厲聲問:“你這是要做什麽?”
那護士愣了愣,低下頭輕聲道:“肖、肖醫生,我是來給他抽血做檢查的。”
肖樓冷冷道:“你拿這種注射器,來給他抽血?”
臨床上已經很少用這種注射針管來抽血了,檢查各種血液指標會用不同顏色的負壓管來抽血。肖樓還沒見過用針管直接抽出血液,再分裝到各類檢查試管裏的操作。
這護士明顯在說謊。
肖樓皺著眉頭看向她,護士的胸牌上寫著名字“許芳芳”,女生身材嬌小,穿一身白色的護士服,戴著口罩,帽子的邊緣有一條斜杠,是最初級的護師的標誌。許芳芳的眼睛很漂亮,眉毛彎彎的,光看上半邊臉是個挺清秀的女孩子,年紀在25歲上下。
被肖樓盯著看,許芳芳縮了縮脖子,怯怯地道:“肖醫生,我真的是來抽血的。”
“是嗎?”肖樓沉著臉拉她來到護士站,正好護士長也在,肖樓直接問道:“護長,趙醫生有醫囑,說要給icu的3號床病人抽血嗎?”
護士長翻了翻電腦裏的醫囑,說:“有的,術後要抽血心肌酶。”
肖樓拿起許芳芳手中那支空的注射器,冷冷地問:“你們病區抽血,是用這種針管?”
護士長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向小護士:“小許?你怎麽帶注射針管去給病人抽血?”
許芳芳被當麵拆穿,神色明顯有些慌張:“我、我剛才不小心拿錯了……“
護士長責備地瞪她一眼:“拿錯?!抽血這種事你天天都在做,不同的檢查項目用不同的負壓管,這都是基礎,怎麽會弄錯呢?!我記得你平時挺細心的,今天到底什麽情況?”
許芳芳的眼睛猛然一紅,垂下頭,聲音裏帶著哽咽:“我、我剛接到電話,我爺爺今天中午去世了。我心裏很亂,不小心拿錯注射器去給病人抽血,正好肖醫生進來,可能是誤會了。”
“誤會?”肖樓微微蹙眉,他不相信這種解釋。
“咳,家裏親人過世,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別在工作上犯錯誤……”護士長幫忙圓場,“既然爺爺去世,你這兩天先請假回家,你的夜班我讓小吳幫你頂上。”
許芳芳說了句“謝謝護長”,然後給肖樓鞠了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麵對這個紅著眼睛快要哭出來的女生,肖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隻好鬆開對方,許芳芳立刻轉身去換衣服。
肖樓不是警察,沒權利拘捕這位護士。況且他隻是看見許芳芳抓起了邵清格的手,似乎要給邵清格打針,並沒有明確的“許芳芳要謀殺邵清格”的證據。許芳芳一旦咬定自己就是心慌拿錯了注射器,他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拿錯注射器就給人定罪吧?
可是,肖樓總覺得這個女孩子不是“心裏難過拿錯注射器”那麽簡單。剛才走進icu的那一刻,明明看見這個護士的眼裏帶著詭異的笑。她看向邵清格的目光,甚至含著一絲恨意,那畫麵讓肖樓毛骨悚然。
不可能看錯的,正常護士給病人抽血,不會有那種眼神。
謹慎一些,總比粗心大意放走嫌疑人要好。
肖樓想了想,立即發短信給劉橋:“小劉,心外科有個護士叫許芳芳,我懷疑她和我們在查的案子有關,她對邵總有很大的敵意。我得留下來照看邵總,你能不能想辦法跟蹤她?”
劉橋回道:“沒問題,我用拇指姑娘的卡牌把自己變小,鑽進她的口袋或者背包裏,她不會發現我。肖教授,你把她的照片發我,我提前來心外科大門等她。”
肖樓趁沒人注意,從護士站值班表上偷偷拍了許芳芳的照片發給劉橋,接著看向護士長,禮貌地建議:“護長,既然許芳芳請假了,給邵清格抽血的護士能換一個嗎?”
護士長笑道:“放心,這次我親自給他抽血。”
肖樓跟著護士長進入icu病房,護長很快就抽完了血,操作嫻熟。肖樓見邵清格生命體征平穩,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走出病房後,他幹脆找了幾個病人閑聊,表麵上他是外科住院總,了解一下病人們的病情。實際上肖樓是在走訪調查。
趙森還在手術室裏,肖樓問了幾個病人對趙森和林主任的印象,其中一個老太太說:“心外的林主任是大好人!我孫女的先天性心髒病就是林主任給做的手術,恢複得很好,明天出院,我還想著給林主任做一個錦旗呢。”
一位70歲的老人家樂嗬嗬地道:“心外科的這些醫生護士都特別好,對我們就像是親人一樣。我的心髒支架是趙醫生給裝的。我一開始看他年輕,還不放心呢,結果找病友們一打聽,趙醫生年輕有為,手術做得特別好……”
病人們對心外科的趙醫生、林醫生讚不絕口。肖樓對仁川醫院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放下,但他感情上並不希望這些醫生參與了器官走私。
跟病人們聊過後,肖樓又去找心外的幾個年輕醫生了解情況。
據他們說,仁川醫院的心外科分成了兩個組,林主任帶的組主要做開胸手術,趙森帶的組主要做介入手術。遇到心髒移植這種大手術的時候兩人會合作進行。趙森應該算林主任的半個徒弟,師徒關係很不錯。科室內的醫生護士們相處融洽,從未有過爭吵。
肖樓越查越覺得,這個科室不像是團隊參與器官走私的樣子,醫護人員們笑容很陽光,提起心髒移植時語氣輕鬆、表情正直,總不可能每一個都是影帝吧?
在心外科走訪了一圈後,邵清格終於醒了。
肖樓聽到消息立刻進入了icu病房,見邵清格睜著眼睛,肖樓終於鬆了口氣,走到床邊道:“剛才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邵清格笑眯眯地說:“我能有什麽事?你在旁邊盯著,手術過程中趙森應該不敢動手腳吧?”
“我說的不是手術。”肖樓頭疼地按住太陽穴:“手術很順利,我沒想到危險是在術後……剛才有個護士似乎想殺你,辛虧被我及時發現,小劉正在跟蹤她。”
“護士?”邵清格聽到這裏,臉色倏地一變:“不會吧?我到底得罪誰了?”
一進密室就昏迷不醒好幾天,做個手術提心吊膽,做完了還要被謀殺……難道是因為以前躺贏的次數太多了,這次非要讓他這麽刺激嗎?
邵清格無奈地看向肖樓:“我要不要盡快回家?住在醫院裏,每天都是生死考驗啊!”
“心髒支架術後要觀察幾天才能出院,馬上出院的話,趙森不可能給你辦手續,不過,我可以想辦法把你轉移到我主管的病區,這樣就安全了。”肖樓提出了一個比較可行的建議,“這件事讓你爸爸幫忙,他出麵會比較好說。”
“對,虞隊不是出院了嗎?他那個vip病房我可以住進去。”邵清格當下就給爸爸打了電話,告訴父親自己不喜歡心外科病區,想去老朋友肖樓那裏住院,肖樓的普外科有vip病房,條件更好。邵正陽很寵愛自己的獨生子,立刻出麵交涉……
事情很順利,下午三點,肖樓親自將邵清格接去普外科的vip-1號病房。
這間病房,昨天剛送走虞寒江,今天又住進來邵清格。肖樓無奈地想,自己快要變成“隊友監護人”了,一個個的都要他操心安全問題!
住在肖樓主管的科室,邵清格也覺得很有安全感,他靠在床頭,疑惑道:“話說,那個護士為什麽要殺我?我好像沒有得罪過護士?”
“按我跟虞隊的分析,接受器官移植手術的人,很可能遭遇器官捐贈者家屬的報複。”肖樓說道,“虞隊之前調查的那位程少宇,就是做過心髒移植手術,他被人肢解了。”
“報複?我的腎髒,不是來自已經死亡的劉任遠嗎?”邵清格挑了挑眉,道,“難道他家屬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可手術又不是我做的,我們買腎也花了錢,這邏輯不對吧?”
“這一點我也奇怪,劉任遠父母雙亡,沒有親屬。”肖樓頭疼地說,“你的腎髒具體來源是不是劉任遠目前還不能確定,我需要對你的腎組織進行取樣,跟劉任遠的腎髒做對比。本來想等你身體好些了再做,但現在看來……”
“沒關係,盡快做吧,我身體能承受得住。”
“你確定?”
“嗯,心髒支架植入後血管不是已經疏通了嗎?我現在覺得全身都有力氣,不像前幾天喘口氣都難,隻是取一點點組織活檢而已,沒問題。”
“好,我這就安排。”肖樓為免在病曆中留下紀錄,引起趙森的懷疑,他幹脆轉身去推來一輛治療車,拿了工具,秘密取來邵清格的部分腎髒組織,再找借口送去實驗室檢測,跟劉任遠的左腎組織做對比。
然而,對比的結果卻讓他意外。
——配型不相符!
邵清格的右腎,並不是來自於劉任遠!
肖樓深吸一口氣,立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虞寒江:“我們的推測是錯誤的,劉任遠和邵清格做手術的時間,雖然都是去年十一月份,可邵總的腎髒並不是來自劉任遠。”
虞寒江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聽到結果後低聲說道:“劉任遠的腎髒移植給了另一個人;邵清格的腎髒又來自另一位捐贈者……看來,這個組織做過的器官買賣,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你那邊,新發現的屍體,基因對比結果出來了嗎?”肖樓關心地問。
“屍體的碎塊,總共檢測出了五個人的基因,我們在數據庫中進行搜索,並沒有發現這五個人的基因和登記在案的失蹤人口重合,也就是說,這五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卻沒有人報案。”
“……”肖樓隻覺得心底灌進一陣冷風,“也就是說,我們之前猜測這個組織專門找那些沒有親屬關心、死亡也不會引起注意的人下手,這個猜測是對的?”
“嗯。”虞寒江聲音低沉,“屍塊的手指大多被燒焦了,沒法比對指紋,但有一隻手的指紋是完好的,我對比了身份證錄入的指紋庫,確認這位死者名字叫王巍,是一個外賣員工。”
垃圾桶裏出現的外賣餐盒,跟這位外賣員有沒有關係?
肖樓仔細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線索,他發現,如果邵總的腎髒不是來自劉任遠的話,那麽對邵總動手的那個小護士,肯定知道線索。說不定這位許芳芳護士,就是邵清格體內腎髒捐贈者的親屬,而她的親屬一定是非正常死亡,才引發了她如此大的恨意。
邵總現在倒是安全了,肖樓又開始擔心劉橋。
派小劉一個人去跟蹤比較冒險,可當時,他能想到的也隻有劉橋的拇指卡,能長期變小、鑽在人的口袋裏。何況,許芳芳身高不到一米六,劉橋有那麽多卡牌,也足以對付她一個女生。
肖樓一直擔心到晚上五點,劉橋才用一個陌生號碼發來消息:“肖教授,許芳芳的爺爺在今天去世了,她一回家就跪在靈堂裏哭,哭了一個多小時哭暈了過去,被她奶奶帶回臥室睡覺。她跟爺爺奶奶關係很親密,父母一直沒有出現,也沒其他親人。”
沒想到許芳芳的爺爺還真的去世了。那她所說的“慌亂之下拿錯注射器”會不會也是真的?可自己當時明明看到許芳芳對著邵清格,笑得很詭異,眼神也不對勁。
肖樓一時心亂如麻,直到虞寒江的聲音在腦子裏響起:“讓小劉繼續跟著許芳芳,我相信你的判斷,這個許芳芳肯定知道些什麽。”
虞寒江的話給了肖樓很大的信心,他給劉橋發消息道:“小劉,注意安全。要是遇到沒法解決的事,立刻用鬥篷隱身,保護好自己。”
劉橋回複:“放心。”
此時的劉橋依舊是拇指大小,許芳芳的手機,對她來說猶如一張床。
許芳芳睡得很沉,劉橋抬起許芳芳的手,用指紋解鎖了她的手機,先給肖樓發了條短信報平安,緊跟著刪除短信記錄,打開許芳芳的微信。
她太小了,需要在手機上跳來跳去才能翻動界麵。
許芳芳的手機裏有很多聯係人,看備注,大部分是仁川醫院的同事,她的爺爺奶奶大概不會用微信,並沒有和她微信聊天的紀錄。然而,有一個置頂的聊天記錄引起了劉橋的注意。
對方的昵稱是“老公”,看來是許芳芳的男朋友。
劉橋跳過去,用腳踩開了聊天紀錄,最後一段聊天紀錄的終止時間,在去年的11月17日,對方簡單說道“我們分手吧”,緊跟著是一段長達60分鍾的語音,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些什麽。
最後,許芳芳回了一句:“你這個人渣,算我看錯了你!”
然後她就把對方的微信給拉黑了。
讓劉橋疑惑的是,既然都分手了、拉黑了,為什麽她還把男朋友的微信聊天記錄置頂呢?留著給自己添堵?天天打開微信,第一眼就能看見對方的頭像,這不是自虐嗎?
女生們對“前男友”的態度一般都是“看他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就劉橋所知,沒有一個的女生,會把已經拉黑的前男友微信置頂。
這不太對勁。
就在劉橋想繼續往上翻的時候,許芳芳突然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
劉橋迅速麻利地鑽進她的枕頭底下。
許芳芳愣了愣,剛才好像看到一個拇指大的小姑娘在手機上跳來跳去?自己該不是哭暈頭,出現了錯覺吧?她疑惑地抬起枕頭一看,發現下麵什麽都沒有。
許芳芳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
劉橋這才偷偷摸摸從床頭的縫隙中鑽了出來。
這個護士的背後有很多秘密,她幹脆留在這個姑娘家,仔細查查看好了。
【第322章、線索整理】
下午,龍森去辦出院手續,醫生並不知道龍森的斷腿已經被治好,建議他暫時不要出院。曲婉月在病情活動期,也不讓出院,兩人以“家裏有急事需要處理”為借口,軟磨硬泡,並且簽署了“出院後一旦發生危險,後果自負”的同意書,這才順利辦好出院手續。
葉棋還沒痊愈,醫生讓他必須請家長過來才給辦出院……葉棋哭笑不得,守關者隻負責把他變小,沒給他安排家長啊?葉棋無奈,隻好請虞寒江來當家長。
正好虞寒江要來醫院找肖樓,就順手幫了葉棋這個忙。
7歲的葉棋指著虞寒江,對醫生認真地說:“這是我爸爸。”
虞寒江和肖樓:“……”
醫生發現,麵前的警官容貌英俊,跟可愛的小葉棋長得一點也不像。不過,葉棋說這是爸爸,對方並沒有否認,醫生隻好叮囑道:“您兒子的炎症雖然已經吸收,但出院的話還是比較危險,按時吃藥,注意保暖,別又感冒了。”
虞寒江淡淡道:“嗯,我會注意的。”
葉棋主動抓住虞隊的手:“爸爸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醫院待了。”
虞寒江臉色嚴肅地在同意書上簽了字,帶著葉棋離開兒科病區。
肖樓忍不住輕笑出聲:“小葉這‘爸爸’叫得真是順口。”
葉棋立刻縮回爪子,不好意思地看向虞寒江:“嘿嘿……沒辦法,我想讓邵總來冒充我家長,可惜他躺在床上起不來!龍哥和婉月姐,也不像是能有7歲兒子的夫妻,隻能委屈虞隊了。”
虞寒江淡淡道:“沒事,去看看老莫。”
當爸爸算什麽?他還要去當兒子呢!
老莫想出院也得家屬簽字,畢竟他剛做完腸梗阻手術會很危險。醫生不知道老莫的傷口已經被治好了。虞寒江冒充完葉棋的爸爸,繼續去冒充老莫的兒子。
男人一本正經地道:“我父親想回家休養,他現在的狀態已經穩定了,醫院這個環境反而會讓他覺得壓抑和焦慮,放心,我會請專門的家庭醫生照顧他。”
老莫笑道:“是啊是啊,我兒子很孝順的。”
虞寒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爸,您覺得身體恢複得怎麽樣?”
老莫道:“我現在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兩人配合演戲,醫生無奈,隻好給他簽了出院同意書。
離開病區後,葉棋忍不住玩笑道:“爺爺、爸爸、孫子,祖孫三代齊全了啊。”
虞寒江又當兒子、又當爸爸,心裏也挺無奈。好在終於把老莫和葉棋弄出醫院了,他看向肖樓,低聲建議:“我們得開個會,交流信息,然後分組調查。我先安頓好出院的幾個人,你跟邵總、劉橋繼續留在醫院裏,我們晚上十二點桃花源見。”
肖樓點了點頭,目送幾人離開。
虞寒江把龍森、曲婉月、老莫和葉棋暫時安頓在附近的酒店裏,晚上十二點,肖樓果然開了桃花源傳送,隊員們依次到齊,劉橋也恢複了正常的模樣。
見邵總平安無恙,大家的心裏都鬆了口氣。
他們這個老、弱、病、殘、孕組合,真是不容易,天天都要跟醫生護士鬥智鬥勇。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或許會更加凶險。
虞寒江目光掃過隊友,冷靜地道:“我先給大家總結一下線索,好讓你們對案情有個全麵的了解。”
目前隻有肖樓知道全部線索,其他人還處於迷茫狀態,大家聽到這裏,都認真地豎起耳朵。
虞寒江低聲道:“程少宇碎屍案,死者程少宇是個富二代,家裏有百億資產需要繼承,弟弟程少峰跟他同父異母,存在競爭關係。目前程少宇的屍體軀幹還沒找到,弟弟程少峰也失蹤了。”
“醫院裏的三位死者。第一位叫齊兆明,無業遊民,銀行卡裏沒有任何收入,卻能維持日常開銷長達三年,現金來源不明,身上沒有手術傷口,目前還不能確定他是否和器官移植案有關。”
“第二位陳羽清,是個7歲小女孩,死於心髒病,她媽媽陳燁華是個插畫師,曾經一次性取走了20萬人民幣的現金,現金去向不明。而且,她媽媽有可能瞞報病史,是不是和器官移植案有關,也需要進一步調查。”
“第三位劉任遠,錦翠小區的保安,是我們重點懷疑的對象。他的病曆記錄中沒有寫右側腎髒部位的傷口,但肖樓屍檢的時候發現他的右側少了一根肋骨,右腎也被切除。劉任遠去年11月突然多了一大筆錢,並且大肆揮霍,聯係到他的工作和右腎缺失,很可能他在去年賣掉了一顆腎,拿到大筆現金。他的腎髒摘除手術做得很並不專業,損傷了胸膜和輸尿管,跟邵總的腎移植手術不是同一人做的。因此我們合理推測,有可能存在一個‘黑診所’,不專業的醫生秘密給一些人做器官摘除手術,從中牟取暴利。”
“今天發現的五位死者的屍體碎塊,有四位無法從基因庫中找到資料,跟失蹤人口基因對比也不吻合,但有一位通過指紋對比確定了身份——外賣員王巍,死因不明確。”
隊友們聽著虞隊整理的線索,都覺得頭痛。
這次的案子,牽連範圍之廣遠超過以前的紅桃案件,光是死者就已經9個了!而且,虞隊今天發現的很多屍體身份都搞不明白,更別說是去鎖定嫌疑人。
葉棋好奇地道:“邵總的腎髒來源也查不到嗎?”
肖樓道:“邵總的父親說,這件事是他的助理在負責。目前我們需要重點調查的人,就包括這位助理。”
邵清格仔細想了想,道:“我記得這位助理姓鍾,我一直叫他鍾叔,他跟了我爸很多年,去年我做完手術不久他就辭職回鄉了,說是兒媳婦生了個孫子,他要回家去帶孫子。”
虞寒江道:“這個助理的下落,邵總你來查吧,他肯定知道你的腎髒來源。”
邵清格點頭:“沒問題。”
肖樓看向劉橋:“那個護士許芳芳呢?有線索嗎?”
劉橋將自己發現的微信置頂不合理的情況告訴了大家,緊跟著道:“許芳芳睡著後,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王巍,應該是她割舍不下的前男友。”劉橋看向虞寒江,問,“這個名字,就是虞隊所說的那位外賣員吧?”
小劉的發現讓虞寒江精神一震!
如果王巍是因為器官移植而死亡,許芳芳知道邵清格就是器官移植的受益者,對邵清格產生恨意,那就解釋得通了。邵清格的腎髒來源必須速查,這個許芳芳也得繼續調查,她是從哪裏得知邵清格腎移植的紀錄的?背後說不定有高人指點。
虞寒江道:“小劉,你負責盯著許芳芳。肖樓在醫院裏繼續搜集所有器官移植的病曆資料。明天開始,龍森、曲老師、老莫還有葉棋,跟我一起去走訪城西的農貿市場,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組織的窩點,就在農貿市場附近!”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2月份是雙更,晚飯前寫不完,調整到23點左右更新。大家睡前來刷哦,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