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老人
水足飯飽之後，葉天明回頭看了一眼生意紅火的肯德基，嘴角勾勒出來一個神秘的笑容，旋即，漸行漸遠。
他是要去找一個人。
在記憶裏麵，這個叫做淩波市的縣級市裏麵，有一名來曆不明神秘兮兮的老人，曾經為自己說過一些話，不過因為自己的偏執，將那老人罵過一遍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到後來才通過自己的朋友得知，那老人曾遇到過一路劫匪，不禁沒有遇難，反而徒手將那些個手執凶器的劫匪一一製服，手段相當彪悍。
他不確信那個傳聞是不是以訛傳訛，但既然這在記憶裏麵，曾經成為過自己的一段遺憾，今天就一定要找回來。
一路上，他都被人用各種各樣的目光注視著，一開始他還很納悶，不過後來當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這一身淩波中學的校服之時，不由得苦笑出來，自己竟然疏忽了這一點，堂堂正正的穿著這麽一身衣服，就在大街上麵公然的閑逛，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於猖狂，還是馬虎到了極點！
終於，成功的來到淩波市裏麵那唯一的一座頗具古風的小橋之下，他貓著身子，看著那黑兮兮的橋洞，雖有些期待，但更多的還是害怕，看了許久，也不敢下去。
自己當初見到老人的時候，就是在這個橋墩子底下，當時自己在橋上玩耍，其實也是因為曠了一節課，百無聊賴之下才遊曆到這裏來，結果一不小心，徑直栽了下去，完全不懂水性的自己，在這裏麵掙紮了很久，也無人搭救，要不是因為這橋墩子裏麵住著一名流浪老漢，恰好的是，流浪老漢還懂得水性，自己估計就沒有那令人頹喪的二十年了！
他想了想，再一次確認了一下周邊的環境，大聲喊道：“老爺爺，老爺爺？”
無人應答，一些個在橋上麵行走的人，還用一股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這裏哪有什麽老爺爺，都是一些個在這裏拍拖的善男信女們，唯一一個年齡比較大的，還是一名阿姨。
葉天明或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趕緊閉嘴，看著那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見的橋洞，心想該不會是因為自己來的太早，其實那老爺爺根本還沒有搬來這裏吧？
他想了很久，也沒能想明白這些個事情，轉眼就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鍾，無奈之下，他隻好打算先離開，回去好好回憶一下自己與老人相見的時間，到時候再來拜訪，隻是或許是因為自己心中太過於自信，竟在自己轉身的一霎那，一連串的汽車駛過，讓他猝不及防之下，駭然後退，竟一腳踩空，直接就失足跌了下去！
瞬間，那洶湧的水流就加持在自己的身上，想要撬開他的嘴巴一般，瘋狂的向裏麵湧去，他的雙眼都不敢睜開，但此時卻是異常的冷靜，畢竟自己曾經經曆過這樣的場麵，這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很快就已經適應過來，他調理好自己的呼吸，讓自己能夠慢慢的浮起，自從上一次被老人救下來之後，他曾經練過遊泳，所以這會兒盡管不怎麽熟練，但絕對不會讓曆史重演。
見葉天明在水裏麵安然無恙，所有受到驚嚇的人，瞬間鬆了一口氣，繼續回歸到一開始的模樣，車水馬龍，人流如梭，沒有人會注意到在水裏麵緩緩遊弋的葉天明。
他的一雙眸子，都好像在泛著光芒，慢慢的前行，仔細的盯著那黑洞洞的橋洞，看能不能夠看到些什麽，但他還是很快就放棄，這裏麵破舊不堪，根本沒有人住過的痕跡，要是那老人在這裏的話，絕對不會是這個滿目瘡痍的樣子。
呸！
吐出一口水，葉天明有些懊惱的說道：“看來是真的來早了，那老爺爺根本就還沒有來到這裏，希望自己不要改變這一段曆史就好，要是因為自己在這裏出現過，他不會來這兒，那該怎麽辦？”
眼下，這些個事情，不由得葉天明不去考慮，自己已經改變了不少的曆史，雖然他擁有將近二十年發生自己身上點點滴滴的記憶，但卻不能把握，自己依靠著這些個記憶改變曆史的話，會不會徹底影響到曆史本應該流轉的進程，那樣的話，自己二十年的記憶，能夠起多大的作用，他根本就不敢想象。
或許是一年，或許是一個月，或許隻到上一刻！
想著這些個可怕的後果，葉天明就好像是被猛然抽離了特異功能的異能者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懶散與落寞的感覺，他不斷的想著這裏麵可能發生的恐怖事情，不一會兒，臉上就已經噙滿了冷汗。
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在離他不遠的岸上，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著實把他給嚇了一跳：“小夥子，你那個地方不錯，租不租？”
租？
葉天明先是一愣，旋即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驚喜過往，趕緊抬起頭來，那站立在岸邊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的老人，赫然就是曾經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名武林高手，他看著老人良久，那感覺，就好像是在五行山底下壓了五百年之久的孫猴子，猛然遇見了唐三藏一樣，爽翻了天。
他看著老人一雙略微有些混沌的瞳仁，大聲說道：“這個地方不是我的，您進來吧，這地方是您的！”
“怎麽會是我的，明明是你先占用了那個地方，小夥子，不要因為我老，就試圖把這麽一塊風水寶地讓給我。”老人微笑說道，雖然笑容十分慈和，但那一股執拗，卻是讓葉天明大吃一驚，他擺明了是不想要平白無故的占用這個地方。
但這種低級的難題怎麽可能難得住葉天明，他眼珠滴溜溜一轉，笑道：“如果您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可以用東西來換啊，如果東西不行的話，那也可以用您的本事來換啊，我雖然小，不過我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好的，絕對能夠勝任您的弟子一位。”
這些話說得已經有些泄露天機了，葉天明雖然也知道，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索性就都說了出來，他那雙瞳裏麵所展露出來的一股股期待讓看到的人都有些張二摸不著頭腦。
但老人的一句話，卻是一巴掌把葉天明給拍死了，他樂嗬嗬笑道：“正好，我這裏還剩下十塊錢，怎麽樣，就先給你，讓我在那裏住上個十天八天的，等我有了錢，再給你。”
葉天明一陣頭痛，他看不出老人是故意要拒絕自己，還是說真的就這麽不諳世事，但自己都已經把話說了出來，這地方又不是自己的，根本就不可能厚著臉皮在這裏待下去，隻好恭恭敬敬說道：“那好吧，您過來吧，小心一點。”
話還沒有說完，老人就輕描淡寫的順著極快巨大的石塊過來了，身手相當的矯健，這樣的動作，一般隻有兩種人可能做得到，一種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優質軍人，一種就是那些個不拿著性命當回事的跑酷愛好者。
顯然，老人不可能是這兩種人之中的任意一種，這也更加堅定了葉天明拜入老人門下的信念！
他此時顯的特別的勤快，幫助老人將背上那沉重的麻袋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為他做好鋪蓋，又幫助他收拾了一下橋洞裏麵的衛生，瞬間就搞得自己身上風塵仆仆，那一身潔淨的校服上麵，已經布滿了汙漬。
老人也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殷勤小夥子的存在，笑嗬嗬道：“謝謝啊謝謝啊，你把這一塊地方勻給我，還幫我這麽多忙，我實在是也沒什麽好答謝你的，先把這十塊錢給你，剩下的以後再說。”
“這可不行這可不行，老爺爺，這一塊地方真的不是我的，我隻是失足落水，臨時來到這裏，怎麽能夠占您的便宜呢？”葉天明趕緊拒絕道，看著老人手中拿著的那一疊零零碎碎的紙幣，心中竟然有一陣蒼涼的感覺。
“那為什麽一開始還要讓我用本事來換取這麽一塊地方呢？”老人忽然笑道，像是減肥了的彌勒佛，永遠的笑容看似無害，其實城府高深的令人毛骨悚然。
“啊？”葉天明汗顏無比，一臉驚詫的看著這個忽然就言語犀利的老人，心想縱然自己已經多活了二十年，可那些個閱曆在這老人的麵前，終究還是太淺顯了一些。
隨即，老人臉上的笑容再一次變化的有些輕描淡寫起來，看著葉天明那已經驚訝到五官糾結的表情，笑道：“人這一輩子，就指著身上或多或少的本事活著，或者是依靠它們功成名就，或者是依靠它們樂善好施，我身上的本事具體都能夠作什麽，出於某些難言之隱，恕我不多說，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至少需要讓我看看你的誠意，這個誠意不是金錢，也不是這麽一塊巴掌大睡覺的地方，是什麽，需要你自己去悟。”
說了這麽一堆雲裏霧裏的話，葉天明心中無奈至極，他原本猜得到要是想要成為老人的徒弟，不是一件多麽簡單的事情，隻是萬萬不會料到，竟然會這麽的困難！
看著老人那一副彪悍的有些不符合他這一身行裝的氣場，葉天明瞬間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老爺爺，我的確是想要跟您學習一下本事，既然您已經說了要求，我會努力的去體悟。”
一屁股坐在那已經積滿了灰塵的床鋪上麵，老人立即收斂起來剛才那偶然爆發出來的高人風範，重新恢複了髒老頭的氣場，笑眯眯壓低嗓音問道：“你要向我學本事，我還要向你學本事咧，你是怎麽知道我有你需要的本事的？是刻意調查，還是誤打誤撞？小夥子，城府不深，消息卻很靈通嘛！”
葉天明冷汗無比，他自然不可能將自己擁有近乎以後二十年的記憶這一件事說出來，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道：“電視上麵都演過，像是您這樣高深莫測的流浪老人，一般都是身懷絕技的隱士，俗話說的好嘛，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越是像您這樣的老人，就越是厲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