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許你一片江山
“數學二十分鍾就能夠拿到滿分，我看過你的考卷，與答案給的方法不同，裏麵最後一道大題，用的是高數裏麵的微積分，結構縝密，儼然不像是因為興趣而涉獵到微積分上麵的人物，至於理綜，二百八十八分，僅僅兩個選擇題的失誤率，就算是放在高考上麵，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語文不太高，不過也足夠能夠在這個學校裏麵獨占鼇頭，英語嘛，說實話，你要是做了的話，究竟能拿多少分我不好說，估計也是一個滿分的存在，說實話，這麽高的分數，在我們這個破學校裏麵呆著，我都有點替你寒顫！”並沒有因為英語試卷上麵的那些猖狂桀驁的文章而發怒，而是說了這麽一連串東西，葉天明不解的看著校長一臉高深莫測的麵容，長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剛才還一臉理直氣壯的英語組組長，聽到這些個驚世駭俗的分數之後，身體猛地一震，旋即黯淡下去，不再說話，或者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這樣的學生，雖然總分數與裴青痕不想上下，但那是在英語一分未得的情況下，而且其他科目的分數，在學校裏麵都傲視群雄，要知道，這不過是第一次模擬考試啊！
按照常理，就算是複讀生，都不可能擁有如此紮實的能力！
緊接著，校長再一次說道：“不過呢，這所學校垃圾歸垃圾，連個能保送你跟裴青痕的資格都沒有，可每年還是能夠出一兩個棟梁跟鬼才的，所以你來這裏混也沒錯，這個時候展露出來你一直都潛藏的實力也沒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跟當年的老頭子我一模一樣！”
這句話，更讓英語組組長震撼，在這個小城市裏麵，是典型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擁有不少的名牌高中，這一所淩波中學雖然是掛著淩波市得名號，但教學水平實在一般，不過很多人都明白，這樣的學校能夠一直都保持著這個名號不足為外人搶走究竟是為了什麽，這與這名破格享受著副部級待遇的校長有著密切的關係。
而剛才，這名校長竟然評價葉天明與當年的他一模一樣，這樣的肯定實在是太重太重，讓英語組組長根本就想象不到的沉重！
他絕對不可能想得到，這名校長，竟然會將對方評價的那麽高，簡直就已經沒有將對方的缺點全都避之不談了！
這個時候，育人方式與普通老師之間有著天壤之別的老校長對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還有那名對葉天明的態度還算是不錯的班主任老師離開這裏，前幾分鍾還在葉天明的麵前大談人生觀價值觀的英語組組長毫無辦法，看了兩個人良久，心中就好像是吃了一隻綠頭蒼蠅一樣的難受，守在沒紐扣，生怕會有後來者來攪亂了老校長的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等到辦公室裏麵隻是剩下兩個人，老校長好像也是變得有些放鬆，親自幫助葉天明倒了一杯茶，笑嘻嘻的遞了過去，後者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葉天明實際上不怎麽喜歡喝茶，因為自己曾經的人生一敗塗地，這期間伴隨著太多太多的夜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喝茶之後稍微亢奮的感覺會讓他感覺到那種似曾相識的惶恐感覺，不過老校長遞來的茶，他還是不會拒絕的。
喝了兩口之後，那種沁人心脾的芳香，就算是葉天明完全不懂得品茶，也能夠明白過來手中這杯茶得價值，苦笑說道：“校長，我隻是這一次發揮的比較不錯，不敢保證以後還能夠取得這麽逆天的成績，希望您能夠理智一點的看待這一次的考試，不過我能夠保證的是，高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嗬嗬，好，有誌氣！”老校長嗬嗬笑道，目光如炬，看著一臉堅毅的葉天明，笑容可掬，隨即，他從抽屜裏麵翻找了一陣，“這個是最昂貴我也最不舍得喝的正宗大紅袍，這個呢，是比你的鐵觀音要差很多的毛尖，我又沒有奢望你下一次能夠保持住這個水平，要是保持的話呢，還請你喝鐵觀音，要是下降了，你自然就隻能夠喝口感略差一點的毛尖，至於大紅袍，那個需要你能夠一騎絕塵的那一天，我才能夠請你喝。”
看著老校長那一張睿智的臉龐，仔細體會著剛才他那賞罰分明的態度，葉天明頓時心中了然，苦笑不已，說道：“校長，您真是一個耿直的人。”
“耿直其實是一個蠻好的性格，這是一種性格的變通，成本低，收益卻不低，是聰明人才能夠知道的訣竅。”老校長隨和笑道，看著葉天明的樣子，一臉睿智的笑容，似乎在預示著什麽。
“很有道理。”憋了很久，葉天明才能夠給出這麽一個評價，他發現同城府極深的老人對話的話，實在是有點費勁，關鍵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要怎樣接茬對方的話，對方的氣場實在是太過於強大，讓自己對於局勢根本就無從掌控！
葉天明沒有強大到能夠擁有廣闊的知識視野同這麽一隻見過大風大浪的老狐狸一見如故，他不敢要無的放矢，不過此時，他的心中也漸漸的有了一些個目標，雖然這所學校不論是水平還是質量上，都要略差於很多學校，不過它的校長還是一名相當拉風的校長，自己什麽時候，要是能夠讓這名閱盡了滄桑的老校長刮目相看的話，那自己就能夠在淩波市裏麵橫行無忌了！
老校長同葉天明之間什麽都沒再說，隻是閑扯一些個葉天明或懂或不懂的東西，沒有給他出了一杯上好的鐵觀音額外的什麽，但起碼給了他一個別人還不曾有過的目標和方向，讓他有了一個格外開闊的視野，由一隻井底之蛙變作了一隻蹲在井口上麵的癩蛤蟆，讓他明白了，任何的高調者遲早死翹翹的鐵律。
臨走之前，老校長意味深長的教給了葉天明一句話，瞬間驚醒夢中人，“淺水是喧嘩的，深水是沉默的！”
而葉天明也回給了老校長一句話，十分簡單，不過卻有一種沛莫能禦的氣概，讓即便是見慣了大風大雨的老校長，也瞬間有些恍惚，隻聽見葉天明用十分堅凝的語氣對著老校長說道：“校長，你放心，隻要有我在，在高考這個不大不小的戰役裏麵，淩波中學的江山，就能夠保得住。”
“哈哈，不急不急，有這心就好，不要為了學習垮了身體。”老校長笑道，然後就保持沉默，仿佛是陷入了對往日的追憶，而葉天明也能夠看得出來他是什麽意思，恰到好處的離開，沒有多做挽留，頓時又給老校長提高了很大的印象分，做人就應該這樣，點到為止，一切都不能夠急躁！
不過老校長也不會擺出一副架子多麽巨大的樣子，竟然親自將葉天明送到了門外，讓始終都守候在門外的英語組組長還有班主任老師都是一臉的錯愕，似乎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們兩個人巨尷尬的看著老校長很久，傻乎乎的笑笑，隨即落荒而逃。
當葉天明還沒有回到教室的時候，就已經見到班主任老師一臉風情萬種的站在教室的門口，好像是等待著自己的光榮凱旋，他有些無奈，心想自己這是得罪了什麽人物了，這麽個大家都躲之不及的可怖老師，竟然好像是對我這麽青睞，唉，真是倒黴啊！
“以後隻要不是在學校裏麵搗亂的話，我還是可以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過不要忘記了你對校長說的話，許下來的江山，不能不打。”班主任老師溫柔說道，給了葉天明最大限度的自由。
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名瞬間就開化了很多的老師，葉天明感激不盡，要不是因為那一張臉長的實在是有點太對不起人民，他就真的要抱上去狠狠的親上三五個回合了！
而等到葉天明回到教室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為天人，掌聲雷動的那個場麵，讓葉天明一輩子都忘懷不了，他這才赫然發現，四科試卷已經全部發了下來，自己的成績分數就如同是老校長說的那樣，這頓時在同學們的眼中點燃了一顆定時炸彈，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尤其是那個已經氣得冒煙了的李譚，看著葉天明那雲淡風情的臉龐，怎麽看都是對自己的諷刺與不屑。
終於李譚站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走到葉天明的身前，低沉說道：“你是不是偷卷子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葉天明有些汗顏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的男孩兒，緩緩的搖了搖頭，認真說道：“做人，要懂得願賭服輸，我之所以以前很普通，是因為我不想跟你們玩，現在呢，我想玩了，所以你們就得輸！”
說話之間，他還刻意的看了一眼裴青痕，不過後者的臉上卻是洋溢出來一股不屑，讓他瞬間有些無奈。
“放學，校門口，不見不散！”李譚咬牙切齒說道，嘴角勾出來的狠辣微笑，讓周圍很多人都猛然間愣了很久。
他們這才知道，這一次他們或多或少的推波助瀾，讓葉天明徹底的惹怒了李譚這個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社會上麵都混的風生水起的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