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訊問

  雖然花似瑾也不認為皇帝拿了這件事情當九王爺的把柄，能把九王爺怎麼樣，但是架不住後續的蝴蝶效應。 

  試想一下，若是皇帝決心弄死九王爺，只要他說那璟雯是刺客，九王爺是預謀弒君，才導演這一出，不管這一招看上去多蠢，都足夠九王爺喝一壺了。 

  掙扎間，花似瑾碰翻了托盤，被撒了一身的墨，那硯台則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拿著托盤的小太監見花似瑾這般狼狽，便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暫時不想畫押也成，你自己剁了雙手拇指，然後求求我們福公公，指不定就能寬限你幾天。」 

  花似瑾抬頭看著那小太監，剛剛她掙扎的期間，這小太監是故意用裝著墨汁的硯台砸向她的，縱然她側身躲避，也還是被砸中了肩膀，這個時代的硯台非常紮實，這一砸，疼的她有些懵。 

  在聽到小太監說起剁掉拇指時，只是疑惑。 

  「盧小福，讓你的人不要太過分！」香兒見此，就對著小福公公喊道。 

  那小福公公三番兩次被香兒這麼挂面子，心下也有些不痛快了，陰陽怪氣的說道：「什麼叫我的人，咱這宮裡像香兒姑娘你這樣只認九王爺的可沒第二人了，在這後宮里，無論是宮女啊、太監啊、侍衛啊，那可都是皇上的人。皇上不發話，我一個當奴才的可不敢多話。」 

  「你！」 

  「我什麼？哎呦，我這突然琢磨過來，香兒姑娘你剛剛那話，可是大不敬啊。」小福公公陰陽怪氣的輕哼一聲：「莫不是，什麼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才！」 

  香兒想反駁小福公公，卻想到自己這會兒若是再說什麼，指不定會給九王爺招去禍事，縱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咬咬牙，看向花似瑾道，見她依舊掙扎，不願畫押，一時間也沒有了注意。 

  那小太監見花似瑾一直反抗，便朝著小福公公看去，見小福公公點頭，他臉上才又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把托盤放在一旁，後退幾步，朝著刑具放置台走去。 

  香兒見那小太監往刑具放置台走去，忙對著花似瑾喊了句：「小瑾。」 

  花似瑾回頭看她，身上掛著墨汁看上去極為狼狽，可是嘴唇卻都要抿成一條縫了，明顯根本不願意妥協。 

  其實，在宮裡是沒有人權一說的。 

  這種畫押根本沒有用。 

  過後也沒有人來判斷是否是她們二人所畫的押！ 

  因為，多數人的畫押，是被迫的，就好像如今她們二人的情況一樣，一指印記，僅僅對外表明，她們自己認罪了。 

  她心底打著的主意是能拖一會是一會，若是不能拖，也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就算她們不畫押，也會有兩張畫過押的紙張遞到上面去。 

  此時花似瑾這樣抵抗，這些太監指不定真的會選擇砍掉花似瑾的雙手拇指。 

  其他的手指缺少了尚且還能抓握，而砍了拇指以後就等於失去一雙手，這種刑罰作為逼供是最為合適的。 

  花似瑾見那小太監拿著匕首靠近過來，心底不停的打鼓，說不害怕那都是騙人的，可是真讓她畫押，她一樣不願意。 

  那小太監趁著花似瑾不備，用匕首朝著她的肩膀劃了一下。 

  然後趁著花似瑾因為疼痛鬆懈了拳頭的空擋，去掰花似瑾的手指，卻不想花似瑾此時依舊本能的蜷縮手指。 

  他一番努力，好不容易掰開了花似瑾一根小拇指，便威脅道：「你若不乖乖畫押，我就先砍去你這根手指。」 

  花似瑾咬牙，沒吭聲，只是努力想收回自己的手指。 

  「當然了，你若是老老實實的畫押，你這十根手指，一根都不會少。」 

  花似瑾依舊沒有說話。 

  那小太監拿著匕首，在花似瑾的小手指指節上來回摩擦，把之前刺傷她肩膀所留下的血漬，塗抹在她的手指上。 

  「嘖嘖嘖，看看，這十指纖纖，跟嫩蔥一樣，若是一個個剁下來……」那小太監見花似瑾依舊不吭聲，心底有些惱怒，往常他這麼比劃，那些小宮女可是一個比一個哭的慘。 

  今兒這是怎麼了？ 

  怎麼就遇到個膽大的了。 

  被匕首來回摩擦，留下一條條細小的傷痕，不疼，有些麻，又有些涼，但是這種鈍刀切肉帶來的恐懼感讓她覺得難熬。 

  「呵呵，小丫頭還挺倔的。」小福公公在一旁看著，不禁的咋舌，然後看著那拿刀的小太監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成全她吧！」 

  那小太監輕輕點點頭，當真手腕翻轉，舉高手腕往下切去。 

  花似瑾咬牙，閉眼。 

  只聽耳邊香兒尖叫一聲，伴隨著一聲悶響，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哎呦，偏了。」小太監見花似瑾閉眼，嘴唇顫抖，鼻尖都冒出冷汗，心下有些得意，：「小姑娘別怕，這一次我一定看準了下手……」 

  花似瑾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那小太監滿臉惡意，而那把匕首距離她的小拇指只差分毫的距離，看那匕首陷入桌案的情況，說明這把匕首真的非常鋒利，剛剛她若是抖上一抖，只怕怎麼也要切下半根手指。 

  「有骨氣，既然如此，我就做主，再給你一次機會。」小福公公見花似瑾這般，就勾勾手指，又上前一個小太監，把之前那個太監放置在一旁的托盤托起，走到了花似瑾面前。 

  花似瑾看著空白的紙張，沒吭聲。 

  香兒本在剛剛嚇得厲害，這會兒看到花似瑾依舊悶聲不吭，心底不禁對花似瑾佩服了幾分。 

  但是佩服過後，更多是便是擔心，一時間，她心底百轉千回，視線在那小福公公和花似瑾身上來迴轉。 

  「看看你們把這小姑娘給嚇的，小臉都嚇綠了。」雖然花似瑾沒有吭聲，但是小福公公卻覺得她定是被嚇到了，便揮揮手：「放開她，讓她畫押，」 

  「看你這一身墨汁，想必也不用再給你準備墨了……」那拿著匕首的小太監笑著收起匕首，後退一步，取過托盤上的紙張，丟在地上，然後用腳把紙張往前踢了踢：「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