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她眼有媚意
顧深爵定定看著白玥染,他的教養讓他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白玥染的白裙抖動著,眼神似挑非挑,含著霧氣帶著媚意,“是錢芊芊教你這些話的嗎?顧深爵,你以前很寵我的,我不相信你會對我說這些。”
顧深爵沒有理會這些話,說道:“玥兒,沒有什麽事情了,我會聯係黎君澤溝通一下這個事情,說不定他會歡迎你去。”
白玥染上揚的唇角忍不住下彎,“好,我都清楚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濃咖啡,“你少喝點兒這種東西,天天喝咖啡,終究是不好的,小心身體扛不住。”
顧深爵拿起了咖啡,淺淺抿了一口。
他沒有說話。
如果不喝這些黑咖啡,他會一整天都沒有精神,什麽都做不了的。
兩個公司的融合合並的問題都在他的手中,他承受著別人想象不到的巨大壓力。
“顧先生?”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白玥染前腳剛走,一直隱藏在角落中偷偷觀察的女人就走了出來。
他嗓音略微有些嘶啞,“嗯?何林遙,什麽事?”
“我會在辦公室裏等著先生,先生什麽時候預約我都會到。”
顧深爵拈著手指,指尖還有一層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香味。
這個香味他很熟稔,是錢芊芊的味道。
“我剛才說的,你都當刮大風嗎?”冷冷下沉的腔調表達出說話的主人的不滿。
她一愣神,轉身道,“顧先生,您的疾病不可以使用催眠。我曾經試過一次和那個人格對話……但是那個人格遠遠比我想的還要瘋狂。”
黑咖啡那濃烈的苦味讓他的大腦強行清醒著,保持清晰的思維,他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一旁,“我不在意任何事情,我隻需要你給我進行催眠,我需要那個人幫我找到錢芊芊,其他的都不重要。你也不要給我提起其他任何顧慮,按我說的去做。”
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把錢芊芊藏在了哪裏?
他似乎能夠聽到那個男人嘲笑猙獰的聲音——你已經完全失去她了,再也見不到她了。
說不定……如果那個人格足夠瘋狂的話,會殺了錢芊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了錢芊芊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越是擔心就越是驚恐害怕,他在擔心她,他在想念她,他的錢芊芊。
“不用在考慮什麽了,我已經定下了決心,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您會被殺死的,顧先生!”
顧深爵眼前忽然飄起淡淡的霧氣,仿佛在認真的思索。
“如果真的死了這個世界上隻有張承奕,而沒有顧深爵,也不失為一個良好的選擇。”
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求生欲望了嗎?
聽到這些不顧一切的話,何林遙在心中感歎著。
“既然寧可死也要得到錢芊芊,那麽為什麽,不直接選擇和錢芊芊在一起,而不是這樣折磨自己?”
“你還沒有明白吧,有一件事情,比我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他靜靜看著自己的心理醫生,眼神中凝出化不開的堅定。
他可以把任何話都講給這位心理醫生聽,他早已經形成了這樣的概念。
“什麽呢?”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記憶混亂,偶爾是隱隱跳躍的火光,偶爾是母親在火中的似有似無的臉。
事實上,母親自殺的時候,他尚在美國求學,根本看不到當時的慘烈場景。隻能通過後來知道的事件經過勾勒出大致的輪廓,再印刻成記憶裏的一道深深的疤痕。
“我的父母。我的感情多麽重要,都比不過我的父母重要。”他淒淒涼涼地笑出聲道,“如果沒有他們,我就不再是我。現在他們已經死了,你知道怎麽死的嗎?”
涼如冰的黑眸看著何林遙,深邃得有些嚇人。
他那因為病態而顯得有些蒼白的俊顏上,也浮現出讓人心悸的恨意。
“那麽,是怎麽……死的呢?”
他的恨意卻又頓時消解了,神情也回了默然,映襯在拉長的燈光影下,好像一個沒有精神的空殼。
她看著這落寞的身形,腦海裏閃過一些混亂的畫麵。她聽到他反複的念叨著一個名字
錢芊芊。
“顧先生!”她不管這些了,隻是用刺耳的嗓音將顧深爵拉回現實,這於她來說絕對是破例了,因為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在和人交談的時候使用這麽高分貝的聲音的。
顧深爵不再發呆,不再說那些讓人懷疑恐怖的話,表情也不再古怪。仿佛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毅力讓他瞬間恢複了活力,回到了那個平日裏的顧深爵的身份上來。
“有什麽事情嗎?”他冷淡的嗓音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錢芊芊,不是嗎?”
“好的,顧先生,我可以幫助您進入催眠狀態……但是也要在您處理完您的公事之後。先生,已經什麽都不需要處理了嗎?”
“沒有。”
在他義無反顧的堅持下,女心理醫生還是妥協了,她也不得不妥協。
顧深爵的催眠治療很快就結束了。
在顧深爵睜開眼睛後,臉上的神采截然不同了。
何林遙定定地看著顧深爵,直覺告訴她有些不一樣了,脊背上的衣物仿佛瞬間薄了,一股涼氣在皮膚上緩緩拂過一般的涼意在蔓延。
那張臉原本的憤怒病態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清俊含笑的臉。
沒有任何負擔,渾身上下散發著幹淨的氣息。
他看向了何林遙,“嗬,那個家夥真的是一個笨蛋,不是嗎?”
“顧先生並不愚蠢。”何林遙堅定地回答,並且毫不退縮的直視著他的眼睛。
“哦?真的嗎?你是這樣認為?我卻覺得他真的蠢到家了呢。”他笑著搖了搖頭,“我那麽愛芊芊,怎麽會讓她出事,怎麽舍得讓她受傷?”
“錢小姐現在在哪裏?這是顧先生讓我問你的話。”
張承奕在椅子上挪動身體,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