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寧府
王富貴到往陽安城已是中午時分,既然自己要去幫忙,首先肯定得進入寧府,查探清楚情況之後再做打算,而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該如何進去了?
王富貴靈機一動,決定順手推舟,當初寧月不是以為自己是流浪出來的嗎?
那幹脆就當混不下去了,去投靠她便是了,就說身上沒錢了,再把自己打扮的淒慘一點,想必寧月必然不會拒絕,進去以後再見機行事!
王富貴決定先去打探一下寧府的情況,正好陽安城有一個狼牙閣的分部,王富貴拿出了那張狼牙閣勢力分布圖,在上麵尋找到了陽安城據點便趕了過去。
王富貴看著眼前的店鋪,陷入了沉思,沒錯,這處分部正是上次劉老三帶著王富貴來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名叫馬四開的店鋪。
王富貴踏入了店內,馬四此時正躺在靠椅上休息,聽見腳步聲便起身看向來人,依然帶著笑意問道:
“客官需要些什麽?”王富貴此刻的打扮馬四卻認不出這是前些日子過來的少年,王富貴取下了頭上的帷帽。
馬四一見便想起了這少年,不過今日劉老三卻沒有出現,而且已經有很久沒聽到劉老三他們的消息了,想必已經去見了閻王了,不過這跟自己並沒有關係。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情報商,陽安城日常的風聲卻是要清楚,不然說不定哪一天頭就沒了,而劉老三他們的失蹤隻怕是與麵前這少年脫不了關係。
心裏卻是疑惑不解,這少年上次打探本閣消息,明明自己假情報已經發出去了,就在本閣不遠處的地方,按理說總部應收到消息然後埋伏於那兒,為何這少年卻完好無損。
心思轉換之間表情如常,彷佛不曾記得少年,這是他的原則,不該問的不問,知道的當作不知道。
王富貴麵無表情地回道:
“我要知道寧府的詳細情況。”說著便拿出了狼牙閣的令牌甩向了馬四。
馬四見少年丟過來一個東西,下意識的接住,定睛一看,然後馬上參拜道:
“屬下不知大人大駕光臨,還請恕罪。”王富貴心想,這令牌確實好用,回道:
“不必多禮,把寧府情報給我”
馬四聽此也是毫不遲疑,當即從一個秘密的地方翻閱,不一會兒,便拿著情報遞給了王富貴,心想這位大人不同尋常,十幾日內便成為我狼牙閣的座上賓,接著從身上掏出了上次王富貴用來購買消息的銀兩欲還給王富貴。
王富貴自然是拒絕了。
王富貴看著寧府心裏卻思考著剛才的情報。
寧府本是以前吳國中的一名官員寧不方的住所,雖說官位在朝中不是太高,但也不算太低,屬於中等官員,但是寧不方的兒子寧文卻不喜朝堂,反而喜歡做生意。
以前有著寧不方的照顧,生意還算勉強,但是因為寧不方重病去世之後,沒了靠山,之後一落千丈。
但即使如此,寧文依然以一己之力把寧府給撐了起來,當然其中有一些父親的餘蔭。
寧月則是寧文的獨女,寧府沒有男丁,自家的生意當然不能給了外人以及旁係,本來寧文還有兩個兄長,但都是不學無術。
而寧文最近的身體也不知是什麽情況每況愈下,請了多少名醫都治不好,長期臥病在床,昏迷不醒。
危機關頭,寧月自然是要繼承父親的生意,獨挑大梁,便開始掌控家中生意,不過內憂外患。
王富貴思量清楚之後便整理了一下自身,現在自己的模樣可不像是流落街頭的樣子,得稍微休整一下。
王富貴看著眼前偌大的寧府,此時他還是原來那身裝扮,不過自身的包裹已經不在,背後的劍倒是沒丟,俊俏的容顏稍許蠟黃,看上去像是幾天沒有吃飯的樣子,身上衣物也破損了些,頭發更是稍許淩亂,至於身上其他的財物以及那株人參他都放在了馬四那裏,心裏卻是感歎自己為何沒有空間戒指之類的東西。
這樣應該是沒問題了,王富貴來到寧府前,向門前的家丁抱拳道:
“在下王富貴,與寧月小姐有一麵之緣,還請通報一聲。”
門前兩位家丁互相看了一眼,眼前這少年雖看著淒慘,但氣度非凡,不似常人,心裏也是拿不定主意,平時裏若是這樣的人前來,不用通報便會趕走。
至於身上的氣勢則是王富貴故意的,若不是這樣,他怕見不到寧月便會被家丁當作乞丐給趕走。
而家丁看這少年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其中一人便進府中通報,王富貴見此微微一笑,順便觀察著寧府大門,心裏卻是想著等會兒的演技。
沒過一會兒,王富貴就見寧月出來了,而上次的侍女小翠依然在旁,看著王富貴也是想起來了不久之前同行的那個少年。
此時王富貴身上的那股氣勢已經消失殆盡,寧月看見王富貴時,打笑地說道:
“少俠此次行走江湖可有收獲?”
王富貴則是不好意思地摸著頭,笑著回道:
“在下初次行走江湖,準備不足,想在貴府叨擾幾日,不知可否方便?”
寧月看著眼前這個少年衣衫不整,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白淨,唯獨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心想少年這幾日肯定吃了不少苦頭,雖然自己現在處境堪憂,能幫一下也好。
“快進來吧。”寧月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王富貴順勢跟著寧月踏入了寧府,而旁邊那兩個家丁則是不敢相信,沒想到這窮酸少年真和小姐有關係。
“喲,這不是小月嗎?這是要去哪兒啊?”一個滿臉戲謔的中年人陰陽怪氣地對著寧月說道:
“我去哪兒用不著你管吧。”寧月一臉冷漠地回答。
“哈哈,我自然是管不著的,不過以後可就說不定了。”
寧月臉色陰沉,不過卻是極力地克製了自己,一言不發地離去。
王富貴看了看眼前這人,四十來歲的年紀,身體發胖,獐頭鼠目,眼裏滿是對寧月的奚落,情報顯示,此人正是寧文的兄長之一,叫做寧飛,排行第二。
以前寧文在的時候,寧飛不敢造次,但是現在寧文臥病在床,他仗著自己是兄長,開始對寧月冷嘲熱諷,而且背地裏也在家族裏說各種寧月的的壞話,就是想從家族財產中分一杯羹。
隨後寧月將王富貴帶進了一間客房之中,帶著歉意地對王富貴說道:
“倒是讓少俠看了笑話。”眼裏滿是苦澀,一臉柔弱的表情讓人有種想要嗬護的感覺。
王富貴搖了搖頭,想什麽呢?
等到王富貴梳洗一番之後便安排了一些吃食,寧月貌似是有著要事在身,沒有久留,安排了一個侍女伺候王富貴。
而王富貴則是暗道:
“情況比自己想象地更加嚴重。”心裏卻在思考該如何解決問題,當務之急應該是寧文,若是寧文死了之後,想必他的兩位兄長會變本加厲,要不然直接把這兩位都給幹掉?
不過王富貴並不是嗜殺之人,而且這兩人也不是罪大惡極,這個想法被王富貴給否決掉了。
若是不能殺掉那兩人,那考慮將寧文治好,寧文今年也不過是四十出頭的年紀,為何身染重病,以自己半吊子的醫術不知能否治好,明日裏可以去看一看。
不過王富貴心裏卻沒什麽底,其他行醫多年的名醫都無可奈何,自己拿什麽治?
想必寧月也不願意其父親多年的努力送予他人,要不然還是考慮下第一個方法吧。
傍晚,寧月來到了客房看望王富貴,而王富貴已經從修煉之中驚醒,白日裏還有其他家族生意需要寧月拍板,沒有時間,於是便入夜再來探望這流浪少年。
寧月看著眉清目秀的王富貴,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對著王富貴問道:
“可願陪我走走?”語氣中滿是請求。
王富貴正好想打聽一下其父的病情,便跟著寧月來到了一處閣樓之中。
而寧月則是自顧自地說話:
“妾身本來隻是家族長女,可家父突遭不幸,妾身一介女子之流,卻是擔此重任,如今父親生死未卜,妾身卻是不知該怎麽辦?”話語迷茫。
王富貴則是靜靜地傾聽著寧月的訴說,想來是被壓抑的過久。
待寧月平靜下來,便開口道:
“寧月小姐,在下行走江湖,也有一技傍身,如今既然在府裏,可有什麽要事需要在下相助?”
至於安慰她,想多了,自己不會,難道要自己說什麽吉人自有天相?如果沒什麽意外地話,那就是等死。
寧月表情微微一愣,幽怨地看了一眼王富貴,看向眼前這還沒自己高的少年,能幫忙幹什麽?不過憂愁的心情卻是好上很多。
隨後對著王富貴開玩笑道:
“既然少俠行走江湖,那武功肯定不錯,不如平時便當我的護衛,保護我的安全吧。”
“那便說定了。”
寧月看著王富貴一臉認真的樣子,估計自己不答應他心裏過意不去吧,不過身在寧府,寧月又何需人保護呢。
隨後王富貴又問道:
“不知寧小姐父親是出了什麽意外?”王富貴明知故問。
“家父前不久卻是突然病重,許多名醫卻是都看不出是何病症,就連朝廷中的禦醫也花大代價看過,不過均是無用。”想到這兒,寧月又深歎了一口氣。
“在下也略懂一點醫術,不知可否讓在下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