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一章 惡狗狂吠 負荊請罪
書接上回廣陽王進到前鋒營,見眾人都在大家忽見廣陽王來訪,不知所謂何事,上前施禮拜見了他廣陽王一臉焦急的樣子,情急的說道:「獨孤將軍當今之事甚為不妙!」
「王爺,不要著急,慢慢說與屬下既是」獨孤如願看他心急火燎的樣子,確信此事不是小事
於謹看廣陽王的樣子,知道他事情一急,這個王爺就會不知從何說起於謹便將朝廷里新近傳來的消息告知眾人
原來侍中元晏宣曾經和廣陽王發生過口角爭執為了邀寵,趁著廣陽王在外領軍之事,他向胡太后說:「廣陽王元深以宗室之重,受律專征,今在朔州盤桓不進,坐圖非望又有獨孤如願、於謹二人為其左膀右臂,此二人智略過人,為其謀主風塵之隙,恐非太后、陛下之純臣矣!太后當謹防之!」後來這些人竟然聯合上奏
肅宗皇帝也是干著急,架空的滋味感覺很不爽胡太后也多少聽到廣陽王收羅了破六韓拔陵的軍隊,達到了十幾萬之眾加上聽元晏宣等人今天說、明天議的無病呻吟豈有不信之理!
她召來侍中元晏宣問道:「卿家所說之事,甚是有理,當何以置之?」元晏宣獻計道:「只有砍掉了左膀右臂,廣陽王就是一條龍,也會變成一隻蟲的!」鄭儼、徐紇二人見風使舵之人,雖長得廣陽王的賄賂,可是他們此刻是萬萬不敢站出來說話的
大敵當前他們都不顧,爭權奪利在她的心中永遠是第一位的下詔在尚書省門外立榜,凡抓到獨孤如願和於謹的人都有重賞,甚至有人傳言可以封為萬戶侯肅宗驚恐之餘暗暗使人從京城前來告知,這是皇帝唯一能夠做得事情了
皇帝的密使,到了朔州城將京城的消息一說於謹對嚇得面如土色的廣陽王說道:「為今之計,速與獨孤郎商議!」
事情的始末獨孤如願和眾人都清楚了德勒磨可不幹了,他也不管禮節不禮節的跳出來說道:「眾位!俺有話說,這個狗娘們恩將仇報,乾脆王爺帶著我們殺回京師,問問他們王爺到底有什麼圖謀,兩位將軍何罪之有!一併將那娘們再次囚禁,還政給皇上,豈不快哉!」
獨孤如願斥道:「黑哥,莫要胡言亂語,小心掉了腦袋!元晏宣是一條瘋狗到處咬人,難道我們也像他一樣嗎?」馮廣騰倒覺得德勒磨說的非常在理引軍殺回清清君側,還政給皇帝就是穩固了後方,然後才能一心在前線殺敵,豈有不勝之理!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這種衝動,只是胡太后畢竟是皇帝至親之人,他們如果真這樣做只怕投鼠忌器
前鋒營里陷入了沉靜,於謹吐了一口氣說道:「王爺,依屬下之意,我們也莫要怕他,大王引軍在外殺敵,只要我們滅了高平王胡琛和莫折念生的叛軍,到時候難道太後會殺掉有功之臣!」
廣陽王也不是沒想過這樣做,可是他怕的是胡太后給你來個釜底抽薪之計,現在不未雨綢繆,到時候恐怕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他聽了於謹的話,搖了搖頭,覺得這樣很是欠妥
獨孤如願一整自己的衣衫說道:「當今太后臨朝稱制,專信讒佞之言、狂犬之吠,我等在外死命拼殺尚且表不明白王爺和眾將的忠心,只怕禍至無日!」廣陽王點了點頭,問道:「似此如何是好?」
「恐怕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獨孤將軍有何良策?」廣陽王聽說有解決的辦法了,坐到案前,臉上的表情略帶笑容,眉頭也漸漸的舒展
眾人都摒心靜氣要聽獨孤如願的妙策馮廣騰猜測道:「老弟,莫不是要親自上京去?」獨孤如願點了點頭說道:「當年趙之廉頗尚且能夠負荊請罪,為何獨孤郎不可呀?屬下請王爺恩准!」廣陽王聽他要親自上京,那不是要去送死嗎?算了!他把頭又堅定的搖了搖,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還是慢慢的想辦法!
「王爺,獨孤郎的計策甚是微妙,看起來是帶著巨大的危險,可是只有這樣當面把道理講明白了,這場暗藏的禍事才可以免除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於謹很認同獨孤如願的想法,廣陽王拍了幾下腦門,還是搖頭嘴裡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了!」獨孤如願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疑慮
廣陽王艱難的點了點頭,道:「將軍乃是國之棟樑,萬萬保全性命回來呀!」此言未了,帳下四人齊道:「王爺,我等願隨獨孤將軍一同前往!」
這一次廣陽王快速的點了點頭五人稍作準備,將五原城交給了於謹,便告別而去
在五人在趕往京城期間,杜粲毒殺了自稱天子的莫折念生,率部歸附了万俟丑奴,解決了莫折念生的問題又一個好消息傳來了,胡琳戰場上丟掉了右臂,幾乎成了廢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宣布高平王胡琛暴病猝死,眾將無不嘩然,他們到了群龍無主的地步宿勤明達帶頭推舉万俟丑奴暫為軍主万俟丑奴的計劃進展的非常的順利他封宿勤明達為秦王,讓他到夏州去督辦軍事自己稱帝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非止一日五人到了京城此時的京城裡比上一次獨孤如願進京,更顯得凄涼不堪!街上很多商鋪多關了門他們連一家像樣的客棧也找不到,將就在了一家艱難維持的小客棧
安頓好了以後,獨孤如願對眾人說道:「現在我們京中舉目無親,左僕射殿下也被調往了恆州,大家做事情一定要低調,莫要惹人注目為是!」德勒磨和史寧明白街上跑的橫衝直撞都是京城裡的胡家、高家、鄭家和徐家這四大家族比親王貴族們都牛糞!
四人稱是獨孤如願又說道:「我所做之事,大家切莫靠近,一旦失敗,大家速速離京,到定州去!還有一事相托各位哥哥,想我那孩子已經出生,若是男兒則取名羅,若是女孩則取名婧!」
「這件事情,我們可不敢代勞,你一定要回來!我們四人等你回來!」馮廣騰知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心裡很難過,他故意推卻道
問了一聲店中掌柜尚書省所在,和四人舉手道別
金參利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道:「真沒看錯獨孤郎,真是英雄也!哥幾個,我們黃牛山有個規矩就是絕不拋下一個兄弟!今天獨孤郎是為了大傢伙才上刀山下火海去的,誰也不能當孬種,我們回去把刀磨亮一些,就是死也和英雄死在一起,如何?」
「和我想的一樣!」剩下三人說道
「馮先生,劫法場這樣的事情我看你就不要參加了,在城外等我們的好消息,如果失敗了,也好有人為我們四人收屍還有你還有回到定州去!」金參利考慮到馮廣騰是個文弱的書生,這樣說道推辭半天,馮廣騰只得答應了
街道上除了少數的人以外,大家都是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去彷彿換了一個世界一樣,他們見了馬車都躲在牆根處沒有人注意街上有一個上半身半裸,背上還背了三根荊條的年輕人,正跨著步
到了尚書省門前,果然見到榜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面漂亮的文字上呈現的那樣骯髒的內容:武川獨孤如願、京城於謹深受國恩,不思報效之份,常懷異心欲推廣陽王元深為主,擁軍密謀造反!此等狼子野心,人人共誅之!有現二人首級者,不分臣民封萬戶侯……
一聲清脆的揭紙聲,嗤啦!告示已經在獨孤如願的手中!榜旁邊的幾個士兵一亮腰中的佩刀喝道:「哪裡來的蠻子,竟敢撕掉了皇榜?」
獨孤如願像是沒聽到他們的話一樣,疊了疊手中的告示,慢聲說道:「我就是武川獨孤郎!」
「哈哈哈!今日真是天上掉餡餅,沒想到我這小小的守榜官也要當上萬戶侯了!」他看著背負荊條的年輕人,正不知是幾生修來的福分
喝聲:「兄弟們,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