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一請獨孤 侯景出馬
書接上回爾朱榮連連兩次遭受了失敗的的命運,心中自然是苦悶難言,想起了曾經不為自己重用的名將於謹,於謹因為接受過皇帝的封賜,官拜鎮遠將軍爾朱榮對此事耿耿於懷,但是現在的情況不由得他不找來這個被自己埋在土裡的名將
於謹也有自己的考慮,所以明明肚子里有智謀但是他卻是裝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爾朱榮心中自然也是著急,於謹都想不出辦法了,看樣子事情極難處理難道這次遠征要以失敗告終嗎?
於謹適時地提出一個人可以改變戰局,爾朱榮眼睛一亮問道:「誰?」還能有誰,於謹自然推出了自己的好朋友獨孤如願爾朱榮聽完以後沉默了,獨孤如願這小子剛剛以莫須有的罪名被我弄進了大牢,難道他還願意跟我合作不成
看著爾朱榮憂鬱的樣子,於謹明白爾朱榮要打破原則讓他做事情還需要其實很難,還需要一把火「大都督,你仔細的想一想,我們失敗的轉折點在什麼地方?」
於謹話不多,看似答非所問,實際上恰到要害之處,說的很明白爾朱榮順著於謹剛才說的話思想就放開了,他想:還不就是出在獨孤如願被捕以後,前鋒軍消失了嗎,聯繫不上了本來鄴城的齊軍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打我獨孤郎出軍,掎角之勢被自己給毀了要想再分兵組建前鋒軍,恐怕也不現實,那可能嗎?也不可能呀,就是組建了能不能取得獨孤郎的戰果這都是未知數,侯景不是也試過了嗎,滿肚子的本事,熟讀兵法,甚至比我那妹夫還要厲害,但是不照樣被人家打得只會逃跑了行軍打仗看來沒有一個得力的助手,看樣子是不行呀!
獨孤如願能不能願意出山,這個事情很難說!請不請得動人家這還兩說著沒用於謹把話挑明,爾朱榮就很自然地聯想到了獨孤如願,這就是於謹高人一等的地方,就這一點宇文泰等人就不及手段高明之處高在哪裡呢?就高在這個地方!
「將軍莫不是指的獨孤郎!」爾朱榮把沉著的臉一轉問道「可不是怎麼地,獨孤郎為大都督立下了汗馬的功勞,一個有勇有謀的將軍,你把他關到了勞軍營之中,讓他去出苦力,為了什麼呢?」於謹話題逐漸地深處其中
「還不是為了——」爾朱榮話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難以啟齒!於謹也很明白,「大都督難道沒聽說楚莊王絕纓會的故事嗎?」爾朱榮兩個眼睛嗒了兩下,他一個胡人哪裡知道過這些事情,縱然知道一些也不是非常的清楚
「什麼典故?」爾朱榮確實不清楚,問了一句於謹才將這個故事講了一遍,爾朱榮聽完點了點頭,心說:為何楚莊王能夠成為當時的霸主呢?那是因為他度量大,別人欺負他的愛妃,為了給這個將軍一個機會,他都熄燈保全將軍所以以致後來自己落難的時候,將軍能夠感激往昔的恩情捨命相救
古人尚且能夠如此的大肚行事,而我則是出於妒忌之心,非要致他於死地,說起來是我的不是了但是獨孤郎也確實有些過份,縱然長得好看一些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這麼一說,這麼一想事情好像又回去了但是萬事都有它的原因,你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原因就準備殺掉獨孤郎,關鍵是現在爾朱榮一再的吃敗仗,如果不抓緊時間採取必要的措施,只怕自己的性命堪憂
把事情的前前後後想清楚了以後爾朱榮說道:「將軍能不能代勞替我去勞軍營之中將獨孤將軍請來,我自當陪個不是,還是希望獨孤郎能夠替我帶兵打仗,扭轉當前的局勢」
於謹心說:爾朱榮呀,要知今日何必當初?但是你不能責怪他呀,現在能夠救出獨孤郎就是一件十分不可求的事情,連忙答應了事不宜遲,出了帥帳於謹上馬直奔勞軍營來
兩個營官接了於謹,問明來意以後,王牛杉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說到:多虧夏侯耘那天阻止了我愚蠢的行為,否則今天問我要人,我拿什麼給他呢!心裡這些天的埋怨之氣才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兩個營官在前面帶路,夏侯耘見到獨孤郎正在輪著鐵鎚打鐵,德勒磨也正在專心致志的添木炭「將軍大喜了,將軍大喜了!」夏侯耘走到獨孤郎的面前再看獨孤郎的時候,原來一個漂亮小夥子,臉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都是手擦汗留下的痕迹獨孤郎見到了夏侯耘問道:「夏侯營官我何喜之有呀!」
叮噹叮噹的又掄起鎚子來了,那塊鐵就好像是爾朱榮一樣獨孤如願手中的大鎚掄上去不斷的發出叮噹之聲!夏侯耘看到獨孤如願現在這個樣子,心中也著實沒法再向下說,便走了出去,對於謹說道:「將軍要不勞您去請一請,如何?」
「怎麼他不出來!」於謹不相信的問了一句
邁開步子進了草棚之中,獨孤郎還在掄著大鎚,德勒磨放下手中的木炭,咳嗽了一聲獨孤如願這些天知道一再的改變營地,說明外面凈打敗仗了,可能是沒辦法,又想讓他給賣命去了叮噹叮噹,獨孤如願想到這裡不禁鎚子掄的更快了
「獨孤老弟!」鎚子掄在半空之中,停了下來他聽出了是自己的老友於謹來了放下鎚子,獨孤如願用自己的衣衫抹了一把臉,說道:「思敬兄,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後面的王牛杉點了點頭,帶著笑容於謹看著獨孤如願注視好一會才說道:「獨孤老弟,你受苦了!」「哎!思敬兄——」於謹將情況說明了以後,獨孤如願明白了,自己想的沒錯,爾朱榮現在又想讓自己給他賣命了,也有沒想到的一點,那就是一直不得重用的於謹是他的使者
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想殺一個人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栽贓陷害一個人,想用一個人的時候,說上兩句好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事情也太好說話了!能去嗎?不能呀!不能去!德勒磨可不是這樣想的,他一聽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不斷的給毫無表示的獨孤郎擠眉弄眼,希望他能夠及時的答應
獨孤如願視而不見,他心裡難過的就是他明白這是於謹為了就自己使得一條委身之計說起來憑著於謹的本事,退卻當前的形勢,那是自然沒有問題,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不能就這樣出去了說不定哪天爾朱榮的臉一翻,自己用重新進來了
「思敬兄」說著獨孤如願就單膝跪倒,可把於謹給嚇壞了,忙扶起說道:「獨孤老弟,快起來說」「兄弟今天遭此不白之冤,按說能夠等到兄長的相助,出的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是何其的幸運,但是爾朱榮偏聽偏信曾一度想置我於死地,縱然我能夠出去了,可是不白之冤何日得雪恕小弟難以從命,請兄長回去將愚弟之言代為轉達」獨孤如願說完話,轉身回到了草棚里,裡面又傳來一陣陣的叮叮噹噹之聲
德勒磨搖著頭也走了進去於謹看看身邊的兩位營官,無奈的翻身上馬回去復命了一路上於謹並不怪罪獨孤如願,他知道就是換做自己的話,他也一定要堅持洗凈自己身上的冤枉之氣,才能夠重新統兵打仗
「你說什麼!他不出來!」爾朱榮沒想到於謹的彙報是這樣一個結果「什麼原因?」於謹將獨孤如願的話說了一遍,然後補充道:「大都督,一個蒙受了冤枉的人,您要是不給他平白昭雪,誰會跟你去干呢?」
「報!大都督營外齊軍將領張瓊在外討敵罵陣!」藍旗官有一次跑進來,這已經是第十次了爾朱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次見到藍旗官他都認為是不祥信息的來源「大都督外面敵軍不斷的討敵罵陣,您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嗎?」
「你說為何?」爾朱榮到現在還不知道齊軍為何如此的囂張,「大都督你還有所不知,齊軍懼怕者乃是白袍將軍獨孤如願,他們得到了信息您把獨孤如願捉起來了,可以說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不止如此,聽說您還要殺他,這不正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嘛!於謹實在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在我們之間發生,斗膽直言,還望大都督見諒,」話說的很恭維
爾朱榮尖叫道:「難道我們魏軍就只有一個獨孤郎乎!你不必復言,他不想出來,就一輩子呆在裡面好了我這裡不缺的就是將領,來人呀給我喚侯景!」
於謹心說良藥苦口呀,一個真正有度量的人豈是如此的囂張,也罷忠言逆行,算了,退到了一邊侯景邁著大步走了進來「大都督,聽說外面討陣罵的厲害,末將不才願意斬來將與馬下,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