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你太簡單
「是么……」顧英爵的視線毫無遮掩,直白地從她胸前掃過,帶著一絲讓人惱怒的惡劣感:「現在救下你的人是我,我是不是也可以提出讓你用身體報答我呢?」
易小念扯過來一個抱枕擋在胸前,羞憤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提出這種要求就是名正言順,我提出這種要求就是胡說八道么?」顧英爵毫不留情地拽掉了那個抱枕,將它遠遠丟到一邊,然後壓低了嗓音說道:「易小念,有時我真的是恨不得把你揉進骨子裡!」
易小念下意識地抱緊了身體:「你要做什麼?」
「這種事情你不是熟悉得很么?」顧英爵抓住她的兩隻手腕,將其舉過易小念的頭頂,壓在沙發靠背上。
易小念驚覺不妙,顧不上許多,連忙扭動身體狂蹬腿,企圖讓他退開。
她的奮力掙扎在顧英爵看來只是小打小鬧,他輕輕鬆鬆地用身體壓制住易小念,然後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拽住易小念胸前內衣的帶子,輕輕一拉。
那脆弱的布料馬上斷成了兩截,裡面豐盈的山丘露了出來。
「你……」易小念感覺像是被一根巨大的魚刺卡住了喉嚨,吞不進去也吐不出來,讓人痛不欲生:「你無恥……你怎麼可以這樣……」
顧英爵看著那嫣紅的頂端,喉結動了動:「我做什麼了么?」
易小念的眼角滲出晶瑩的淚光:「你無恥,乘人之危!」
「難道你不願意?」顧英爵視線下移,落在某個濕潤的地方,聲音變得低啞起來,充滿了誘惑:「不願意為什麼這麼濕?」
易小念難堪的用腿擋住,對他說道:「你覺得這樣有意思么?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話音剛落,原本曖昧的氣氛瞬間凝固,像是陡然從炎炎盛夏變成了寒冷冬夜。
顧英爵沉默了一會兒,把手收回來,站直了身體。
他剛才用的力度太大了,易小念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揉著手腕處通紅的皮膚對他說:「我很感謝你,但是請你離開這裡。」
她說完便站起身,對顧英爵視若不見,用胳膊擋住胸口,飛快的朝卧室走去。
顧英爵落寞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真的準備離開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嗎?」
易小念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走進卧室之後便馬上將門關上。
顧英爵嘴裡說的那個別人,指得無非就是布蘭。
她不會和顧英爵在一起,同樣也不會和布蘭在一起。
事實上,易小念覺得自己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愛上其他的男人了。
身上沒有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膚很快凍得冰涼,易小念掀開被子躺上了床,將頭靠在柔軟的鵝毛枕上。
顧英爵沒有追來,外面很久都沒有動靜。
大約是太累了,又驚又喜,又氣又悲,易小念感覺身體疲憊至極,沒一會兒便陷入了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將她吵醒,易小念從衣櫃里找了個浴袍穿上,拉開門走出去。
客廳里空無一人,顧英爵已經走了。
易小念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心情複雜至極。
門鈴還在響個不停,她走過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保鏢站在外面。
保鏢舉起手裡的東西說道:「易小姐,這是您的背包。」
「謝謝。」易小念接了過來,除了被三哥拿走的現金以外,裡面的東西基本都在。
保鏢離開了,易小念打內線電話叫服務員上來,讓他把房卡拿去退,然後回了自己原本的房間。
手機已經自動關機,易小念把手機充上電,看了眼時間,見已經是晚上六點。
從落地窗望出去,華城市那標誌性的絢爛夜景已然浮現,遠處最高的一座大廈,便是GN的總公司大樓。
大樓上面兩個投影出來的立體字,即便隔著這麼遠仍然能夠看清——G,N。
易小念走過去將窗帘拉上。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她仍然沒有去顧家別墅,不知道顧小雨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個喜歡失約的人。
明天無路如何都得去見他了,易小念暗自下了決心。
她打電話讓酒店送了份簡單的晚餐過來,不過剛掰開筷子,手機就響了起來。
顧英爵和布蘭的名字同時在易小念腦海里出現,她有些不敢接電話。
不過幸而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Yee。
易小念把飯推到一邊,接了起來:「Yee。」
「小念姐姐,布蘭有沒有去你那裡呀?」Yee不高興的聲音傳出來。
易小念不知道布蘭是怎麼對Yee解釋的,所以選擇了最為簡潔的回答:「沒有啊,怎麼了?」
Yee說:「好煩啊……小念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布蘭好像又生我的氣了。」
「你們之間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們分開沒多久,他說他累了,不想連夜坐車,所以我們就找了個酒店暫時住下,誰知道我在洗澡的時候,聽見他接了個電話,然後他就突然告訴我說有急事要回來處理,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而且到現在都不肯接我的電話……」
原來Yee還不知道她被綁架的事情么?不知道也好,布蘭做得那些事說得那些話正好可以掩蓋過去,以免Yee懷疑。
想好以後,易小念勸慰道:「你先別擔心,我這邊打電話給他看看,說不定只是工作太忙沒時間接呢……你現在在哪裡啊?」
Yee說:「在泡溫泉啊,我票都買好了,而且都到了目的地,再回去的話太可惜了。」
「你一個人嗎?」
Yee嗯了聲。
易小念說:「那你小心點,布蘭這邊沒有事的,你放心。」
Yee給她道了謝,說了再見,便將電話掛斷了。
易小念放下手機,把飯拿了過來,但是吃了兩口之後,心中還是沒辦法靜下來。
不管怎麼說,布蘭和Yee本來好好的,是因為她才弄成這樣的,如果不讓兩人之間的疙瘩解開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布蘭說他不喜歡Yee,只是因為把她當成代替品才和Yee在一起,易小念並不想強求他和Yee繼續交往,可是無論如何,總得把關係捋清楚,不能含含糊糊地拖著Yee。
Yee是個好女孩,她對布蘭的心意可是真實的。
易小念重新把手機拿起來,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把電話撥了出去。
第一遍沒有人接,她不泄氣的又撥了一遍,終於有個不耐煩地聲音傳出來:「不是說了讓你不要煩我了嗎?你到底想幹什麼?」
布蘭那邊有節奏感極強的音樂聲,和年輕女孩的嬉笑聲伴隨著傳過來,易小念愣了一愣,問:「布蘭,你在哪裡?」
布蘭沉默了兩秒,錯愕地說:「你是易小念?」
易小念嗯了聲,將自己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我……我在……」布蘭支支吾吾起來,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響動,他似乎離開了最初的那個環境,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許多。
他繼續說道:「我在酒吧里。」
「又是喝酒嗎?」易小念輕聲說:「Yee很擔心你。」
布蘭隨口嗯了一句。
「你還在華城市嗎?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公司那邊怎麼辦?」
「你很關心我?」布蘭一個問題都沒回答,反而這樣問道。
易小念抿了抿唇:「我們是朋友,我和Yee也是朋友。」
「呵呵……」布蘭冷笑了兩聲,道:「這個電話是她讓你打的吧?」
易小念怔了一下,解釋道:「你別瞎猜,是我自己想打給你的。」
「那她剛才是不是和你通過電話呢?」
易小念沉默了。
布蘭的問題有點咄咄逼人,讓人有一種想逃的衝動:「她是怎麼和你說的?」
「她沒說什麼,只是關心你,擔心你出事了而已。」易小念沉默了半天,鼓起勇氣回答。
布蘭說:「關心我?她是不是告訴你我的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沒有任何辦法,所以請你幫忙呢?」
易小念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布蘭輕笑了一陣。
如果沒有電話中傳出的笑聲,套房裡此時靜的嚇人。
易小念略帶慌亂的視線從厚重的窗帘上掃過,她問:「布蘭,請你實話告訴我。」
「易小念……」布蘭終於停住了笑聲,認真說道:「你真的把人想得太簡單了,那已經是她玩了不玩的把戲,你真的覺得她打這番電話,只是找你傾訴嗎?」
易小念緊緊抿著嘴唇,心跳如擂鼓。
如果真的是布蘭所說的那樣,Yee的確找她這般傾訴過許多次,而她在Yee傾訴完以後,也的確都做出了一些舉動,比如勸解布蘭,故意給兩人製造約會時機等。
這些真的都是Yee在利用她、操控她做得嗎?
木製的餐桌刷了透明的漆,在燈光的照映下明亮如鏡,易小念再次看見了自己的臉。
那是她的臉,也是Yee的臉。
布蘭見她久久沒有出聲,問道:「怎麼?還覺得我是在欺騙你么?」
易小念深吸了一口氣,說:「隨便你怎麼說,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Yee或許真的有一點小聰明,但至少她沒有傷害我,並且一直關心我,對於我來說,朋友只要能做到這些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