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第一次很嫻熟
他話音剛落，電話那邊便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我真的是全校第一啊……」
顧小雨說：「全校第一就這種水平嗎？恕我直言，你們學校就是個垃圾場，你們都是垃圾。」
實習生欲哭無淚：「我們只是正常人，沒有你這麼變態而已……」
「反彈！所有垃圾話都反彈！」顧小雨說完之後，彷彿才想起自己是在打電話，問道：「媽媽你到底想說什麼？」
易小念苦笑不得，說：「你先把遊戲停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顧小雨不情不願地把遊戲暫停了，說：「說吧。」
易小念看了顧母一眼，對著手機說道：「奶奶很想你，希望你能來華城市住一段時間，你願意嗎？」
顧小雨的回答特別簡單：「不去，沒勁。」
易小念捂著話筒，對顧母說道：「小雨說他不想來。」
顧母的臉色不大高興了，吩咐道：「你讓他仔細想想，這邊有小朋友陪他一起玩。」
顧母大概是還不知道顧小雨這幾年翻天覆地的變化，以為顧小雨還是當年那個敏感脆弱，卻有著自己小心思的小男孩吧，如今的他，是那種願意和小朋友一起玩的人嗎？
易小念明知這個理由沒辦法勸動顧小雨，但是為了讓顧母好下台，還是說道：「小雨，奶奶說讓你好好想想，這邊有小朋友一起玩哦。」
顧小雨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小朋友了。」
易小念再次捂住話筒，對顧母搖了搖頭。
唐欣蘭的表情變成了失望，水眸里泛起了霧氣似的柔光。
顧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沖易小念伸出手：「手機給我，我來跟他說。」
易小念感覺有些不妙，顧母該不是想罵顧小雨吧？
她這邊一遲疑，顧母那邊就不耐煩了，又說了一句：「拿過來。」
易小念只好把手機遞過去。
顧母接起來，陰沉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燦爛的猶如百花齊放：「小雨啊，我是奶奶，還記得奶奶嗎？」
她停頓下來，顧小雨不知道說了什麼，顧母的臉色明顯一僵，說道：「你真的不願意嗎？」
顧母等待了兩三秒，好似下了什麼決心，說：「你來吧，只要你來，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什麼？一顆榴槤樹？你要這個做什麼……不不不，我買我買……好，奶奶在這裡等你，拜拜……」
顧母笑吟吟地說了再見，放下手機，臉色隨即也變得冷淡。
她把手機丟給易小念，說：「小雨已經同意過來了，你儘快安排一下，從公司那邊找個放心的人送他過來。」
易小念接住手機，點頭道：「好。」
顧母嗯了聲，對著唐欣蘭時，又露出笑顏：「來，吃飯吧，菜都涼了。」
「好，謝謝阿姨。」唐欣蘭的目光像鉤子，若隱若現地朝顧英爵拋來：「英爵也吃，你看起來瘦了不少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夾了一隻蝦，輕輕放在顧英爵的餐盤裡。
顧英爵拿起了筷子，去夾那隻蝦，唐欣蘭神色欣喜，以為對方在回應她的心意。
不料顧英爵雖然夾起了蝦，筷子卻轉了個方向，直接把蝦丟進了垃圾桶里。
唐欣蘭的笑容僵住。
顧英爵放下筷子，淡淡說道：「我吃蝦過敏。」
唐欣蘭抿著唇沒說話，臉色有點發青。
誰都能看的出來，顧英爵這是為剛才她對易小念所做的行為反擊。
或者也可以說是……嘲諷。
顧母說道：「怎麼會呢，你小時候不是很愛吃蝦嗎？沒聽說你過敏啊。」
顧英爵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說：「小時候不會，不代表現在不會……我吃飽了，小念你吃飽了沒有？」
易小念愣了愣，忙放下筷子：「吃飽了。」
「好，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顧英爵說完沒有留下任何多餘時間，也沒有管唐欣蘭和顧母是怎樣的尷尬表情。
他牽起易小念的手，走出了顧家大門。
夜空明朗，易小念憋屈了一個晚上，此時的心情卻特別好。
看著窗外飛快閃過的景色，她甚至有唱歌的衝動。
顧英爵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掃了她一眼：「很開心？」
易小念如實點頭：「很開心。」
顧英爵說：「我以為你是自願忍受那些話的，看來不是。」
易小念撇了撇嘴，說：「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
顧英爵道：「既然不是受虐狂，在被侮辱的時候，就應該勇敢的反擊……」
他停頓了一下，伸手過來，揉亂了易小念的頭髮：「在我面前明明囂張蠻橫的很，怎麼到外面就任由別人欺負了？」
易小念躲開他的手，嘆氣道：「怎麼能叫外面呢？他們都是你的家人和朋友啊，我總不能和他們吵吧……」
「為什麼不能？」
「什麼？」易小念怔了一下。
顧英爵平靜地開著車，耐心說道：「她是我的母親，你是我的妻子，你們的地位是一樣的，如果發生了矛盾，為什麼不能爭吵？」
話是這麼說……易小念為難地低下頭：「她畢竟是長輩啊……」
顧英爵突然踩了剎車。
易小念一驚，抬起頭來問：「怎麼了？」
顧英爵轉過臉來，靜靜地看著她：「你知道我為什麼前兩年一直沒有帶你回來嗎？」
易小念心中已經猜出答案。
顧英爵說：「我就是不想看到你這麼為難。」
鼻子泛出酸意，易小念揉了揉鼻尖，聲音小小地說：「我知道了。」
顧英爵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力度很輕柔，但是動作霸道到無法抗拒。
「所以……放心地說你想說的，做你想做的吧，我會為你保駕護航。」
易小念震驚地看著他。
顧英爵微微一笑，收回手，重新踩下油門。
「保駕護航」這四個字在易小念的耳邊縈繞，直到抵達酒店時，感動也只增不減。
顧英爵牽著易小念的手走進酒店，易小念獃獃地跟在他旁邊，許多顧客在看清顧英爵的臉以後，都會朝她投來艷羨的目光。
他們只知道顧英爵長得好看，身價不菲，卻不知道他溫柔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這算是專屬於她的小幸運嗎？
易小念突然底氣倍增。
晚上，顧英爵在洗澡，易小念坐在電腦前處理公司事務。
文件基本都批閱完了，她正要關電腦，突然想起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唐欣蘭，心下一動，在搜索欄里輸入了她的名字。
唐欣蘭……唐欣蘭……搜索頁面跳出來許多鏈接，可是沒有一個是易小念想要的。
「你對她很感興趣？」
顧英爵不知在何時走出了浴室，站在椅子後面看著她的屏幕。
易小念就像做賊被抓到，心虛地「唔」了一聲。
顧英爵說：「你查不到的，她又不是公眾人物，而且很多年都沒有回國了，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易小念星星眼：「真的嗎？」
「真的。」顧英爵轉身去床邊坐下，從床頭櫃里拿出一本大部頭的書來看。
易小念立即關了電腦，湊到他身邊去。
「唐欣蘭跟你家到底是什麼交情啊？」
「她父母和我父母是同事，讀書時我們恰巧在同一個學校，所以一直有聯繫。」
原來真的是從小就認識了嗎……易小念咽了眼口水，忐忑地問：「你和她……交往過嗎？」
顧英爵略顯錯愕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這麼問？」
易小念猶豫了一下，把顧母之前對她說過的，唐欣蘭是顧英爵初戀女友的事情說了出來。
顧英爵聽完之後，表情有些複雜，他移開視線，連翻了幾頁書，說：「我沒有和她交往過。」
「真的？」
「真的。」
「那你的初戀女友是誰？」
顧英爵薄唇輕啟：「是你。」
易小念自然不信：「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我是認真問的。」
顧英爵放下書，看著她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我也是認真的，你是我第一個愛的女人。」
對方說得那麼誠懇，易小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說：「可是你不像，你第一次的時候，明明那麼……嫻熟。」
顧英爵眨了眨眼睛：「第一次什麼？」
易小念羞赧地說：「你懂得。」
顧英爵輕笑搖頭：「我不懂。」
好吧，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易小念咬了咬嘴唇，忍著作祟的羞恥心道：「第一次做的時候。」
顧英爵一挑眉，低聲問她：「很嫻熟嗎？那感覺怎麼樣？」
易小念回憶了一下：「感覺還不錯，就是有點痛……不對，你如實告訴我，你第一次到底是和誰？」
顧英爵說：「真的是和你。」
「我不信，你當時一點都不青澀。」
顧英爵坦然說道：「為什麼要青澀？有些人的確會比較有天賦。」
有天賦？易小念無語地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咬牙說了四個字：「厚顏無恥！」
顧英爵笑了笑，重新拿起書。
易小念氣呼呼地躺了會兒，想起一事，又問：「對了，唐欣蘭怎麼自己帶著兒子回來呀？她的丈夫呢？」
顧英爵的眸光閃爍了一下：「她沒有結婚。」
「啊？」易小念挺吃驚，回憶了一下唐欣蘭的表現，果然一句關於她丈夫的話都沒有提起過。
「怎麼會這樣……她沒有結婚，那孩子是怎麼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