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彼歸一
他大呼，一劍狠狠刺向陸塵。
寒月斬不能用，那就用月連華！
月連華和寒月斬不同，不是蓄勢，而是接連不斷的劍刺。
隻要在一開始占據主動，月連華便可以持續攻擊下去，讓對手再也沒有反擊的機會。
但是，當雲飛揚一劍刺出的時候，陸塵也跟著一劍刺出。
當！
兩劍劍尖相碰。
雲飛揚就感覺到一股元素以極其刁鑽的角度鑽了進來。
被這股元素阻礙，他一口氣提不上來，根本無法繼續攻擊。
“不！”
雲飛揚嚎啕。
這種戰鬥太憋屈了。
雖然自己有防禦靈器，占據不敗之地。
但是，自己除了不會被打死，根本連招式都使不出啊。
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對方輕易抵擋，甚至反擊。
這還怎麽打？
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戰鬥啊。
雲飛揚憋屈的要死。
他不信邪，接連不斷的出劍。
可惜，不管他如何變換招式，等待他的都是一刺。
就看到雲飛揚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都要哭出來。
這一邊，席玉清歎道：“入微，居然是入微！
如果隻是一次斷氣，那可能是巧合。
但是每一次都能夠成功，讓雲飛揚一招都使不出來。
這陸塵的入微境界，恐怕至少都是精通，甚至成境界。
蘭，記住雲飛揚的教訓。
待會上場，和陸塵拉開距離，不要讓他近身，心被他斷氣。
除此之外，你要時刻運轉功法，讓元素急速旋轉。
哪怕就是被斷掉，也要立刻接連上。
還有一點，若是你被近身，不要將元素灌入劍器中，這樣他陸塵也無法斷氣。”
“是，師父！”
江凝雨仔細聽著，用心分析，死死盯著擂台上的戰鬥。
雲飛揚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鑒，自己一定要避免落得雲飛揚這樣的結局。
“最好還是不要和他近身。
入微境界，在近身戰中占據極大的優勢。
一旦被黏住，你就沒有脫身的機會。
而且這陸塵還隱藏了修為，他並不是托月境五重，而是托月境八重。
此子陰險狠辣，聰明絕頂，戰鬥經驗豐富，擁有急智，能夠在戰鬥中迅速分析局勢而變換對策。
蘭，這一戰你要好好體會。
勝敗倒是其次，我更希望你能從他身上獲得成長。
難得有這麽出色的年輕人做你的試煉石，你要珍惜這次機會，明白沒有？”
席玉清忽然又語重心長的道。
可以看出來她對江凝雨的不放心，還有對陸塵實力的推崇。
“徒兒明白！”
江凝雨低著頭，老實應聲。
但是她的雙手卻已經緊緊握起，粉唇也狠狠咬住。
連師父都陸塵是出色的年輕人，讓自己不要看重勝敗。
這顯然是不認為自己能夠勝利。
這種長他人誌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憋屈！
江凝雨不服氣。
他陸塵隱藏了實力又如何，托月境八重又如何？
領悟了入微就了不起嗎？
有一門劍法歸一，便代表他是無人能敵的超絕才嗎？
江凝雨不信！
她就要試一試。
戰勝陸塵，擊殺陸塵，讓師父好好看看！
什麽歸一、入微、經驗豐富，在我江凝雨麵前，你陸塵終將是一個死人。
死人，可不分什麽才還是庸才。
死人，就是死人！
……
左丘長老老臉微紅。
雖然別人看不到，但是他卻感覺到一陣羞慚。
羞慚自己對陸塵的看法，是那樣的主觀和刻意。
人家陸塵可不是去送死的，人家是胸有成竹！
擁有入微級別的控製能力，還隱藏了修為，能夠輕易斷掉雲飛揚的氣。
這樣的才哪裏去找？
“唉，老了，現在的年輕人可不能以一貫的常識去揣度。”
左丘長老心頭暗歎。
他繼續盯著場中，隻看到雲飛揚好像一個木娃娃一樣，被陸塵壓著打。
雖然雲飛揚身上有防禦靈器，陸塵不能將他擊傷。
但是，這樣的戰鬥，根本沒有必要繼續進行下去。
陸塵以不到三成的力量，就可以壓得雲飛揚沒有還手之力。
雲飛揚如果還有自知之明，他就應該喊認輸。
“雲飛揚，回來吧。不用繼續了，沒有意義！”
楚無雙忽然高聲叫道。
雲飛揚表情一滯。
雖然很想聽從師父的，可是，真的不甘心啊！
十五的修煉，明明自己都脫胎換骨，實力一日千裏。
可是，眼下的戰鬥，竟還不如十五前和陸塵的戰鬥。
這是不是代表：自己的提升，遠不如陸塵的提升更有力度。
自己的賦，不如陸塵？
不甘心，不服氣啊！
雲飛揚眼眶中滾著憋屈的淚水。
刷！
一道力量突然傳到他的身上。
就看到雲飛揚倒飛而出，落到了楚無雙的身邊。
“可以了，擦幹眼淚，不要灰心。
你是九星根骨，賦要比陸塵更強，遲早會超過他。”
楚無雙安慰道。
“是，師父。”
雲飛揚擦了擦眼淚。
但他還是不甘心，道：“師父，明明陸塵修為不及我，為什麽能夠斷了我的氣？”
楚無雙道：“你覺得陸塵是什麽修為？”
“不是托月境五重嗎？”
雲飛揚不解道。
楚無雙道：“他隱藏了修為，其實是托月境八重。
實話，我都看不出來他隱藏了修為。
這應該和他領悟了入微有關係。”
“托月境八重！”
雲飛揚驚得張大嘴巴。
陸塵居然是托月境八重，自己卻一直把他當做托月境五重。
難怪自己會輸。
自己輕敵了！
好你個陸塵，偷偷突破到了托月境八重，還隱藏修為。
果真是個奸詐人。
難怪當初見到自己的時候，自己也無法將陸塵收拾掉。
原來這子那時候就隱藏了修為。
可惡的子。
可是他隱藏了修為，為什麽連師父都看不穿。
師父可是三角境強者！
雲飛揚注意到楚無雙剛剛的話，問道：“師父，入微是什麽？”
楚無雙道：“入微，是一種高級別的控製能力。
領悟了入微，他可以以博大。
用輕微的力量，抵擋你的攻擊，甚至反擊，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入微境界，和武技一樣，也分為入門、精通、成、大成、圓滿。
陸塵的入微，至少應該是精通，甚至成。
他可以用三成的力量，對抗你十成的力量。
所以，能夠一眼看破你的斷氣點，從而斷了你的氣。”
雲飛揚驚愕：“成的入微，隻需要三成力量，就可對抗我十成力量。
那他節省的七成力量，就可以全部用來斷我的氣。
難怪我連他的皮毛都摸不上。
師父，入微要怎麽領悟？”
雲飛揚急切問道。
要想打敗陸塵，若是不能領悟入微，那差距就太大了，哪怕修為更高也贏不了。
所以，自己一定要領悟入微。
楚無雙道：“別怕，我們劍客講求的就是精準，而入微便是精準的升華。
若是連入微境界都無法領悟，那根本不配做一個劍客。
你修煉的時間不長，隻要努力，遲早能領悟入微。”
“是，師父，我一定努力修煉！”
雲飛揚大聲道，鬥誌昂揚。
自己果然還是修煉的時間太短，沒有進入宗門。
若是和陸塵一樣，在宗門修煉了四年，估計也早就領悟到入微了。
雲飛揚又恢複了自信。
但是他還有疑惑，問道：“師父，陸塵的無相霸劍術您見到了嗎？
我以前和他對戰過，他的無相霸劍術還沒有這麽詭異。
但是今，他隨手畫了一個圈，竟是讓我不知道如何應對。
這又是什麽手法，也是因為入微嗎？”
楚無雙搖頭，語氣凝重道：“這不是入微，這是歸一！”
“歸一？”雲飛揚不解。
楚無雙道：“將一門劍法的所有招式，全部融為一式，便是歸一。
這是比化境更高一層的境界，劍客們夢寐以求的境界。”
“比化境還更高一層，超脫化境之外？”
雲飛揚聽的激動起來，道：“師父，我要如何領悟歸一？”
楚無雙一怔，接著搖頭，道：“要領悟歸一，很難，可能畢生都無法領悟。”
“那為什麽陸塵可以領悟？”
雲飛揚不服氣。
楚無雙道：“可能他有不同尋常的機緣，歸一這個境界……”
正著，楚無雙不下去了。
要什麽不同尋常的機緣，他也經曆了不少，要不然也不能年紀輕輕就達到如此成就。
可是，自己都沒能領悟歸一。
由此可見，歸一的領悟，並不是機緣的問題。
可能真的和本人的領悟力，對劍道的感悟能力有關係。
這麽想著，楚無雙道：“雲飛揚，不要刻意去想著領悟歸一，有害無益。
若是你有朝一日能夠領悟入微，便已經是極大地成就。
嗯……”
沉默了一會兒，楚無雙又道：“你不要和陸塵比劍法，和他比修為。”
雲飛揚聽得表情一僵，接著眼眶唰的泛紅。
他忽然更想哭了！
師父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比劍法的話，自己畢生也不可能是陸塵的對手。
所以，隻能依靠九星根骨的賦，來和陸塵比修為。
通過根骨和修為的壓製，來戰勝陸塵。
可是，同樣是劍客，自己卻無法用劍法壓製陸塵，反而隻能通過修為來壓製。
這簡直就是身為劍客的恥辱！
自己為什麽還要學劍？
雲飛揚不禁如此質問自己。
楚無雙卻好像能夠讀取他的心思，忽然道：“雲飛揚，堅強一點兒。
不要想著修行其他兵器，更不要懷疑自己。
你的性格和賦，都適合學劍，要不然我也不會收你為徒。
所以，不要因為受了一點兒打擊，就更換自己的兵器。
這是大忌！
陸塵的劍道賦卓絕，但是他的根骨不如你，這就是你的優勢。
更何況，底下也隻有一個陸塵。
你的劍道賦，已經很優秀了。
別看著地麵，看擂台！”
“是，師父。”
雲飛揚又擦了擦眼睛，雙目死死地看著擂台上的陸塵。
雖然他還是很不甘心，但師父的沒錯，自己絕對不能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