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牽腸掛肚
就在陵城這個說小不算小的城市裏，人與人，不期而遇。而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秒就會出現在你的視線裏，那麽猝不及防。
程越的車正停在路口等紅燈，那一瞥夢中的身影從他視線裏一閃而過，他的思緒飄到了遠方，劃過的人影和那日在百貨商場看到的背影重疊。他突然回過神，下意識從車裏走了出來，四處張望著。
車水馬龍，再看不到那個讓他思念的身影，他失魂落魄站在路邊，甚至聽不到旁邊的車鳴聲。
周鳴慌張地詢問：“程總，怎麽了？”
程越失落地搖了搖頭，垂頭喪氣重新上車：“走吧！”
他剛應酬完，喝了些酒，迷迷糊糊的，現在隻能安慰自己，剛才看到的是幻覺。
周鳴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程總，你最近沒事吧？我看你，這段時間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程越搖了搖頭，靠在後座上，扶住自己的額頭。
“周鳴，你愛過一個人嗎？”
周鳴愣了，看樣子，老板是為了感情才這樣的。可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老板和沈小姐最近都挺好的，這不已經在準備結婚了嗎？
“程總，您最近和沈小姐的?，不太好嗎？”
程越搖搖頭：“佳琪隻會想粘著我，可她這樣，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曾經我根本不當回事的人，現在她不見了，我的心裏反而空了一大塊。”
之前程越也有這種感覺，他想，可能是因為沈佳琪不在自己身邊，他這才覺得空虛寂寞。
所以，沈佳琪回來時，他還是很高興的。他想，佳琪回來了，他就不會再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誰曾想，如今佳琪就在自己身邊，他腦海裏浮現出的，還是曲雲依的身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樣，無法控製自己。就像剛才，他忽然看見曲雲依的身影。
“周鳴，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周鳴沉默了一會：“你說的，是曲小姐嗎？”
他想，除了曲小姐，應該沒有第二個能讓程總牽腸掛肚的人了。
“那麽明顯嗎？”
周鳴尷尬地笑了笑：“自從，程總將平常愛喝的咖啡換成了花茶以後，我就察覺到了。”
“你說，我這是不是犯賤？當初，她就怎麽無聲無息地，讓我習慣了她的存在。現在，她不在了，我才發現自己很不習慣。看到她和陸淩天在一起，我更是抓心撓肝。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想幹什麽。”
“沈小姐，其實也很好。”
“我知道，佳琪很好，我一直在提醒我自己，我喜歡的人是佳琪。可就在那不經意間，曲雲依就冒出來了。就像是，我心裏紮了一根刺，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紮你一下，特別疼。”
周鳴沉默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感情問題似乎有些複雜，他一個旁觀者，更不好隨便發表意見。
見周鳴沒有說話，程越歎了口氣。
“算了！你肯定不懂，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他笑得苦澀，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或許，睡著了就不會胡思亂想。
曲雲依就像粘著他的一個影子，怎麽也趕不走，這麽一鬧騰，他也沒什麽心思工作。
半夜醒來，看著空蕩蕩的床，他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突然起身，往以前曲雲依住的小房間走去。
房間裏和曲雲依以前住的沒有太大的區別，那是程越要求保留下來的。房間不大，過了這麽久，好像這空氣裏還留著她的氣息。
程越沒有開燈，就這麽坐在她常睡的床上，無意間打開抽屜，不想還有她的照片。看著昔日不打扮的她，程越又想起了最近看到的曲雲依，真的判若兩人。
如果，當時自己順從了父親的意思，把曲雲依娶進門，現在，她會不會可能已經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呢？
他坐在那出神，竟幻想起自己和曲雲依的婚後生活。若是如此，每天和她在一起的人就會是自己……
李如芬半夜起來喝水，下樓時，隱約看見走廊盡頭處，那個小房間的門打開了，她心裏一沉。那可是曲雲依住過的房間，根本不會有人去的，怎麽這會是虛掩著的。
難不成……有賊？
她有些害怕，鼓起膽子，隨手拿起了掃把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一步步靠近，她看見床邊上坐著一個高大的人影，突然打開燈：“什麽人？”
突如其來的燈光嚇到了程越，他立即起身，手裏還拿著曲雲依以前的照片，母子倆碰見這麽戲劇性的一麵，都嚇懵了。
“媽！”
“程越？”
兩個人異口同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程越一時心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下意識將照片藏在了身後，還是被李如芬看見了。幸好兩個人聲音不大，沒有驚醒其他人。
“兒子，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是想嚇死我啊？”
“媽，你還不是一樣嗎？大晚上的，你拿個掃帚幹什麽？”
李如芬看了看，白了程越一眼：“還不是你，大半夜的，怎麽跑到這裏來？我還以為家裏來賊了，這都要……”
“你就打算拿這個打我呢？您膽子可真夠大的。”
“那你呢？身後藏著什麽呢？這麽晚還不睡覺，休息時間夠了嗎？兒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跟媽說說！”
“我能有什麽心事？沒有。”
“還說沒有？你不會是和沈佳琪，出現問題了吧？我跟你說，如果是這樣，咱們改變主意，現在還來得及。這點，媽還是支持你的。畢竟，陵城好女孩有那麽多，我兒子這麽優秀，什麽樣的找不到。”
“再優秀，能找到心頭好嗎？”他下意識念叨了一句，被李如芬聽了去。
再看，兒子又待在曲雲依曾經住的房間裏，李如芬也不笨，輕易猜到了兒子的心思。
“臭小子，你該不會這麽沒出息，到這個時候了，又在想曲雲依吧？你可是我李如芬的兒子，我不允許你這麽犯賤，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