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坦白
看到李如芬的那一刻，沈佳琪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了，心裏一沉，下意識抓緊了程越的手。婆婆沒事不可能守在他們這裏，看她這個架勢，肯定有重要的事。
程越手裏還提著抓來的中藥，這麽一大袋，他們想藏起來也來不及了。
沈佳琪有些害怕了，甚至想轉身逃走，她害怕李如芬審視的目光，更怕她接下來會說很難聽的話。
程越看這情況，知道，這件事大概藏不住了。既然如此，他們不如堂堂正正的。反正，他們也沒做虧心事，沒什麽好害怕的。
他牽著沈佳琪往屋裏走，沈佳琪因為害怕，半天都挪不動步子。
她低著頭，小聲在程越耳旁說道：“越，我害怕。”
“別怕！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陪著你。”
李如芬看兩個人心虛，站在門口嘀嘀咕咕的，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這麽大的事情，他們倆竟然不和自己說，偷偷摸摸去看中醫，被她的朋友抓個正著，回頭就跟自己告狀。她這個做婆婆的，連自己兒媳婦的身體狀況都不清楚，還每天和自己身邊的朋友說，她兒媳婦有多優秀。
想必，馬太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心裏在狠狠嘲笑著自己。
一想到自己做了這麽丟人的事情，她就壓不住自己心裏的憤怒。今天這件事，他們必須給自己一個交代。
“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嘀嘀咕咕幹什麽，要說什麽，過來當著我的麵說，別在那偷偷摸摸的。”
程越拉了拉沈佳琪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就算天塌下來，還有他在頂著，她不用害怕。
兩個人走到李如芬麵前，程越幹脆將拿回來的中藥當著李如芬的麵，讓傭人收好。
“程越，這些中藥是幹什麽的，你們誰不舒服了，還要去抓中藥？”
“媽，其實，這些是我和佳琪的事情，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我成家了，你以後能不能不幹涉這麽多？”
李如芬一聽就惱了：“你的意思是，我管得太多了是嗎？兒子，你以前可不會跟我這麽說話的，我怎麽發覺，你搬出來住以後，整個人都變了。是誰跟你這麽說的？”
她下意識看向了沈佳琪，以前她還覺得這個女孩挺不錯的，至少比曲雲依要好上許多，現在看來，她還不如曲雲依。
今天要是換做曲雲依，她肯定不敢瞞著自己，更不會讓兒子頂撞自己。
這肯定都是沈佳琪在兒子麵前吹枕邊風，想讓兒子疏遠自己。
程越聽出了她話裏夾槍帶棒，這才明白平日裏沈佳琪在目前麵前的難處。、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母親：“媽，你別意有所指，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人跟我說什麽，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因為，這本來就是你的錯，我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錯誤。”
“你是說我錯了？”李如芬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好啊！你說是我的錯，那我倒要問問看了，你們今天是去了什麽地方，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麽事？你們是領證了，可有些事情，你們是不是也要讓我知道？”
“我們就是知道你的態度會是這樣，這才沒想著告訴你。”
“你們瞞著我，反倒是有理了。你知道別人都在怎麽笑話我嗎？我這個兒媳婦是出息了，她厲害得很，自己連孩子都懷不上，這可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在朋友麵前都成了個大笑話。這事，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們反倒是覺得，瞞著我是正確的。”
李如芬說著，往桌上一拍：“這主意，難道不是你出的嗎？那些中藥，就是你們上午抓回來的。今天要不是有人告訴我，看見你們了。你們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嘴邊上答應我，準備要孩子。是要我每天懷著期待，其實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懷上，是嗎？”
她怒視著沈佳琪，認定了，就是這個女人耽誤了自己的兒子。如果早知道，她的身體是這種情況，她絕對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娶了個兒媳婦懷不上孩子，這不是鬧笑話嗎？
沈佳琪被訓斥得低下了頭，一聲不吭。她就知道，李如芬一旦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她的話越說越難聽，沈佳琪的心裏更難過了，眼眶忍不住濕潤了，又不敢在李如芬麵前落淚。
“你不要以為低著頭不吭聲，這件事就能蒙混過關。我告訴你，這婚禮還沒辦呢！現在就敢瞞著我，以後指不定會瞞著我更大的事情，這還得了？”
李如芬絮絮叨叨，聽得程越都覺得頭大了。
他歎了口氣，將沈佳琪護在身後。
“媽，你說夠了沒有？”
李如芬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目瞪口呆看著程越：“你現在還在維護這個女人，你知道這個問題有多嚴重嗎？”
“媽，佳琪心裏已經夠難過了，你以為她想這樣嗎？醫生也說了，不能給她太大的壓力，可你每天在她麵前念叨，這在無形中給了她很大的壓力，你難道不知道嗎？孩子的事情，當然要順其自然，你著急有用嗎？”
“你現在還怪我了？”
“佳琪在公司那麽努力，做這麽多事，就是為了得到你的認可。你一個眼神都能讓她晚上睡不著。她做這麽多，都是為了我，為了讓你喜歡她。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一點小問題，又不是治不好，你何必大驚小怪！”
“怎麽就是我大驚小怪了？這怎麽不是大事了？”
“媽，我今天就給你表個態吧！我已經娶了沈佳琪，這輩子她都是我老婆。孩子的事情，我們順其自然，有病看病，該調理身體就調理。我們會盡力，要是實在不行，現在不是還能做試管嗎？如果連這個都不行，大不了，領養一個。”
“你……你說什麽？”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領養？你怎麽能這麽說？這領養的孩子和自己親生的，能一樣嗎？這是誰跟你說的？她麽？”
“這是我自己的想法，這就是我的態度。媽，你沒事別總聽信那些三姑六婆，七嘴八舌的煩人。我們家的事情，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好！你非要這麽說，那我隻有叫你爸來，看看這事，到底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