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禁錮

  “給江昭求情前,先想想你自己的,是誰給你的狗膽趕踹朕的門?”


  “臣……”


  韓嵩不知道說些什麽,皇帝也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在韓嵩剛準備說話時就打斷:“朕看你是第一次犯,就不追究了,不過江昭出言不遜,有辱天顏,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小郭子讓人把江昭押進宮。


  “皇上!皇上……”幾個侍衛押著江昭得胳膊隨著皇帝的腳步,韓嵩攔路擋著卻被皇帝一腳踢開,正準備拽住皇帝衣衫的下擺,抬眼間收到了韓江昭一個安撫的眼神,讓他不要擔心。


  江昭讓別人不擔心自己卻擔心的要命,皇帝說了死罪可免,但是和皇上這樣說話的人都死了,活罪更難受,江昭不隻是害怕苦,他還害怕疼,幾板子下來,沒打死也疼死了。一個小姑娘即使文韜武略再精通再裝堅強也改不了他是女子的事實。


  等到皇上等人走漸行漸遠,韓嵩才站起身來,冷冷的看了青霧一眼,眼神裏麵的柔情消失殆盡,隻剩永遠也不能化去的千年寒冰。不顧膝蓋上的灰塵,轉身便走。


  “韓郎……”


  聽到後麵的聲音,韓嵩似乎被什麽絆住了,駐足不前。卻也未曾轉身,背對著青霧:“就在昨日我已經說服了我的父母親娶你過門,雖不是正室,但也是貴妾,韓國公府裏的女眷,除了母親小妹就你最尊貴,母親是個和善的人,答應你進門就不會為難你,小妹性格雖颯爽些,但過幾年就嫁人了。而且就在昨天我已經決定一生不娶正室,待到我們有子嗣了,我就去求父親和母親,就算是讓我天天跪祠堂,我也要你做我的嫡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你還是別叫韓郎了吧!這個名字隻有我夫人能叫。”


  韓嵩說完,就不再猶豫,抬腿大步走,了卻了前緣般,落寞卻也輕鬆。從此以後不再為難父親母親,不再為了青霧喜歡而拿小妹的東西,惹惱小妹。


  “韓郎,我……”


  “青霧姑娘,我們從此山水不相逢。”


  韓嵩說完,便疾步順著回廊走了出去,隻留下韓嵩說話的餘音和青霧姑娘悲切的哭聲。


  韓嵩自從三年前第一次去醉紅樓遇見青霧後,便被青霧憂鬱又不失優雅的氣息所迷住,青霧雖出身青樓卻沒有青樓女子的習氣,出淤泥而不染。兩人品茶、論詩、奏曲、跳舞好不快活,不識韓嵩身份的人都說他們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三年的時間,韓嵩與青霧日日相見,韓嵩早已對青霧暗生情愫,青霧也對韓嵩傾心。兩人山盟海誓,但卻從未做到最後一步。韓嵩想把青霧娶回家,以死相逼,父母親才無奈讓青樓女子進家門。今天本是韓嵩想讓江昭見見他的妻子,他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青霧,結果……


  愛一個人,愛到極致,是不會注意到她的不好的,就如韓嵩,他如果不那麽信任青霧,也許他在戶部尚書府看的青霧,在他去找她時她推脫,然後在街上碰到她和另外的男人一起時,他就會明白其實她不是那麽愛他,她從始至終愛的都是錢。盡管他給了老鴇足夠不讓她接客的錢,給了她能讓她盡情揮霍的錢,他最後還想娶她……他還是看的了剛才那一幕,青霧趴在皇上身上,笑語嫣嫣,嘴唇貼上皇帝的耳垂,手放在皇帝的胸膛,任誰都知道他是自願的。皇帝麵無表情,看都未看青霧一眼,韓嵩當時就覺得青霧就像一塊爛抹布,要多髒有多髒,惡心的讓人反胃。


  “把江昭給我丟進來。”


  “是。”


  江昭被侍衛抬起了丟進了馬車,摔在馬車裏,還好馬車裏鋪著獸毛,不疼。江昭揉揉磕著了的腿,心裏很不好受,卻不敢表現出來。


  “過來。”


  看著皇帝黑如鍋底的臉。江昭暗暗深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的挪到皇帝麵前。


  “再過來一點”


  江昭依言再往前挪了一點點。


  “啊、”


  皇帝猛地將江昭拉入懷中,一手禁錮著江昭的腰,把江昭摁在腿上,一手捏住江昭的下巴,讓江昭動彈不得。就在江昭雙目的注視下,嘴覆蓋了江昭得紅唇。


  江昭得嘴因為驚嚇,微微張開著,皇帝靈活的舌頭直搗黃龍,在江昭得嘴裏肆意侵略者,不留一定空隙,劃過江昭得上顎,牙齦,下顎,舌頭下,甚至邀江昭的舌頭共舞。江昭全身僵硬,甚至不會呼吸。


  皇帝看江昭快窒息了,就開始轉移陣地,開始享用嬌,嫩的紅唇,軟軟的,帶有一股清香,和口腔裏的味道一樣讓人舍不得。皇帝仿佛覺得這樣不過癮,張開嘴把江昭得紅唇包在嘴裏,用牙齒輕輕撕咬。


  江昭感到唇上一痛,回過神來。怒極抬起手,就往皇帝臉上招呼。


  皇帝放開江昭得下巴,一把捉住江昭得手腕,然後把江昭的小手握在大掌中,摩挲著江昭得手指,享受這手中的纖弱。


  “昭兒,你今天已經冒犯過聖顏一次,還想再來一次嗎?嗯?”


  皇帝很少笑,隻是在偶爾麵對江昭時才有絲絲笑容,此時皇帝也在笑,笑的江昭害怕,發顫。


  “告訴朕,你今天去醉紅樓幹什麽?”


  皇帝看到江昭在他懷裏發顫,把他抱的更緊,手輕輕在江昭背後拍著,像哄孩子一般。的確,江昭骨架小,又瘦,抱起來當然沒有重量,而且皇帝正值中年,江昭雖為大皇子的夫子,但也隻比大皇子大兩三歲。


  “好了,朕不問了,你別害怕。朕不罰你了,朕不在乎你的大逆不道。”


  此時江昭得腦子一團亂,皇帝剛在幹什麽?吻她?可是他是男子?莫非皇帝喜歡男子?看上他了?江昭覺得不可思議,他心目中的聖德之君,竟然好男風,和那些有錢玩弄男人孩童一樣?而且對象還是他?朝中的堂堂三品司業,難怪他的官升的快,還莫名其妙賞個宅子。是不是朝中俊朗的青年都被他玩弄過?比如韓嵩?


  江昭也不想想韓嵩,家中嫡子,位高權重,韓國公若是知道皇上想把韓嵩據為己有,非得和他拚命不可。還好,皇帝沒那個想法。


  “昭兒,你的生辰在九月,九月一過你就整十七了吧?”


  皇帝以為江昭難以接受,便自顧自的說著,誰知江昭脫口就來了句:“皇上,你是不是覺得朝中俊朗的大臣都膩了你才看上我的嗎?一些達官貴人都喜歡男風,但皇上您怎麽能把主意打到這些能安邦定國的臣子身上?”


  看著江昭一臉的憤怒,皇帝頓時又氣又恨又惱,把江昭從身上移到旁邊坐著,臉氣的鐵青。真想把江昭得腦袋撬開看裏麵是什麽,遇事從來波瀾不驚的皇上,一旦遇到江昭就如同一塊平靜的湖麵丟進了一顆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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