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林西從來沒有覺得房間的燈這樣耀眼過, 眨了眨眼, 再睜開, 卻又恍惚覺得，那璀璨好似是江續眼睛里的光芒。
林西勾著江續的脖頸，哪怕是稍微動一下，都能聽見細微的聲音，更讓人心跳加速。
林西連衣裙的裙擺邊緣在臉上擦過，她覺得有些癢，想要去撓，手剛要離開江續, 就被他抓了回來。
「癢。」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更讓人想要欺負。
「我幫你。」
江續說著，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林西的身體幾乎貼在他胸膛之上。女性的柔軟馨香和男性的堅韌陽剛形成鮮明對比，江續的身體更緊繃了幾分。
「林西。」江續附在林西耳邊, 輕輕說著。
「嗯？」林西恍恍惚惚應了一聲。
莫名地開端, 卻沒有話題繼續下去，江續的臉越靠越近, 幾欲碰到林西的鼻尖。目光那樣炙熱。
「林西。」他又喚了一聲, 喚得林西心頭酥酥的。
江續好看的薄唇落在林西唇上，帶著濃濃的雄性氣息，以侵略的姿態席捲了林西所有的喘息。林西覺得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張開了，任由屬於他的一切，肆無忌憚地侵入。
林西稍微張了張嘴，他的舌就借勢滑了進去，靈巧的舌尖勾勒著林西的唇形，輕輕噬咬，或輕或重，或緩或急，引逗著林西。
他一隻手探入林西發間，緊緊扣住林西的後腦，不准她的唇舌逃離，另一隻則探入她黑色蕾絲束縛之下，輕輕揉捏。
深藏多年的情愫自親昵的動作傳遞到彼此心上，兩人俱是一顫。
江續的手慢慢往後移去，解去最後的抵擋，那處柔軟終於明明白白跳到眼前，那種泛著粉色的白與黑色形成鮮明色差，勾得江續眸光更為深沉。
林西的意識已經完全被帶走，任由江續予取予求。
當他大膽以指探入時，林西腦中一熱，只覺得記憶中那種羞澀的回憶又湧上心頭。
雖說記憶中有過親密舉動，但這三十歲的身體畢竟是第一次，江續心疼她，不願她再吃苦頭，更耐心地引導著她。
見林西有些緊張，江續忍耐著心中所想，俯身咬著林西的耳朵，輕輕說：「別怕，總要吃了你。」
林西勾著他的肩膀，一刻都不敢看他。
那枚被林西砸在江續臉上的計生用品，此刻被江續從床頭櫃拿了過來。
他的嘴咬著鋁箔紙用力一撕，那姿勢又霸道又性感。他騎在上方，林西的雙腿被他控制住，逃不開，只好用手背半掩在眼睛上，手背觸及的肌膚，都像發燒一樣燙。
江續低頭看了林西一眼，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帶著她，讓她的小手在腰腹間打轉，最後落在情動之處。
林西覺得燙，趕緊抽了回來。
「流氓。」罵聲都帶著嬌嗔。
江續笑了笑，問她：「熟悉了嗎？」
林西把頭埋在他懷中，一動不動，瓮聲瓮氣地回答：「不熟。」
「那現在開始熟。」
說著，就分開了她的腿。
彷彿在最洶湧的波濤中衝浪，林西覺得只有抱緊了江續，才能找回平衡。
身體的疼痛隨著時間過去，被一種奇怪的感覺所取代，控制不住的自己的聲音，壓抑的輕吟更是對江續最好的鼓勵，他更為用力地衝撞起來。
夜色朦朧，房間里燈火明亮，貪慾蔓延，這夜，如此漫長……
女人，尤其是不愛運動的女人，體力和常年保持著健身習慣的男人，自然是沒法比較的。
江續完全像餓了三天三夜的獅子，完全要把林西拆骨入腹的樣子。大約是被林西嘲笑太多次，他這次堅持得格外久。要不是林西求饒，指不定他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最親密的時刻，江續的惡趣味，就是迫著林西說些肉麻的話，林西不從，他就一直折磨著她，直到她受不了妥協。
誰說男人不愛聽甜言蜜語？
早上林西是被廚房做早飯的香味勾醒的，江續正在用平底鍋煎著雞蛋和培根。
飯桌上的東西都已經被江續收拾完了，也不知道他多久醒的。
林西大約是累狠了，竟然一點都沒意識到江續起來了。
刷牙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刷牙杯里多了一直黑色的牙刷，包裝被江續扔在垃圾桶里。
林西粉色的牙刷和那支黑色的牙刷頭對頭，看著無比親密，林西心裡暖暖的。
刷完牙坐在飯桌上，江續正好把早餐端了出來。
兩人相對而坐，無比自然。
「看來你早就準備好了，我會過夜了？」江續嘴角帶著得逞的笑意：「柜子里有新的毛巾和牙刷，唔……還給我買了條內褲？」
林西臉一紅，趕緊反駁：「你別自戀，我那是早就買好了的，買給男朋友的，只是你恰好成了第一任用戶。」
江續也不揭穿她，只是不緊不慢地切著煎蛋：「我不穿ck。」
「為什麼？」
江續故意壓低聲音，一種很挑/逗的聲音說：「太緊。」
「……」
林西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理他，自顧自開始吃早飯。
見林西拿起刀叉，江續又意味深長地問她：「分清左右了？」
這話一說，林西瞬間囧了。
「咳咳。」林西說：「我們是對著的，我的左邊確實是你的右邊，沒錯。」
「是么？」江續笑：「你確定你不是太緊張了，左右不分了？」
林西看了一眼左手無名指上的樸實金戒指，沒有再說什麼，心裡甜甜的。
原來，昨天江續左邊的口袋裡是戒指，右邊才是計生用品。
他說左邊口袋，林西卻去掏了右邊。
至於對面這個壞人么，見她拿出了那東西，就將錯就錯了，還言之鑿鑿地說：「我以為你想先做。」
被林西一頓揍。
林西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故意不滿地說：「又是這枚什麼媽媽那傳下來的戒指，有你這麼摳的嗎？我想要鴿子蛋。」說完，手上比了比大鑽戒的樣子。
江續對此倒是淡定得狠：「嗯。」他說：「先買幾隻鴿子在家裡養著，等著下蛋。」
「呸。」
*******
情人節的第二天，林明宇請林西和江續吃飯，在江續的酒店。
林西出門的時候，看到自己胸前的點點痕迹，就忍不住怪江續。
好在二月的天氣還能穿穿高領衫，不然真是能丟死人了。
傍晚，華燈初上，各主幹道都開始堵車，林西和江續到得時候，林明宇和付小方已經等候多時。
林明宇定的是最頂級的宴廳，自然通過了江續。平日里這樣的私宴宴廳，都是給高端人士商務會談用的，裝修豪華，寬敞安靜，會議廳連著吃飯的宴廳。四處可見養得十分精心的花草，讓宴廳多了幾分生機，角落裡的裝飾物，是江續不知從哪淘來的根雕作品，更顯大氣。
剛一落座，林西就忍不住吐槽林明宇：「這到底是你請客，還是江續請客？他還會收你錢啊？！」
林明宇嘿嘿笑著，大大咧咧摟著付小方的肩膀，被付小方嫌棄地推開。大家就這麼看著他，他也不覺得丟人，還是嬉皮笑臉的，完全沒有30歲的樣子。
被林西吐槽了，他還理直氣壯地回應：「怎麼和老哥說話呢？這不是江續這邊環境好么？我又不是為了省錢，我是這種人么？」
林西切了他一聲。
大圓桌，林明宇和付小方坐了主人位，江續和林西不想說話太累，坐在旁邊不遠。
林明宇這話一說，江續輕描淡寫接了一句：「你的錢，我肯定要收，這個面子要給。」
「哈哈。」林西幸災樂禍：「必須收！我們還要點最貴的！」
林明宇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雖然有點肉疼，但是付小方在旁邊，風度還是要保持，趕緊大方一揮手：「吃，隨便吃，算哥的。」說完，又要去摟付小方：「是吧，媳婦？」
付小方對著他胸前就是一肘子，瞪著眼睛壓低了聲音警告他：「你再動手動腳，試試？」
林明宇也不生氣，笑哈哈就去布菜了。
林西吃著粥，看著林明宇好像20歲的毛躁小夥子一樣，一刻不得閑，圍著小方鬧騰，心裡卻沒有一絲鄙視。
成熟其實是一個很悲傷的詞，大部分的成熟都伴隨著挫折和無奈，人不是自願磨掉了稜角，而是因為，如果有稜角，日子會更難過，所以大部分人，為了更好地生活下去，選擇了讓自己「成熟」。
林明宇出國后，林西也一度覺得他變了，如今再看他，其實他從來都沒有變過啊。
吃了兩個多小時，十年過去，這其中的心酸和痛苦，都被他們默契地略過。兜兜轉轉，他們最後都留住了那個想要留住的人，這已經足夠。
命運的安排，必然是有深意的吧？
回家的路上，林西扯著安全帶，一路都在感慨。
「看到大家都修成正果，仔細想想，命運的安排，還是很棒的。」
江續開著車，只是趁信號燈等候，才溫柔深情地看著林西，一語雙關：「命運確實安排得不錯。」
林西嘴角含著笑，一雙杏核眼彎成月亮的形狀，不帶任何質疑的情緒，只是好奇地問江續：「如果，我說如果，沒有重生，沒有那一段特殊的經歷，我依然喜歡韓森，逃避你，你有什麼打算？」
江續的手扶著方向盤，往右打了打，半晌才回答：「把你擄回家，關起來。」
「我說認真的！」
江續想了想又說：「多給那個姓韓的介紹女朋友，讓他停不下來，總有一天，你會死心的。」
「切。」林西噘著嘴說：「你怎麼總是那麼迂迴？就不能直接一點嗎？」
江續挑眉：「比如？」
林西笑：「比如，把我擄回家，關起來。」
被林西帶著轉了一圈，江續倒是沒有生氣，他只是溫柔地看了林西一眼。
「在你車禍以前，我曾考慮過，直接從你這裡進攻。」
「嗯？」林西詫異，之前一直逃避和江續的接觸，他哪裡有機會？便好奇地問：「什麼時候？」
「去年，夏天的時候。」回憶起那時候，江續就自嘲地笑了笑：「畢業后你幾乎都不肯坐我的車，然後那次，你喝醉了，讓我送你了，還帶我上你家。當時就想，要不在你家旁邊買套房子，近水樓台，你總不能趕我。」
經江續一提醒，林西突然有了一點印象：「好像是有這事，你當時和我打聽我們小區的物業？所以你當時是在試探我？」
「嗯。」江續笑：「然後你就把房子掛出去了，很生氣地和我說，你要賣房子了。我當時就在想，原來你這麼討厭我。」
「……」這事說起來，真是烏龍極了，林西趕緊解釋道：「其實不是這樣的，當時我媽非逼我結婚，我和他們吵翻天了，就想著把房子賣了，我要去流浪了。」
「嗯。」江續輕輕一笑：「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我們在一起，這就夠了。」
林西被他溫柔的語氣溺斃，原本還想再解釋幾句，但是想想，似乎什麼都不用說了。
就像他說的，現在他們在一起，這樣就夠了。
「林西。」
紅綠燈之際。
江續突然側頭過來，認真地看著林西。
嘴唇輕動，緩慢而鄭重地說道：
「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