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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思過峰

  北斗七星就象一隻斗勺,由天樞、天璇、天璣、天權四星組成魁斗,由玉衡、開陽、搖光三星組成杓,就是勺子柄碧雲山上仙坑的位置與北斗七星相對應,就連時隱時現的輔星和弼星也都有相應的仙坑,只是此兩處仙坑內的七彩光芒卻是無時多有時少 

  藏劍閣是輔坑之所在,而弼坑的位置,在天樞、天璇、天璣、天權四堂的中間,一座時而在雲上,時而在雲下的山峰之上那座峰頂有一間依山而建的石室,石室內有一洞,洞內便是弼仙坑由於這裡是虹光派懲戒犯錯人之處,所有大家漸漸的忘記了這裡弼峰的名字,而是叫這裡思過峰就如同輔峰被大家叫做藏劍峰 

  夜已深,柱子透過石室的窗戶看著滿天的繁星,心中卻想著剛發生的一幕幕 

  他想給小英子解釋他與徐師姐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可是小英子總是避著他 

  他想請徐師姐說出那天發生了什麼,可是他根本見不到徐師姐的人 

  掌門人司馬空的暴怒,大師伯回山聽說女兒出事後噴出的鮮血,秦弄玉的神情極度沮喪,李玦的拚命練功,馬萬沖的嘆息 

  他們為什麼都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徐師姐到底怎樣說的那天的事情? 

  柱子想著,摸摸自己的左臉那是司馬空聽到柱子與逍遙仙子交歡、盛怒之下給了他一巴掌,還有兩個字:丟人 

  虹光派中了邪教和青風寨的調虎離山之計,徐正甫受了重傷,二代弟子中戰死六人若不是吳塵飛和司馬天使出那絕世一招,重傷了白眉老祖和曉月禪師,否則山上眾人可能全軍覆滅 

  大家的心情都不好,特別是掌門司馬空,自己剛繼任掌門之位,虹光派便受此重創,大大的不爽至於柱子,不論是何種情況,他都是給虹光派丟了人的 

  於是各堂首座商議后決定對此事低調處理,嚴令知情的弟子們不要再提及輔洞內的事情而柱子也受到了處分:面壁三年 

  這已是極重的處罰了,一般弟子犯了錯都是一月、三月,最多半年 

  進入思過峰面壁七日之後,竟然有人來探望他,大師伯徐正甫,徐若琪之父 

  看到徐正甫進來,柱子連忙抱拳施禮,「大師伯」 

  「畜生,還不跪下」同來的馬萬沖怒道 

  柱子一愣,心道自己雖然被罰到思過峰,但應是因與逍遙仙子之事,而自己救了徐若琪,還保全了她的清白,為何要對大師伯行大禮呢?可是見馬萬沖氣憤之極,於是只好跪下 

  徐正甫袍袖一抖,生出一股力道將柱子托起 

  柱子站在一旁,看看一臉怒氣的馬萬沖,再看看面無表情的徐正甫,不知所措 

  「你這畜生,掌門師弟本欲將你逐出師門,若不是大師兄求情,你今日早已不是虹光劍派之人了」馬萬沖道 

  柱子吃驚的看著徐正甫,心道大師伯一定是念在我救了徐師姐的份上,才為我求情,於是再次屈膝跪倒 

  徐正甫手一抬,又一股力道傳來,要扶起柱子,可是柱子此次是要誠心拜謝的,所以他一感覺到力道,便運足了力氣拚命的跪下去徐正甫本是重傷在身,竟然沒有扶起柱子,讓他跪了下去徐正甫一驚,一陣的咳嗽 

  旁邊的馬萬沖自然是看得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道大師兄雖然受傷,但憑其修為,入門不過幾個月的柱子是斷然擋不住的,可是柱子居然硬是跪了下來,可見其內法已有了相當的火候想到這裡,馬萬沖臉上露出欣慰之色,怒氣消了不少 

  「多謝大師伯」柱子磕頭道 

  徐正甫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柱子,許久,終於嘆了一口氣道:「柱子,你起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只是……」徐正甫說到這裡又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其實面壁三年未必不是件好事,這三年裡你可以想明白許多的事情」 

  「是」柱子聽的一頭的霧水,不知徐正甫要表達什麼 

  「聽說吳師弟與司馬師弟對你青睞有加,司馬天師弟在用出那一招之時,還借了你的劍」徐正甫說到這裡,眼中精光閃爍,盯著柱子 

  「是」柱子答應道 

  「虹光十字劍法,乃是本派的至高境界當年先祖曾憑此招傷了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而按馬師弟的描述,司馬天在瀕死前用出的一招,不過只發揮出那一招百分之一的威力」 

  「啊!」柱子聽了大驚,心道只是百分之一的威力便可同時重傷白眉和曉月,若是十成的威力,那是什麼樣子呀 

  「司馬天曾是本派百年一遇的奇才,只是太過於執著為追求那一劍,做出了不少的錯事但是最後能幡然醒悟,並且練成那一招,也算善莫大焉只是你還年輕,若能及時懸崖勒馬,還是前途無量的」 

  柱子越聽越胡塗,他感覺徐正甫的話前後極不連貫,但聽上去都有道理,可是偏偏沒個中心意思柱子又將這幾日的事情想了一遍,突然間明白了一些,難道自己遭受重罰主要不是因為與逍遙仙子之事,而是與徐若琪之事 

  徐正甫說完那些話,又無話可說於是道:「你要好自為之」說這起身向外走去 

  「大師伯」柱子突然道:「徐師姐可好?」 

  徐正甫聽到徐若琪的名字身子一震,旁邊的馬萬沖則怒道:「畜生,你還有臉問若琪侄女被你害成這樣,如今獨自躲在藏劍閣內,誰不也見」 

  「馬師弟」徐正甫道,「事已至此,還提她幹什麼況且若不是柱子對她做了那事,怎能救了她的性命這一切都是天意呀」說著長嘆一聲,走出了小石屋,背影,有些蹣跚 

  看著二人走遠,柱子愣在那裡原來是這樣,他們都以為我對徐師姐做了那事,可是我明明沒有呀柱子想著就要衝出去,可是剛跨出一步,他又停了下來 

  連對自己關愛有加的馬師叔都是那樣認為的,別人豈能不同?想想當時的情景,換誰也會那樣認為自己與徐若琪無論如何辯白,都是無力而唯一能證明此事的小英子,當時偏僻不在場 

  柱子想著,癱倒在地…… 

  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黑柱子正要起身,忽然眼前黑影一閃,一黑衣人來到了自己的面前,手中拿著一長條的包袱,看形狀是把劍 

  突然那東西見到柱子,發出一股紅光,黑衣人驚了一聲,連忙鬆手 

  「噹啷啷」,一柄漆黑的劍掉落到地,居然是那柄玄鐵黑劍,血劍 

  那黑衣人後退幾步,扯下臉上的面紗,柱子看清楚來人之時大驚,「大師伯?」 

  徐若甫點點頭,指著地上的劍問柱子,「你可識得此物?」 

  「血劍」 

  聽到血劍二字,徐正甫瞳孔一陣的收縮,「不錯,就是血劍雖然不我知它為何失去了血光,但是我知此劍邪性太大,用它之人都變的瘋狂起來」 

  柱子點點頭,想起了司馬天持此劍時顛狂的樣子 

  「你曾持此劍在手,有何感覺?」 

  「沒有異狀」柱子道 

  徐正甫又是一驚,嘆氣道:「看來真是天意不論你是如何做到的,此劍暫時由你保管,切不可交與任何人,包括我否則後患無窮」 

  「是」柱子點點頭 

  此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只聽林強高聲道:「柱子師弟,我給你送飯來了」 

  徐正甫連忙將黑衫罩上,轉身囑咐柱子道:「記住我說的話」 

  「好」柱子看徐正甫轉身要走,連忙道:「大師伯,我與徐師姐真的什麼事都沒做」 

  徐正甫明亮的雙眸在柱子臉上掃過,然後道:「這話現在聽來,反而有些掩耳盜鈴之嫌事已至此,真相本身已經不太重要了」說完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師弟,你剛才在和誰說話?」林強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問道 

  「沒有誰,你聽錯了」柱子將血劍踢到了石床之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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