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吐露心聲
李鐵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請道:“大人,請,請裏麵坐!”
張良臣微笑著點了點頭,進到屋中,在小幾邊坐下,四下看了一眼,不禁微皺起眉頭,這李家非常簡陋,雖然還談不上家徒四壁,但也差不多了。
李鐵給張良臣端來了一杯茶,一臉歉意地道:“大人見諒,草民家貧,實在沒有拿得出手招待大人的!”
“李大叔不必客氣!”
一聲李大叔令李鐵大感受寵若驚。
張良臣喝了口茶,見李鐵和那個婦人都還站著,微笑道:“不用拘謹,都坐下說話吧!”
李鐵和中年婦人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張良臣道:“無病在世的時候與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我這次來是想看一看有什麽我能幫助你們的!”
李鐵想到自己的兒子,不禁老淚縱橫。
張良臣不禁歎了口氣,關切地問道:“朝廷有沒有發放撫恤?”
李鐵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張良臣站起來,朝李鐵拜了下去,其他親兵們也都像張良臣那樣拜下去。張良臣鄭重其事地道:“李大叔,從今以後,我們就都是你的兒子了!”
李鐵感動得不知所措,想要去扶張良臣,但又覺得身份不合適,情急之下竟然也跪拜下去,連聲道:“小人不敢當!小人不敢當!”
張良臣連忙扶起了李鐵。
這時,一個年輕人從外麵奔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先是一愣,隨即很是警惕地問道:“你們是誰?”
李鐵連忙喝道:“鼎兒,不得無禮!這位就是張大人!”
年輕人一愣,看向張良臣,眼睛一亮,“莫非就是陣斬了蒙哥的那位張大人?”
張良臣微笑著點了點頭。
年輕人大喜,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臉渴望地懇求道:“大人,我要追隨左右,殺韃子!”
張良臣扶起他,打量了他一眼,這個年輕人體格非常魁梧結實,比之李無病猶有過之,一雙虎目充滿了衝勁。
“你叫什麽名字?”
“李鼎!大人,您就收下我吧!”
張良臣看向李鐵。李鐵歎了口氣,慈愛地看了兒子一眼,有些無奈地道:“他呀,這段時間一直吵著要去投靠大人!哎,我也沒辦法,隨他吧!”
張良臣拍了拍李鼎的肩膀,“你就暫時在我身邊做一名衛士吧!不久之後軍中會有一場比武,如果你能夠勝出,便可升為隊指揮!”
李鼎大喜,抱拳道:“多謝大人!”
視線轉到臨安最有名的酒樓,太白樓。
柳月茹和張知古坐在三樓的一間雅間裏閑聊著,桌上放著幾樣精致的小菜和酒水,不過誰都沒有動。
柳月茹微蹙秀眉道:“為何要到這裏來說事?”看得出來,柳月茹很不喜歡這裏的環境。
張知古眼中閃過痛苦之色,斟了一杯酒,遞給柳月茹,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一臉真摯地道:“月茹,能認識你是我人生一大幸事,我敬你一杯!”
柳月茹嫣然一笑,“張公子不必客氣!”隨即端起酒杯,以水袖遮掩一飲而盡。
張知古突然握住柳月茹的纖手,柳月茹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月茹,你知道嗎?自從認識你後,我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我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你那動人的身姿!我……”
柳月茹抽回手掌,皺眉道:“張公子,你喝醉了!”
柳月茹突然感到頭有些暈,不禁疑惑起來,她隻喝了一杯酒怎麽會醉了?抬起頭來,隻見原本風度翩翩的張公子竟然流露出一種瘋狂的神情,那一對眼睛中充滿了欲望。柳月茹心頭一驚,隨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張知古走到柳月茹身旁,俯下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氣,眼中的欲念更加強烈了,“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卻總是對我不冷不熱!我今天就要將你變成我的人!”伸出手輕輕地在柳月茹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站起來,揚聲喚道:“來人!”
小二立刻進到雅間,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柳月茹,不過並沒有流露出驚訝之色,畢竟在酒樓中喝醉了酒的情況是經常見到的。果然,張知古對他道:“去外麵把我的隨從叫進來,柳小姐喝醉了!”“是!”小二應諾一聲,又瞥了一眼柳月茹,匆匆離開了。
片刻之後,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朝平民區快速行去。
張良臣一行人告別了李家人,返回府邸。他們剛剛從小巷出來,便看見了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張良臣本來並沒在意這個情況,可是不經意間看見車轅上的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玉佩,張良臣感到那個玉佩很有一些眼熟,朝疾馳而去的馬車看了一眼,眉頭一皺,“攔住那輛馬車!”
鐵鶴應諾一聲,當即帶著幾名親兵飛馳而去,截住了馬車。
車簾掀開,一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出來了,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攔下我?”
鐵鶴根本就不理他。
張良臣等人來到馬車邊,張良臣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從車轅上將那個玉佩取來,看了看,終於想到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玉佩。朝馬車看了一眼,問那個年輕人:“馬車中是誰?”
年輕人眼中閃過慌張之色,色厲內斂地喝道:“我乃吏部侍郎,爾等不得無禮!”
張良臣嘴角一挑,抱拳道:“原來是侍郎大人啊!”接著道:“不過不管你是不是侍郎大人,這馬車我都要看!”朝鐵鶴使了一個眼色。後者一把將車夫拉了下來,年輕人大急,驚慌失措地喝道:“你們太放肆了!”
“去你娘的!”鐵鶴一拳打在年輕人的臉頰上,年輕人痛哼一聲從馬車上跌落下來。
鐵鶴掀開車簾,一愣,扭頭衝張良臣叫道:“主人,這有一個女人!”
張良臣眉頭一皺,跳下戰馬,登上馬車,看見馬車中的女子果然就是柳月茹。張良臣連忙試了試她的鼻息,發現她的鼻息很正常不禁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扭頭問車外被衛士們押著的那個年輕人:“你對她做了什麽?”
“柳小姐喝醉了酒,我帶她回家,你究竟想做什麽?你究竟是什麽人?”
張良臣跳下馬車,照著他的肚子就是狠狠地一拳,年輕人如何經得起張良臣這一拳,登時感到五髒翻騰,骨架好像都散了,眼冒金星,險些暈過去。
張良臣冷聲道:“車上一點酒氣都沒有,何況這裏是貧民區,與柳府南轅北轍,你小子顯然有不良企圖!”
“我,我是禮部侍郎,張,張知古,你們,你們竟敢對大臣用私刑!”這小子依舊在嘴硬。
張良臣頗感意外,他聽說過這個張知古,這幾天他總是會從蘇巧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張良臣打量了他一眼,皺眉道:“你就是張知古?”
張知古點了點頭,斷斷續續地威脅道:“你,你最好放了我!否則,否則的話,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張良臣冷笑一聲,轉身登上了馬車,看了一眼嬌豔通紅呼吸急促但卻昏迷不醒的柳月茹,問一旁的鐵鶴:“能看出她有什麽問題嗎?”
鐵鶴搖了搖頭,“看不出來!不像蒙汗藥,也不像中毒!很奇怪的樣子!”
張良臣皺了皺眉頭,“先把她帶回柳府再說!”
不久之後,一行人帶著昏迷中的柳月茹和形同犯人的張知古趕到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