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喜訊
馮勝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後院,“啟稟諸位夫人,好消息啊!大人還活著!”
正一臉鬱鬱的眾女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流露出激動至極的神情,方怡急忙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馮勝使勁點了點頭,“是真的!我們潛伏在北邊的細作得知蒙古人正在全麵搜索大人,為此他們還封閉了所有南下的通道!”
眾女全都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商蓉突然擔憂地道:“目前雙方還處於戰爭狀態,而且他們還封鎖了所有的通道,那大哥他怎麽才能回來啊?”
眾女也不禁擔憂起來,一起看向馮勝。馮勝皺眉搖了搖頭。大家都沉默下來,心裏在為張良臣祈禱著。
視線轉到臨安。
閻妃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蓋著絲被,頭發散開,麵色很是蒼白,氣色很不好。奶娘立在一旁,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奶娘,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你昏迷後的第二天,當時大家都在為你忙碌,宮裏亂成一團,等我們發現剛兒的時候,他已經……”說著不禁抽泣起來。
閻妃隻感到心中一陣劇痛,雖然趙剛跟她並非親生母子,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兩人的感情比之真正的母子可以說沒有多少區別!趙剛的突然離世讓她傷心欲絕!
閻妃眼眸中放射出仇恨的火焰,咬牙切齒地道:“賈似道、賈妃,此仇不共戴天!”隨即眼眸輕輕地閉上,流露出極度悲傷之色,兩滴眼淚從眼角溢了出來。
看了一眼奶娘,“剛兒他,他現在在哪?”
奶娘留著眼淚道:“就在大堂裏!”
閻妃掙紮著下到床下,奶娘連忙扶住她,急聲道:“小姐,你的身體!”
閻妃搖了搖頭,堅決道:“我要看看剛兒,我要親自送他這最後一程!”
閻妃在奶娘的攙扶下來到大廳,此時趙碧青正站在趙剛的屍體前哭泣著。閻妃的目光立刻落在躺在靈堂中央的趙剛的身上,麵上湧出極度悲傷之色,疾步奔了上去。閻妃看著麵前這個仿佛熟睡中的孩子,心如刀絞,淚水無法抑製地奔湧而出。突然,閻妃整個人軟到了下去。
在場的所有人見狀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扶起閻妃,將她帶到後麵的臥房中。
閻妃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顯得非常虛弱,連續兩個噩耗讓這個女人快要崩潰了。
“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奶娘流著眼淚道。一旁的趙碧青也在流淚。
“他走了!剛兒也走了!我真不想活了!”閻妃看著天花板喃喃道。
奶娘急忙道:“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張大人還活著!”
閻妃一愣,立刻看向奶娘,“你說的是真的?”
奶娘連忙點了點頭,“是真的!這個消息現在已經傳遍天下了!”
閻妃原本如同死水般的麵龐上立刻顯出一些生機,她終於有對生的渴望了!
一旁的趙碧青不禁分外奇怪,她不明白為何張良臣還活著的消息會讓閻妃如此激動?難道他們兩人之間。趙碧青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將之拋諸腦後。
兩天後閻妃在趙碧青等人的幫助下為趙剛舉行了葬禮,葬禮很低調,隻有吳潛等少數幾名正直的官員到參加葬禮,皇帝沒有出現在葬禮之上,他現在正和賈妃及一眾歌舞姬胡天胡地,局勢的穩定讓他感到又可以放肆玩樂了。
賈妃趴在皇帝的胸膛之上,皇帝則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比之幾日前似乎又蒼老了很多,身上的皮肉顯得非常鬆弛,一副老朽的模樣。
“陛下,臣妾擔心啊!”賈妃突然憂心忡忡地道。
皇帝不解地問道:“愛妃何事擔憂?莫非是擔憂蒙古人?”嗬嗬一笑,“愛妃不用擔心!蒙古人已經被擋住了!我看他們是沒辦法打過來的!而且張愛卿未死,隻要他回來了,朕便高枕無憂亦!”
“臣妾就是擔心這個張良臣!”
皇帝一愣,“這是為何?張愛卿與蒙古人血戰爭鋒,威震天下,蒙古人為之喪膽!有他在,朕還擔心什麽?”
“陛下難道不認為張良臣已經功高震主了嗎?”
皇帝心頭一跳,眉頭一皺。
賈妃繼續道:“臣妾聽說民間多有百姓呼張良臣為萬歲者!另外,張良臣麾下的軍隊不聽從朝廷調遣,前些日子觀察使張知古按照慣例試圖接管宣撫使權力,卻被張良臣麾下的將官給趕了出來,可見四川文武已經成為張良臣的小朝廷了,四川的軍隊效忠的不是朝廷,而是張良臣!”
皇帝眉頭緊皺,看了賈妃一眼,“那愛妃可有辦法?”
賈妃思忖道:“為今之計隻能是乘張良臣未回到四川之前釜底抽薪!”
“哦?如何做?”
賈妃抿嘴一笑,將計劃詳細道來。
皇帝哈哈笑道:“朕有愛妃,可高枕無憂亦!”賈妃嫣然一笑。
皇帝看到近在咫尺的峰巒肉光,不禁又食指大動,摟著賈妃的纖腰一翻身將她壓到身下,賈妃咯咯一笑,充滿了魅惑,不過她的心中卻是要作嘔的衝動。
視線轉回到張良臣方麵。
張良臣不敢走大道,隻能在山林野地間行進,白天通過太陽晚上則通過星辰辨識方向。就這樣走了十天。這天傍晚時分,張良臣望見遠處的山坡上有幾間民房,那應該是山中的獵戶人家。又累又渴的張良臣決定到那裏借宿一宿。
登上山坡,回頭望去,隻見千山萬壑一直延伸到天邊,夕陽下大地仿佛披上了一件金色的衣衫。
張良臣來到一戶人家的院門外,敲了敲門。一名老者從拄著拐杖從堂屋出來,朝門口望了一眼,警惕地問道:“你是何人?”
“老人家,我是一個行腳商人,路上遇到強匪,迷了路,輾轉來到這裏,想借住一宿!”
老人急忙過來打開院門,目光警惕地打量了張良臣一眼,見他器宇不凡,心中的警惕不禁放下了,流露出笑容,“公子請進!”
“叨擾了!”
張良臣坐在堂屋裏四下看了一眼,堂屋內的陳設非常簡陋,基本上除了中間的火塘及周圍的幾張凳子之外便沒有其它物什了,牆壁是以石塊為磚以黃泥為漿壘砌而成,有的地方還不密實,能夠看見外麵的景色。由此可見這山中人家的生活是如何的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