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殺招
蒙古人不計傷亡地猛攻,簡直就是在拚命。
與此同時,郭曉峰所部也對黃河防線發起猛攻,戰鬥也進行得非常激烈。
視線轉到襄陽。
張良臣看著沙盤眉頭緊皺,如今的局麵似乎已經明朗了,伯顏就是要強攻洛陽地區,可不知為什麽,張良臣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被隱藏著!
“伯顏猛攻虎牢關,郭曉峰則猛攻黃河防線!戰況激烈無比啊!蒙古人連寶貝得不得了的火炮都用上了!可見他們的決心!漢王,屬下覺得,應該立刻支援洛陽,以免夜長夢多!”遲進道。眾將紛紛點頭。
張良臣想,也許是我自己多慮了!抬起頭來看了眾將一眼,“我軍也該行動了!不過,不是支援洛陽地區,而是……”手指從襄陽猛地向上一挺,頓在鄧州的位置。
眾將一愣,隨即流露出興奮之色。
張良臣斬釘截鐵地道:“攻擊鄧州!如果能夠拔掉這個釘子,則可威脅元軍側後,伯顏勢必分兵!這樣一來,虎牢關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眾將點了點頭。遲進有些擔憂地道:“可是,鄧州十萬守軍!城池也較為堅固!我軍能出動的兵力也就十五六萬!隻怕難以攻下啊!如果咱們在登州遷延日久毫無所獲,隻怕會誤了大事!”
朱勇一拍胸膛,傲然道:“咱們豹韜衛和龍驤軍團俱是百戰精銳!十五萬打他十萬,已經是看得起他了!”
眾將哈哈大笑,不過遲進依舊有些擔心。
第二天一早,張良臣留下遲進守備襄陽,自己則率領豹韜衛五萬、龍驤軍團九萬,共計十四萬大軍開拔北上。
戍守在登州的兀良合台不久之後就得知了漢軍開來的消息,不由的一驚,他沒想到對方十幾萬軍隊就敢來攻打有十萬軍隊防守的登州!他有這種想法是很正常的,要知道在古代,由於防守方擁有巨大的地利優勢,因此沒有兩倍於守軍的兵力一般是不會進行攻堅做戰的,然而漢軍卻大反常規,以十四萬軍隊進攻有十萬軍隊的登州,這怎能不叫兀良合台驚訝!
兀良合台覺得這分明是瞧不起自己,不由的大感憤慨!隨即召集麾下眾將,布置守備事宜!
視線轉到伯顏大營。
伯顏接到兀良合台派人送來的情報,得知了張良臣親帥十四萬軍隊準備進攻登州的事情,哈哈一笑,“張良臣也未免太自大了!十幾萬人馬就想要攻下鄧州?”
赤勒卻有些擔憂地道:“元帥,漢軍戰力強悍!是不是應該派兵支援啊?”
伯顏擺了擺手,“沒這個必要!漢軍戰力是強!但兀良合台麾下十萬眾也不是泥捏的!漢軍一定會在鄧州城外撞個頭破血流!”
“可是元帥,別忘了漢軍手中有火炮利器啊!”
伯顏點了點頭,“我當然不會忘記!不過,即便是火炮,也難對鄧州造成多少威脅,因為登州城牆都是以巨石壘砌而成,雖然不是特別高大,但卻非常堅固!火炮也奈何不了它!”
聽伯顏這麽說,赤勒不禁放下心來,他也感到,張良臣率領的十四萬漢軍難以攻下鄧州。
伯顏道:“不必理會登州,隻管強攻虎牢關!”
“是!”
視線轉到北方。
就在漢軍的注意力被伯顏吸引住之時,一支軍隊正在河東北路向西北方向行進。這支軍隊的規模非常龐大,有近五十萬之眾,領軍將領便是忽必烈的親衛將軍,鐵木耳。一路上,大軍絕灶冷食,隻走小路,不走大路,不進州縣村鎮,路上遇到的任何人都被暫時拘押。
這支大軍距離漢軍控製的延安府已經不是太遠了,但漢軍方麵似乎還毫無所覺。
視線轉回到鄧州。
十四萬漢軍進抵登州城下,漢軍並沒有立刻攻城,而是紮下營壘休整下來。
城中的守軍不敢大意,嚴陣以待。
夜晚。鄧州城內外顯得非常安靜,但是一種凝重的氣氛卻讓人喘不過起來,就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感覺一般。
兀良合台在眾部將的陪同下走在城牆上。停下腳步,眺望著城外的漢軍營壘,隻見點點篝火宛如天上繁星一般。
兀良哈勒笑道:“憑十四萬人馬就想攻陷鄧州,簡直就是在做夢!”
眾將哈哈一笑,都顯得非常輕鬆的模樣。
兀良合台笑了笑,看了眾將一眼,“雖然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張良臣此人詭計多端,難保不會有什麽陰謀!”
眾將點了點頭。兀良哈勒笑道:“反正咱們堅守不出!他就是有再多的陰謀也沒有用!”
兀良合台笑著點了點頭。
一名衛士奔了過來,“將軍,呂文煥求見!”
兀良合台皺了皺眉頭,“他有什麽事?”
“他說,有要事要向大汗稟報,希望能夠出城!”
兀良合台冷笑一聲,“要事?他一個敗軍之將哪來什麽要事?我看他是擔心漢軍攻進城來,所以想跑!你去告訴他,如今漢軍壓境,任何人都不得離城,違者軍法處置!”
衛士應諾一聲,離開了。
兀良哈勒憤憤不平地道:“這個呂文煥丟城失地,大將軍應該把他關起來!”
兀良合台搖了搖頭,“我也想!可是不行!畢竟這個家夥是大汗親封的王爵,如何處理,隻有大汗可以決定!好了,不要去管這個家夥了!”
另一邊,呂文煥連兀良合台的麵都沒有見到,灰溜溜地回到臨時駐地。
心中鬱悶的呂文煥喝著悶酒,兩名親信,錢忠孝和李金,陪坐著,也喝著悶酒。
呂文煥一臉很惆悵地道:“想一個月前我是何等威風啊!不管是誰,都得對我禮讓三分!”一仰頭喝幹了杯中酒,“可如今,連一個小小的衛兵都敢給我臉色看!實在可恨!”
錢忠孝道:“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大人,我看去大都隻怕不會有好結果,不如逃往別處吧?”
呂文煥流露出茫然之色,歎了口氣,“還能去哪?隻怕張良臣和趙碧青都不會收留我這個喪家之犬!而賈似道……”搖了搖頭,“他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去他那裏簡直是自尋死路!”
三人喝著悶酒,不知不覺,呂文煥和李金都醉倒了。
錢忠孝走到呂文煥麵前,喚了幾聲,呂文煥打著酣,絲毫沒有反應。錢忠孝向外麵看了看,隨即小心翼翼地在呂文煥的懷中摸索起來,終於摸出了一塊令牌,不經流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