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你先答應爸爸
沐安若從陸懷瑾手裏接過外套,走到了父親身邊。
“爸!風大!”沐安若說著,把外套披在了沐修齊的身上。
沐修齊沒有說話,依然看著虞美賢的墓碑,眼睛裏含著淚水。
陸懷瑾站在沐修齊和沐安若的後麵,看著他們父女兩人的背影,感受著沐修齊在晚年失去愛人的淒涼,突然覺得,美好幸福的時光是這樣稍縱即逝。
陸懷瑾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耽誤了,應該讓沐安若成為自己的新娘,不能讓他們的愛在一分一秒的時間裏蹉跎,更不能讓自己和沐安若留下任何遺憾。
“爸!咱們回去吧!”沐安若對沐修齊說道。
“我還想再呆一會兒。”沐修齊望著虞美賢的墓碑,眼光從來都沒有移開。
看著父親對母親如此深情,沐安若不再說什麽,默默退到了陸懷瑾的身邊,讓父親可以跟母親說說心裏的悄悄話。
這時,沐安若才發現,自從父親醒來後,什麽都不關心,唯獨關心自己的母親,根本不想知道在他昏迷期間都發生了什麽事情,比如沐漣漪退位,總統又換了人選等等,注意力都在母親身上。
陸懷瑾默默握住了沐安若的手,輕聲說道:“老婆,看到沐先生對夫人如此深情,我心裏很感動。”
“是的,他們是咱們的好榜樣!”沐安若望著父親蒼老的背影說道,她感覺父親是在一瞬間蒼老的,沒了愛人的陪伴,人一下就失去了精神支柱,老得很快。
沐修齊用手放在虞美賢的墓碑上,摸了又摸,對著虞美賢的墓碑看了又看,真想隨著虞美賢就此離去,到另一個世界做一對神仙眷侶。
沐修齊打定了自殺的念頭,可是,不能在孩子們麵前這樣做,他緩緩回過頭來,朝著沐安若和陸懷瑾走過來。
“爸!您上車!”沐安若扶著沐修齊坐進了車子。
回過頭,沐安若望了母親的墓碑一眼,在心裏默默祈禱:願母親在天堂再也沒有任何煩惱。
回到醫院,陸懷回去忙工作了,沐修齊躺回了床上,思索片刻,臉上都是凝重的表情,對沐安若說道:“安若,我要是去了,你一定要將我和你母親合葬在一起。”
聽了父親的話,沐安若顯得很震驚,她想不通,父親大病初愈,怎麽會突然說起這個。
雖然,沐安若是一定會將父親跟母親合葬在一起的,一定會按照父親的要求來做的,可是,那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現在父親應該惦記的是如何快速恢複身體,而不是想著如何安排身後事。
“爸,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您好好養病,我相信,您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沐安若看著父親說道。
“安若,你先答應爸爸!”沐修齊認真地看著沐安若,不像是在開玩笑。
“爸!您別嚇我好嗎?我還需要您的照顧呢!我需要您跟我作伴。”沐安若拉著父親的手撒嬌道。
“爸爸看到陸懷瑾這樣照顧你,又願意照顧我,而且那麽細心,我很放心把你交給他。”沐修齊說道,將陸懷瑾對沐安若的所有好都看在了眼裏。
“爸!那您跟著女兒,好好享福,讓女兒好好照顧您。”沐安若說著。
“安若,先答應爸爸!”沐修齊還是繞回了原來的問題。
“好吧!爸爸!不過您得答應我,快點好起來。”沐安若說道。
沐修齊沒有回答,不置可否,伸出手,撫摸了沐安若的後腦勺,臉上是一副慈祥的神態。
看到父親沒事兒,沐安若就離開病房,約了夏亦初去給父親準備食物去了。
現在,沐安若才發現,夏亦初會做飯,而且,做得很好吃,簡直就是一種超讚的天賦。
跟著夏亦初做羹湯是最正確的選擇了,這樣,給父親煲出的湯既營養豐富,又色香味俱全。
沐安若離開病房,沐修齊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虞美賢的臉就浮現在腦海裏,深情地看著自己,仿佛在說:修齊,來陪陪我,好嗎?我好孤單啊!
沐修齊對虞美賢的思念不可收拾,他再也不想多活一天,趁著病房裏沒人,沐修齊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床後就往窗台邊上走去。
雖然,沐修齊的身體很虛弱,可是,他實在是不想活了,用盡權力朝著窗台爬去,他想跳樓身亡,立刻就去陪虞美賢。。
沐安若在家準備好羹湯,夏亦初開車就帶著她往醫院趕。
“小沐,既然你忙著照顧沐先生,幹嘛要親自回來呢?下次,伯父想吃什麽,我在家做好了,給送過去。”夏亦初一邊開車,一邊對沐安若說道。
“好的,夏寶。”沐安若拿著飯盒,幸福地說道,看著飯盒,沐安若的嘴角浮起了滿意的微笑,想象著父親吃了羹湯,身體一定會快快恢複的。
“對了,小沐,你要有個什麽事情,也騰不開手,怎麽不請個保姆照顧沐先生?”夏亦初說道。
“爸爸康複得很好,這兩天都鬧著出院呢。”沐安若開心地說道。
“那就好,堅持幾天,主要還是你是個孝順的閨女,見不到父親,心裏惦記的慌!”夏亦初笑著誇獎沐安若的孝順。
沐修齊費盡力氣,爬上了窗台,看著下麵20多層樓高,還有地上跟螞蟻一樣的行人,心中有些顫抖,可是,他真的是活不下去了,沒有虞美賢的日子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沐安若和夏亦初帶著飯盒,坐上電梯朝著病房去了,誰也沒想到,在沒人的時候,沐修齊會動了輕生的念頭。
沐修齊一咬牙,閉上眼睛,正要跳下去的時候,沐安若和夏亦初打開了房門。
看到父親坐在窗台上,沐安若扔下手中的飯盒,一個飛奔過去,抱住了父親的後腰,緊緊抱住。
夏亦初也衝過去,幫沐安若,將沐修齊從窗台上抱了下來。
昏迷了這麽久的沐修齊已經瘦得皮包骨了,夏亦初一用力,就將他從窗台上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