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宅接生
“出，出什麽事了？”婁羽菲看了一眼李少霆有點慌張的問道。
慌張源自於遠處正瞪著她看的家人。婁媽媽，舅媽還有表弟正朝她開車過來。
“我表姐羊水突然破了！今天郊區趕集，隔壁村又在修路，人多車多，救護車一時半會進來不了…”李少霆劍眉微皺道。
“那趕緊走吧，救人要緊！”婁羽菲心裏一緊，職業病犯了。馬上利索地跳上車，催促司機加大碼力往前衝。
“趕緊給你姐打電話，讓她平躺著別亂動，也不要驚慌失措。還有，把臀部墊高…”婁羽菲焦急的對李少霆說道，她的樣子比李少霆都著急。
好在寺廟離福樂村才幾分鍾的車程，很快他們就來到李家老宅。
“小姐，小姐，你怎麽樣了？”
隔老遠就聽到保姆在喊李少霆表姐的聲音了。
李宅外麵圍滿了村民，一個個焦頭爛額的，估計都是李家宗親。
房間裏麵也圍了不少人，李少霆表姐平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喊著“哎呦”。她身邊的保姆急得團團轉。
“李少霆，你讓他們都出去吧，人太多空氣不流通…”婁羽菲一進門就扯著李少霆的袖子輕聲說道。
李少霆拉著她的手，衝人群低吼道“都出去吧！”
“少霆，你總算回來了，趕緊送你表姐去市醫院。”李母看到兒子來了馬上走過來說道。
“這，這個女孩是？”李母隨即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婁羽菲。一雙眼睛不停地上下的打量著婁羽菲。
“她是醫生，媽，您先出去吧。”李少霆說完，拉著婁羽菲走到表姐床前。
海榮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高高隆起的腹部蓋著薄薄的蠶絲夏被。
李母愣在原地，眼睛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婁羽菲。
“表姐，菲菲來了。”李少霆伸出手想去探表姐的額頭。
“別碰她。”婁羽菲擋住他的手。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和大肚子。
聽到他們的聲音，神情痛苦的海榮才微微睜開眼睛。她雖然疼得很厲害，但是認出了婁羽菲，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婁羽菲的手，眼睛裏都是淚。
一些宗親和保姆立即退了出去，李母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走到床前問道“她，真的是醫生？”
這個女孩怎麽看起來更像個大學生或者大明星？
“媽，別添亂了。你先出去吧。”李少霆不想讓李母認出婁羽菲。
“你也出去吧。”婁羽菲冷靜的對李少霆說道。
此時的婁羽菲，冷靜，幹練，沉著。完全沒有了剛才那副乖乖女的形象。
“我留下來幫你。”李少霆不打算離開。
“你一個大男人看女人生孩子幹嘛，趕緊出去，別影響我工作。”婁羽菲推了推身旁的李少霆。
“我隻是想幫你…”
“你怎麽幫？你懂接生孩子嗎？趕緊出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趕緊去聯係救護車…”婁羽菲瞪了一眼李少霆伸手去揭被子，“趕緊出去啊。”
李少霆愣了下，“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外。”說完馬上拉著一臉狐疑的母親走出門。
李家老宅的房子都是木製的，三進三出那種。自然也不會有空調。好在這農村的木屋黑瓦房高大通風，不熱，所以產婦沒那麽難受。
婁羽菲看了看她的孕婦裙，把她濕透的內褲脫下。已經來不及給她消毒，剃毛，打點滴了。她隻能像老一輩那樣在家給她接生了。
她從來沒試過最原始的接生法，盡管讀大學時演練了無數次。可當她真正的麵對時還是有點害怕自己做不好，或者判斷不到位。
但是她馬上就鎮定自若了，她必須運用所學的醫學知識和一些從母輩那兒聽來的實踐經驗來幫助海榮順利生產。
“表姐，放鬆…你羊水破了，去醫院也來不及了。恐怕很快就要生了。我先給你看看開幾指了…你別怕，先別大喊大叫，省一點力氣。來，放輕鬆，不要用力…”婁羽菲冷靜，溫柔的安撫著痛得嗷嗷叫的海榮。
她拿起身旁家用醫藥箱裏的無菌手套戴好，然後伸手去探測她的y/道口。
海榮臀部下的枕頭都濕了，羊水流了很多。好在沒有發生臍帶脫垂的狀況。
“已經開了六七指了，我都摸到胎兒頭部了，即將入盆。表姐，第二胎生得比較快。加油噢。”婁羽菲輕聲說道。
“嗯…我，肚子，好痛啊…”海榮憋了半天才說道。
“上周孕檢時身體狀況如何？”上周她去外地學習沒上班。
“…挺好的…”
“來不及了，就在這裏生了吧！沒事，別怕！來，跟著我一起深呼吸，然後用力…對，憋氣，憋五秒鍾以上…對，深呼吸…吐氣，再來…”婁羽菲打開她的雙腿放好，平靜，溫柔的說道。
她一邊指引她怎麽去用力，一邊撫摸她的腹部，看看胎兒的頭部下降到哪裏了。
第二胎一般都是生產時胎兒頭部才入盆的。所以比第一胎生產時更痛。但是產程短一半。
婁羽菲極有耐心的指引她怎麽吸氣，吐氣，然後憋氣，用力…
半個小時後，隨著一聲清脆的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婁羽菲緊張的臉上終於笑開了花。
婁羽菲拿起消好毒的剪刀將胎兒臍帶剪斷，紮好。然後用幹淨的毯子將滿身羊水，胎便，血跡的胎兒包好，“表姐，是個小公主，好可愛呦。”
“謝，謝謝你…”海榮流著淚無力的說道。
“別用力了，我看看你胎盤出來了沒有。”婁羽菲用手輕輕的掃著她凹下去的腹部，一大塊東西馬上流了出來。
“好了，胎盤出來了。出血量不多，撕裂也不是很嚴重。縫二三針可以了。”婁羽菲柔聲道。
“醫生，我侄女就在裏麵…”這時門外響起了李母焦急的喊聲。
救護車終於進來福樂村了。
“表姐，醫生來了。你別擔心，你和寶寶狀態都很好。待會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婁羽菲開心的說道。
“嗯，婁，醫生，謝謝你！”海榮依舊有氣無力。
早知道她就不回老宅了，奔波了一天都沒休息好，也沒吃好。陣痛來臨時都折騰的她半死不活的沒有力氣了。好在母女平安。
“孩子生下來了，需要清理，還有肚臍也要消毒…產婦需要縫針，檢查傷口…”婁羽菲把孩子交給遲來的護士說道。
“婁醫生，辛苦你了…產婦和孩子都很健康。”一名女醫生由衷的對婁羽菲說道。
“職業所在，辛苦你們照顧她娘倆了！”婁羽菲微笑道。
“你們趕緊把病人抬上擔架。”另一個醫生大致檢查了一下海榮的狀況後讓幾個人把她抬走了，然後把孩子放進保溫箱也帶走了。
婁羽菲的熱度在醫學界可不小，在她和李少霆傳出緋聞時就已經是天南市和天都市的美女名醫了。這個名，自然是以美出名。
婁羽菲看著滿屋子的狼藉，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李少霆走進來關心的對婁羽菲說道。
婁羽菲的額頭上有不少晶瑩的汗珠子，臉也因為過度緊張而緋紅。白色的衣服都是殷紅的血跡，雙手也是鮮血。
“我沒事…你表姐和孩子平安就好。”婁羽菲望著李少霆溫暖一笑。
這一笑，把李少霆的心都給融化了。
深深的梨渦，大大的眼睛，緋紅的鵝蛋臉，倔強而自信的美麗笑容，輕輕地撞擊著李少霆冷酷的心房。
“我帶你去洗手，順便把衣服換了。”李少霆想拉她的手，被她拒絕了，“不用了，我回家洗一樣的。”
“不可以！你是我表姐的救命恩人，怎麽能這樣對你？”李少霆側身攔住她。
“我隻是一個醫生而已，不是什麽救命恩人。”婁羽菲又急了。她一刻都不想和他獨處。他就是個危險品種。
“我說是就是！”李少霆的眼裏有星星在閃爍。
“少爺，水打來了。”幾名傭人端著熱水進來了。她們把臉盆放下後又轉身出去了。
“你剛才覺得我不適合看女人生孩子，那麽你也不應該這樣回家嚇人吧？”李少霆看著她的雙手說道。
婁羽菲看了看自己，的確有點嚇人，於是不再倔強，走到一旁去洗手。
“我該怎麽謝你？要不請你吃飯？再送你一套裙子可好？”李少霆不放過任何可以與她獨處的機會。
“我不去！也不要你謝！你離我遠點就好！衣服洗了還能穿！”婁羽菲把手擦幹淨，準備走出門。
“等等！”李少霆抓住她的手腕，“我爺爺想見你！”
“你爺爺見我幹嘛？我又不是什麽大明星，大老板！”婁羽菲一聽這話又急了。
“別怕，他隻是想當麵謝謝你而已。我媽她們去醫院了。現在隻有我和我爺爺在老宅。再說了，你是我女朋友，見我爺爺又有什麽關係？”
“我不見！我說了我不要你們謝謝我！”婁羽菲徒勞無功的掙紮著。
“那可由不得你了。你最好配合一點，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又會不會對你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李少霆一把將她拉入懷，邪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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