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墜亡
姚嘉替白笑北攏攏頭發,笑道:“笑哥,你看看你這麽辛苦,頭發都亂了。平平你有多的發帶嗎?”
“啊,有!”平平一下把自己的橡皮筋扯了遞給姚嘉,自己則隨手從身上拿了一支筆,在發尾轉了三圈再翻一麵再轉一圈,最後用筆頭反過來插進頭發中做成一個堅固的發包,很快便結實地頂了一個道士頭在頭上。
瑤嘉瞄了一眼身邊便把白笑北的發髻往下挪了挪,給他做成了一個低馬尾。
白笑北並不在意頭發這些,任憑姚嘉嬌俏地叫他往下蹲蹲方便她給他紮頭發——
果然這裏兩人還挺配的,郎才女貌,一個嬌俏一個孤高,此時煙雨朦朧之中女為男編發,細心溫柔,若二人再互相看一眼多半會美得讓人以為是在水墨畫中。
不知為何平平笑得有些苦澀。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姓穀的電燈泡在一邊顯得更多餘了。平平自嘲,不在意地看著空中的雨,伸手接那雨點,看勢頭應該是要停了,等了沒有兩分鍾終於等到了雨停,穀平平見狀慌忙找了個借口說有事兒立刻就顛顛地跑了。
道士側頭看她慌張的跑姿還甩起了半個身子的水,皺起眉頭:她跑得那麽急,如果摔倒了怎麽辦。
可平平不能不跑,她很著急,十分焦急,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心就像是出了問題,隻不過是看見了姚嘉給白笑北梳頭罷了,心怎麽會覺得這麽痛、這麽酸呢……
我瘋了嗎?!我怎麽會為這個男人情緒起伏。我就是一個捕獸夾,那就要認準捕獸夾的身份才行。穀平平,你也莫要太自以為是了。姚嘉的東西你搶不得,你碰不得,你甚至不能靠近,你難不成還想要經曆一次那時候的錯嗎?
穀平平一邊跑一邊給自己捆掌,打了好幾個大大的嘴巴,周圍人都看著她以為她瘋了。
姚嘉見白笑北一注意穀平平就開始皺眉頭,還特別好心地勸他:“我說笑哥,你說人家女孩子是撲獸夾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啊,你也要看著點兒我的麵子啊。”
“哼,如果我暗地裏利用不是更卑鄙?不過你一直這麽關心她還真是好姐妹啊。”白笑北語氣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真誇還是假誇,姚嘉沒察覺出來,隻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清清淡淡說了一句——
“平平是個好姑娘。”
回憶中:少年的衣領不羈地多開一顆扣子,他皮膚黝黑,衣衫雖然總是臭臭的、腰間夾著籃球,但當他站上了舞台就是最風度翩翩的王子,讓人臉紅心跳……
每次想到這裏瑤嘉都強行叫自己打住,這次也不例外,她笑著叫白笑北一起走,他卻說“等等”,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一把鎖將這個卷簾門鎖了,同時在上麵多加了道針對人類的符咒,這才放心同瑤嘉一道回去了。
……
當天平平回寢室就病了,用寢室的體溫計一量居然燒到了39℃。
可她不想去醫院,醫院向來是死亡之所。
陳媽夾著兩本書和一口袋零食叫她好好休息:“那你多喝熱水多睡覺,我去給你請假。”
昏昏沉沉中,平平不忘記虛弱地答應一聲:“謝謝了……”
“謝我幹什麽,你男朋友可是警察,有你這好靠山我們心裏也安心啊,記得請吃飯哈我們走了。”陳媽和連珠炮一樣說完就跑了。她剛出去,對麵寢室一起出來的同班耳朵好的就立刻八卦:“喂,誰男朋友是警察!”
陳媽笑著就關了門。她立刻追上來抱住陳媽神秘道:“她又換男朋友了?”
“哎喲走開點兒,你身上濕氣重黏答答的——不是‘她’啦,是穀平平,聽瑤嘉說她的男朋友可帥了,下回叫她給我們看看照片吧,今天她淋了雨生病了。”
“我去,看不出來啊平平還有男朋友……”對方重點奇怪。不過她好像被打了一拳,“哎喲”叫了一聲,兩人神秘地噓了一下,嘿嘿笑了笑,陳媽轉移了話題:“對了彤彤,小蕾怎麽沒有跟你一起走啊。”她倆不是從來都影形不離嗎?
彤彤搖頭有些擔心:“小蕾她也得病了,早上去了校醫室之後就再沒有回來呢!現在都夏天來著,也不冷啊。咳咳咳……”說著她也咳嗽起來了。
“你也病了?”陳媽語氣有些嫌棄,鬆開她的手臂。彤彤並不在意:“算是吧,誰知道有沒有傳染性呢,都小心點兒聽說最近生病的人挺多啊,好像隔壁的那個娘娘腔也生病了。”說到此,彤彤揉揉鼻子有些八卦地湊過去,陳媽也走上去:“噢,內個內個誰的前男友是吧,他生病了?我怎麽聽說他失蹤……”
聲音遠去了,平平聽不太清楚,隻是昏昏沉沉。
寢室裏靜得連針落地都得聽清楚,死寂中,平平眼皮子一搭一搭的,她縮了縮腳,總覺得腳邊放了什麽東西似的。放在臉邊兒的手機屏幕並沒有關,上麵寫的是《如何辨別你是否意識清醒》,帖子才看到一半她便睡著了。
“《清醒》by無相道士”,從豆瓣醬到知呼呼,也不知道怎麽的翻就翻到了這帖子,或許對於一般人來說和某電視劇的延伸知識普及差不多,但是對她來說是目前最實用的知識……
淅淅瀝瀝個不停,果然雨還是下了起來,撐著紅色的傘穀平平一個人走到了以前的中學,不知道為什麽才過了半期這所學校的學生都已經走空了,往日熙熙攘攘不在還顯得有些陰森。剛走進樓裏就感覺到涼爽,果然是因為熟悉的綠色油漆刷在牆上。
不過所有的窗口都是黑黢黢的,除了三樓的一間還亮著白熾燈的亮光。隻是她還沒走近就有人從門口出來,他快步跑出後便往樓上跑去、
怪了,那個人背影怎麽這麽眼熟呢?平平暫時想不出是誰,好似思緒被人蒙蔽住了,所以想快點兒追上去看看他的真容。圍著樓道二人追擊似的使勁兒跑,不想還是丟了那人的蹤影。
好容易上了六樓她才終於聽見了大門“碰”一聲關上的聲音,怎麽,他在天台?奇怪,這學校什麽時候有天台的,不是六樓就是終點了嗎……平平雖然奇怪仍然上樓去推開了一扇沾滿鐵鏽的門,一開便看見了那個瘦弱的背影在雨天裏搖搖欲墜。
“阿豪!”
她終於想起來他的名字,對他大喊一聲。
可哪兒想到阿豪一回過頭看她的時候居然腳下沒站穩,腳下一滑就摔了下去,這可是六樓啊!她慌忙衝過去看,沒想到趴在大樓邊兒往下一看,卻見到滿操場都是學生,所有學生都圍著那具幹巴巴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