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你那個約法三章。”既然她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那聽一聽她的條件也不會掉肉,白笑北便叫她說來。兩人邊說邊又走回去,畢竟既然答應了,他也有一些東西要添,她如果要搬進來,大約也有幾樣東西是要的,一並選了也好,這大熱天的,出來一趟太不容易了。
“哼!”她清清嗓子,這第一條就不用想了,她脫口而出:“那你可聽好,我這第一條就是:你要是做出任何汙蔑我名譽的事情,我會要你生不如死。對了,你不準靠我太近,現在開始。”說著,她往旁邊走遠了點兒。
“又是不準靠近,又是名譽,你是不是太貪心了?嚴格算這已經是兩條。”白笑北哭笑不得,果然是符合她智商的說法。她的意思除了要他離自己遠點兒,也沒有別的意思了。不過她既然這麽注意名譽,多半是之前姚嘉跟她說的話傷了她的心了,但是之後她們又一起去了那座山找於之豪,多半是承諾了關於“名譽”的話語了。
“你數學是美術老師教的啊!你好好算一算,你‘靠近我’就是在‘汙蔑我名譽了’,兩個完全是一件事情,合起來就是一條了。”比著食指,堅定不移,穀平平幾乎都要戳到他的肩膀上去了。
但這次,白笑北卻沒有一貫的雲淡風輕地笑,反而眉頭微微皺了皺,道:“師生戀?”
“對啊。”可能是不知道哪兒來的心虛,答應這句“師生戀”的時候,穀平平不自覺地降低了點兒聲音,還做賊一樣左右看看,生怕有認識的人看見了。也是她的神經粗,現在才開始擔心有人看見,都忘了這城市裏認識她的人不多,大多都回了自己家了吧。不管他的反應,反正她有自己的堅定:“萬了個一我要是被誣陷了‘那什麽什麽戀’的,我就失學了好嗎!你頂多回歸本行,咱們下場根本懸殊誒。更何況何況我還是被誣陷的,拜托幫幫忙!”
她說起來倒是摘得幹淨,好像對他一點兒都不在乎,他也不是說失望,隻是她竟然一點兒都沒感覺到……他眯著眼,又追問:“隻是這些?”
平平圍著商場總算找到了一家甜品店,趕緊買了甜筒,一邊是敷衍地答他:“嗯,另外的還沒有想好,另兩條咱們先放在這裏。”
“我不是說別的條件,就說這條,你穀平平可不是那種碰一下都要控告騷擾的事兒人,你沒有答應別人什麽?比如,絕對不能靠近我,因為有人說我是她的男朋友?”
白笑北意外地窮追不舍讓平平意外,不過倒是厲害,都猜到了,果然和瑤嘉倒是一對嘛。隻是平平莫名其妙就是覺得很煩,咂咂嘴,拿甜筒把商場都點了一圈兒:“你怎麽這麽煩!誰都覺得你那麽好,為什麽大街上都不是追著你喊著你說‘我要嫁給你的姑娘啊’,他們她們它們呢!”
白笑北見她嘴上的白色奶油,好像也有了食欲,便也要了一隻:“因為我揶揄她們景瑤嘉是我的女朋友,她們也信了。”
什麽意思,難道他真的根本不喜歡姚嘉?這也太作踐姚嘉了吧。說的話也太難聽過了,她們明明都喜歡他,他卻還是踐踏了她們的尊嚴,平平難免為她和她們鳴不平:“她被你當槍,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
一個大男人,拿著一支甜筒跟他一起在路上走,穿的衣服還是比較中國風的,已經有不少人側目了,大多還是年輕女孩子,然而這個讓她們側目、臉紅的男子,嘴裏卻都是冷漠的話語,雖然他的語調聽起來隻是珠圓玉潤:“她喜不喜歡我我都不在乎,但是如果她想從我身上獲得驕傲的資本,我已經給足了,我得到的是安寧,我也得了,相安無事。你既然叫穀平平,就不能情緒失常平一些嗎?這麽一天到晚地激動,小心心髒病發。”
“我沒有心髒病!”她立刻跳起來,哎呀,又被他帶走了,呸呸呸。不過既然說了姚嘉,也難免不提阿豪,他能混過姚嘉的事情,那還能把阿豪也混過去嗎?她把表情放在尖酸的位置,諷刺笑道:“那阿豪呢?對了,他現在去了哪裏,投胎了嗎?”
“投胎?哼,他已經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也錯過了他的回煞時間,早與來生無緣。看你這麽關心,你喜歡上他了?”白笑北解釋了,又話音一轉開始諷刺,平平已經習慣了,完全不在意他的諷刺說法。自動忽略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穀平平的關注力全在那個聽上去很陌生的詞語上:“你說什麽,回煞?”
“對,就是人們常說的回魂,人死後靈魂回家便是回煞了,不過也不是日日回煞,根據生辰八字,每個人回煞時間也不同,一般是死後七天,於之豪他大約是半個月。你以為痞子是沒事兒才去他家的嗎?他家裏想要在回煞日安慰於之豪,讓他老實投胎別再纏著活著的人,但是於之豪自己作孽,不僅聽信了山裏的傳說,想把姚嘉關進那個前人留下的祭壇,永生永世共生在一起,還想把我們都關在裏麵一起解決了,所以他無法投胎也算是應有此報。”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意外,幸好沒有出現太嚴重的後果,不過他也算是犯下了嚴重的錯誤,別說是地府,現在他出手收了於之豪都是應該的,隻是,他們做出的結論並非如此。
平平徹底以為於之豪是被他們殺了,趕緊為他辯駁:“可他不是這樣的人。不,是這樣的鬼。”在她心中,於之豪始終是那個有點兒娘,但是卻沒有殺死一隻羊的勇氣的少年。
“對阿豪的處置,是我們三個共同商議的結果。不必再議。”說到這裏白笑北也算是告一段落,不願意再說,手裏的甜筒已經吃完了,穀平平那一隻甜筒都已經快化了,她還在發呆。不過想到這裏她終於有了反映,小單眼皮又亮起來,炸了:“你們是誰啊憑什麽決定他的生死,而且你什麽的知道,但是就是什麽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很多的危險都是因為你的不說才導致的!他現在究竟在哪裏!”
這個高大的男人隻是不耐地揉揉耳朵。
不說就不會有這樣的命運嗎?這女人實在太小看天數,他阻擋的豈止是一兩件危險的事兒,那是改命,一旦改命,後果不堪設想,連他自己都難以自保,這也是太多的道士明明看穿一切卻絕對不說的原因了。
他不語,平平唯有咬牙:“你,真是有夠無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