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恥
李風染不知道什麽時候趕了過來，站在門口帶著一臉的笑意瞧著李風鸞，“姐姐，姐姐我在這裏。”
李風鸞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可還是笑著走上前，牽住了她的手，問道，“為何出來，這麽晚了。”
“姐姐，娘親叫我出來尋你，這麽晚了還不回去，娘親很是擔心你呢。咦，這位俊俏的公子是誰啊？”
李風鸞笑笑，怔了一下她的手，嗔怪道，“這位是太子殿下，不要沒有禮貌。”
“嗬嗬，這位便是風鸞的妹妹風染了？”太子笑著，單手後附，搖晃了一下手裏的扇子打量著麵前的李風染，那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嗬嗬，李家的女兒生的都是這樣的貌美，是李將軍的福氣啊，嗬嗬……”
“太子殿下，小女不知道是太子殿下光臨這裏呢，我以為我姐姐與王爺一同出去了呢，嘿嘿……”
李風染的話帶著微微的提醒的意味，太子渾不在意的笑笑，而李風鸞卻偏頭打量著李風染的眼睛，知道她來這裏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不過依照她的心性怕是沒有這樣的心機，定然是背後的王桂枝使喚她來這裏，想到之前偷聽的到王桂枝要李風染嫁給太子的事情便有了計較，牽過李風染的手往前走，一麵交代一麵邁大步子，“夜深露重，要早些回去了，嗬嗬……殿下，我與妹妹就在這裏先行離開了，今日殿下的一些肺腑之言我一定會謹記在心，回去孝敬家母照顧好妹妹。”
“嗬嗬，風鸞做事本殿下放心，那麽……”
“殿下還是早些回吧，這個時辰怕是宮門也要落鎖了呢，告辭了！”
李風鸞緊緊的拽著李風染的手，匆匆的往前走，將她按著身子往轎子裏麵塞，李風染不情願的回頭瞪了她一眼，李風鸞低聲說道，“回去說。”
李風染哼了一聲，鑽進了轎子，轎簾子放下，李風鸞低喝一聲，“起轎。”
轎子匆匆的走起，李風鸞與百香就跟在轎子的後頭，瞧著李風染依舊不舍的回頭張望著站在門口的太子，哼了一聲，沒有上前阻攔。
轎子拐進巷子口的時候李風鸞叫轎子停了下來，賽了銀子打發走了，長長的幽深的巷子內就隻剩下了她們三人。
李風染看著轎子漸漸的走遠，瞪了一眼李風鸞怒哼一聲轉頭就走，李風鸞站在原地，瞧著她絕情的背影，低喝，“站住！”
“……”李風染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走的匆忙。
“我叫你站住。”
“做什麽？”李風染不耐煩的停下腳，可她連頭都都沒有回，站在原地極度厭煩的說，“天黑了我要回去了，不似姐姐你，還能在外麵與太子勾搭在一起，哼，無恥！”
“你說什麽？”李風鸞走上前，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妹妹，忍耐著。
“我說，你無恥。你明明已經被皇上賜婚給了暨南王，可你卻在大街上勾搭起來太子了，要不是我娘我告訴我你就是這樣的人我還不相信，剛才我都親眼看到了，你與太子從酒館出來，不是暗中廝混是什麽，你……”
“啪！”
李風鸞的巴掌帶著冷風，摔下去的時候她是帶著壓抑的怒火的，盯著李風染的那雙同樣憤怒的雙眼又一次揚起了手。
李風染有些懼怕的後撤，李風鸞卻邁步上前，緊跟她的腳步，巴掌落下，“啪！”
炸裂一樣的清脆聲響在這個狹小的巷子裏來回的回響。
李風染的臉上沒有淚痕，她捂著火辣的臉瞪著眼瞧著眼前的李風鸞。
李風鸞還是沒有消火，就算她隻自己的親妹妹，可她的所作所為已經戳到了她的底線。她絕對不會縱容她，更加不會對她的所作所為表現一分一毫的讓步。
“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是多餘的，你可以嫁給暨南王，我就是想嫁給太子，我有錯嗎？你現在是準王妃，我屁都不是，你還打我，你評什麽打我？”
李風鸞看著李風染的咆哮聲，尖叫聲充斥她的腦仁，她的聲音卻異常的沉穩，聲音不大，透著艱澀的冷霜，“不錯，我現在是準王妃，可不代表我不能夠見太子，不要以為我見了太子就是與太子之間有什麽，就算有什麽也不是你能所以揣測，因為我是你的姐姐。
還有你的想法沒有錯，你的錯是你竟然揣著這樣的想法以為你所說的和你所做的都是對的，你可以認歹人王桂枝作為你的母親我不幹涉，但是你的手伸的太長了，以至於你會害了我和我身邊的人，我絕對不會姑息。這隻是一個教訓，倘若你還要變本加厲，休怪我不顧及我們的姐妹情誼。百香，我們走！”
李風鸞的話就像一隻隻很重的鼓錘敲擊在李風染的胸口上，可帶給她的卻隻有更加的野心和不耐煩，她怒瞪著李風鸞和百香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的積怨和恨意越來越濃烈。
這件事似乎也叫李風染得到了一些教訓，回去後的幾天裏李風染都沒有再來惹事，躲在王桂枝的院子裏不出門。李風鸞落得清閑準備著自己最後的東西，經過了這裏成親風俗的一席準備之後就到了最後的關鍵。為此，李府從前的親朋好友們紛紛送來賀禮。
這一日，李風鸞正坐在院子裏清點著賀禮的數量，抬頭的時候瞧見了王桂枝的身影，她正被李風染攙扶著從外麵走進來，看樣子，她是來這裏要解藥的。事情過了也有幾天，王桂枝已經找遍了京都的名醫，更因為這件事，她從前的那個相好的再也沒有來過，看來是已經走投無路，不得不來尋李風鸞了。
李風鸞將最後的一筆畫上了紅勾，將賬本合上，回頭放在了書架上，用畫布遮擋住，才回身走出房門。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站著的兩人，臉上掛著陰霾，沒有說話。
王桂枝也沒有說什麽隻回頭將一個包裹拿了出來，命身邊的丫鬟拿給她。
她低頭瞧著，沒有伸手去接。
那邊的王桂枝說，“女兒，母親這裏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了，不過還是要給女兒準備一些賀禮，女兒收下吧！”
王桂枝的臉色蒼白如紙，她站在那裏顫顫巍巍，呼吸困難，毒藥將她折磨的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風采，不過在李風鸞看來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想到如今的李家和死去的趙家以及原主的死，這樣對她還是太便宜她了。
“王桂枝，直說吧，是為了你的解藥嗎？”
“嗬嗬，女兒，女兒說的是，我，我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這樣下去如何出現在女兒的成親當天啊，我還要親手送我的女兒上花轎呢。”
李風鸞冷笑一聲，掀翻了麵前丫鬟手裏的東西，對遠處的兩人說，“從今往後你們不準進我的院子，還有我的東西也不需要你插手，送花轎的事情更不需要你們插手，所以，你們最好還是現在就離開，因為我這裏很不歡迎你們。”有些人不能給留一點的喘息餘地，因為她們會抱著一點點的顏色就開染坊，抓著一線陽光就要成仙。
“滾！”
瞧著王桂枝張了張又要說話，她又是一聲怒吼，“百香，送客，不然，放狗！”
想到昨日買回來的小黑，才巴掌大，百香抱出來的時候皺著眉頭瞧著站在院子裏的兩人，遲疑著要不要上前去趕走人家，她想了想，還是將小黑放下了。
李風染氣嘟嘟的看著李風鸞，嘴裏罵人的話馬上就要脫口而出，李風鸞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指著李風染說，“你想下毒的事情還是隔著吧，我想我這裏的毒還用不完，我不介意給你也用一些，還有你王桂枝，別以為說了幾句話給李風染洗了腦子她就永遠成了你的女兒，她始終姓李，嗬……”
李風鸞的話無疑將兩個人都調撥了，告訴王桂枝，你身邊的是定時炸彈，誰對她好跟誰走，人的欲望是無限的，說不定有一天被毒的那個人就是你；同時告訴李風染，你的親娘不是王桂枝，你姓李，王桂枝不過是利用你，關鍵時刻會毫不猶豫的棄了你這顆棋子。
相信兩個人都聽得出來她的話的意思，點到為止，多說無益，幫助了任何一方又不給她銀子花。
彼時，小黑發揮了它作為看家狗的最好的攻擊，叼著王桂枝的裙角不撒嘴，嘴裏還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響。像一個正在驅趕壞人的小鬥士，李風鸞看著笑著，等待著她們盡快的離開。
王桂枝冷哼一聲，“我們走。”
李風染怒瞪了一眼李風鸞，抬腳踢翻了小黑，小黑慘叫一聲在地上滾了滾，最後爬起身不服輸的追上兩人的腳步，帶著稚嫩的叫聲追趕在兩人身後。
“小黑，回來吧！”
李風鸞叫了一聲，小黑的鼻音拉的老長，轉頭跑向了石階上的李風鸞。
小短腿還不能爬上台階，蹦跳著要跳到李風鸞的跟前，她笑著，心疼的彎腰將它抱起，親了一口，“好樣的，我們進屋吃好吃的，百香過來，還有一些東西沒收拾好。”
“哦，我這就來。”
百香回頭瞧著已經走遠的李風染，看著她那雙帶著濃濃恨意的雙眼，驚的渾身一個激靈。
似乎在這個院子裏一直沒有多麽大的好事情發生著，不過好在還有地方住著，不過在這天天黑的時候，終於迎來了一個喜事。
“當真？”
百香重重點頭，將手裏的書信放在了桌子上，說道，“我聽說皇上已經下旨了，這個是奴婢拿回來的書信，是老祖宗寫的。”
李風鸞看著桌麵上那封瘦金字體飄逸非凡的書信，微笑著，激動著，一時間忘記了去打開。
“小姐，快拆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