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朋友

  嗚翰樂心裏明鏡似的,可依舊說,“兒臣不知,對那些事情兒臣沒有心思理會。”


  “恩,年紀也不小了,從前你就喜歡那些打打殺殺,是不是現在……”欲言又止,三言兩語的始終都離不開嗚翰樂已經壞了身子的事情。老皇帝無奈的歎了口氣,直言道,“不如出去鍛煉一二,等你大婚之後就去邊塞瞧瞧,不過是做做樣子,有了危險就回來。”


  嗚翰樂低著頭,沒有答應。


  老皇帝瞧著他,看著他身上的血水,沒有聽到他答應下來,想到這個兒子現在的樣子,也實在是心痛著,琢磨了一番之後鬆口說,“你先去考慮考慮,實在不願意就算了,回吧!”


  “是,父皇,兒臣告退。”


  嗚翰樂闊步而去,站在禦書房的外麵的時候聽著裏麵老皇帝的一聲歎息,跟著,怒吼一聲,“來人,去看看那個畜生都做了什麽。”


  嗚翰樂打馬而回的時候瞧著王府上下熱鬧的跟個大集市一樣。


  他匆匆回來的時候將胡子貼在臉上,這會兒還有些不喜歡了,伸手抓了抓,看著李雲大鬧王府之後帶著一身的怒火,在看看那邊的周搖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沒有多說什麽,隻看了一眼周搖,背著手進了房門之中,瞧著李風鸞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微微蹙眉,無奈的搖頭走近,“你醒了?”


  李風鸞衝著他點點頭,呼吸尚欠,雙眼勉強睜著,對他說,“你救了我。”


  “禦醫已經在路上,現在你不能亂動。”嗚翰樂輕聲說。


  李風鸞笑笑,說道,“我不需要禦醫,叫李雲帶我回去吧!”


  “你是準王妃,應該在這裏養傷。”


  “我隻是準王妃還不是王妃,更何況,我現在還是李家的人,在王府不合適。”


  嗚翰樂低頭瞧著她的臉色,上前貼心的將她身上的一片衣裳蓋好,不忍心看著她現在已經血肉模糊的樣子,低歎一聲,說道,“我,我來遲了。”


  “我很好,沒有死。”


  “有我在,你不會死的,不過,以後要聽話,我不在王府的時候不要亂走。”


  李風鸞嗬嗬的笑著,想到自己這是在李府的院子裏出事的,無奈的深吸一口氣,牽動身上的傷口勉強笑著說,“叫李雲進來吧!那丫頭剛才衝撞了王爺,叫王爺不要在意。”


  “好,我會說。”


  李雲和李雨將李風鸞抬上馬車的時候瞧著地上流下一串的血水兩個人的淚珠子就沒斷過,走的時候李雲飛揚跋扈的樣子像一個被惹怒的小獅子,對著那邊的周搖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站在大門之外的幾個人瞧著馬車走遠,嗚翰樂揚起手,一個巴掌拍飛了周搖。


  周搖的身子飛著撞在了後麵的木門上,低喝,“你做的蠢事。”


  周搖迅速站起,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二話沒有跟上了嗚翰樂。一路走一路使勁的揉著被打的發痛的腮幫子。


  “王爺,我……”周搖無奈的皺眉想要說些什麽,剛才的事情的確是有些不對,不過也隻是誤會罷了,他一時間有些忘記了自己正在喬裝王爺這個身份,差一點露餡罷了。


  嗚翰樂坐在太師椅子上,瞧著那邊的丫鬟正背對著她彎腰換著床上帶血的床單,眉頭緊鎖,沒有聽那邊周搖斷斷續續的解釋。


  跪在旁邊的女人杜夢茹不斷的哭泣的祈求著原諒,說著最近來王府之後的林林種種委屈。


  “碰!”


  嗚翰樂冷嗤一聲,手裏的茶盞瞬間開裂,隻微微跳起眉頭瞧著眼前的兩人,沉默了很久才將胸腔內的怒火壓了下去,說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你們再任意妄為,小心我不顧念我們多年的情誼。”


  周搖渾身一顫,知道租金的確是自己做的有些出閣了,低下頭沒有吭聲。


  “王爺,可叫周搖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您到底想做什麽,倒是告訴我們啊,您突然回來了就找到周搖要他裝王爺的身份在這裏,也不說是為了什麽,王爺,這,我們也是難做啊!”杜夢茹被周搖攙扶起,還沒有顯懷的她裝模樣的停了一下平坦的肚子。


  “很快了,隻要將手頭上的事情做完,大婚之後我自然會當你們離開。”


  周搖聽得放自己離開,雖然自由了,可倒是有些不願意了,焦急的問,“王爺,您失蹤了這麽多年,我找了你整個中原,回來了就開始神神秘秘的,你要是真當我是你的生死兄弟你就告訴我,我能做的一定不會遲疑。”


  嗚翰樂哼了一聲,指了指他旁邊的椅子說道,“坐吧,告訴你也無妨。”


  “恩!”


  周搖是他多年的生死兄弟,從前一起習武一起念書,出於同一個師父,可身份卻是天壤之別的,當年嗚翰樂還不是嗚翰樂,是中原的太子,叫文少卿,那個時候他年少氣盛,身邊有很多好兄弟,周搖就是其中一個,這麽多年,兩人失去了聯係,可周搖都在找他,如今回來了,瞧著眼前的文少卿太子變成了嗚翰樂王爺,還不想展露真身,叫周搖喬裝成他的樣子在王府內外,還不告訴他到底是為了什麽,實在叫人費解。


  “不想真身示人,是因為我在漠北還有我的人沒有調集回來,似乎太子已經知曉,背地裏父皇也在懷疑,叫你在王府,也隻是想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暗中要做很多事。”嗚翰樂眉頭緊鎖,想到回來之後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在漠北這麽多年,那裏擁有了自己的兵馬,自己的兄弟,可全都因為他回來之後脫離的脫離,失散的失散。


  周搖點點頭,看著麵前一身血汙的兄弟也有些心疼,於是將剛才被打的那一下的事就給忘記了,說道,“王爺隻要開口,我周搖絕對不會退縮。”


  嗚翰樂嗬嗬的笑著說,“不想叫你們涉險,知道的越少對你們越好。”


  “哎,自家兄弟,說那些做什麽?咱們一行七人,自從你失蹤之後,就剩下了我和一個老六了,其餘的,哎……”


  想到當年的事情,周搖的心就像被人扯住了一樣的疼痛難忍,那些是兄弟啊,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相繼死去,自己卻素手無策,實在是……


  嗚翰樂亦是一聲低歎,說道,“這件事日後再說,當務之急,你要繼續做好你的王爺,有什麽事情在王府解決,不得外出。李府的事情實在棘手,父皇已經開始懷疑了。”


  周搖點點頭,與身邊的杜夢茹對視一眼,那杜夢茹突然說,“王爺,那個公主,漠北的公主,昨日出去找你了,不知道現在怎樣了,她還不知道你是王爺的事情,是不是也不能說出去?”


  嗚翰樂點點頭,翻開一隻茶盞,仰頭飲盡,潤濕了幹澀的喉嚨,想了一下,說道,“最近我怕是還不能一直在京都,李府那裏有事情你們多照看,還有,你周搖,李雲是李風鸞的妹妹,是李府的人,你不要有什麽別的想法。”


  想到剛才進門的時候李雲那發瘋的樣子就知道剛才一定是周搖不老實對人家動手動腳了,周搖哪裏都好,就是對女人實在是一點把持的心態都沒有,見一個愛一個一個,愛一個扔一個,若非身邊的這個杜夢茹跟的緊,不知道周搖現在都當了多少次的父親了。


  想到此,嗚翰樂實在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也要感謝周搖這樣的愛好,掩蓋了他的才能,才能在當年的事情下活了下來。所以嗚翰樂最多也隻是訓斥和警告,並不能多說什麽。


  “王爺,我,我就是沒,哎,當時想著我還是周搖,所以……王爺,你是不知道,那個李雲實在厲害,哎呦。你打我做什麽?”杜杜夢茹吃醋的樣子實在叫人生駭,從來對周搖不會手軟,聽的他又要提別的女人,大嘴巴抽的實在響亮。


  嗚翰樂有些不敢聽下去了,站起身,交代了一番,走了出去。


  今日,還有些事情沒有完呢!


  “查的如何?”


  “回主子,邊塞現在還沒有消息回來,不過最遲也是明日早上就會有消息了。”影衛低聲說道。


  嗚翰樂點點頭,仰頭瞧著寂靜的夜色之下的那一汪圓月亮,聽著背後屋內兩個人的爭吵,無奈的搖頭邁步走了出來,站在院子裏的涼亭之中,坐在有些涼的石凳子上,想著剛才送走的李風鸞,身上的傷口已經深見骨,到底是習武出身,她卻一聲不吭的忍受著,就算在這樣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一絲軟弱來,不禁淺淺的笑了起來。


  情不自禁的砸了一下舌,想到了之前的兩次深吻,沉浸了一會兒,那邊的影衛上前提醒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再一次翻身出了王府,隱秘在漆黑的夜色之下,路過李府的時候多看了兩眼那扇亮著燈火的房門,微微停留了一陣,繼續踏著月隱秘而去了。


  “姐姐,你醒了,姐姐你疼麽?姐姐,你要什麽?姐姐,你要喝水嗎?”


  趴在李風鸞身邊的幾個女人大眼瞪小眼,緊張的問她。


  李風鸞剛才喝了叫她們熬的湯藥,又將自己自製的藥粉塗在了傷口上,現在覺得舒服了很多,精神強了起來,甚至勉強還能坐起身來,看著麵前幾個緊張的女人,微笑著說,“我沒事,我現在還能睡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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