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妙

  隨著李風鸞的一聲令下,麵前跪著的鬧事者被王杜娟手中的斧頭砍了個遍,一共十幾個人頭,脖子上冒著鮮紅的血,驚的在場的新兵們各個麵色雪白。


  李風鸞卻毫不懼色,低喝道,“你們給我看清楚,這就是不拿軍中的規矩當一回事的下場,你們還有誰不服,現在走出來。”


  這個時候還誰敢說不服,那不等於是等死嗎?


  李風鸞那雙猶如暗夜裏一雙嗜血的狼的眼神將所有人的臉一一掃過,而後看向了另一側,剛才還在添油加醋覺得事情不夠大的幾個人,也被王杜娟提了出來,猶如摔一攤爛稀泥。


  “哼,還有你們,竟然在剛才試圖想要將事情鬧的更大,這種搞分裂的人是不能出現在軍中,一旦上了戰場,就是臨陣脫逃,變相殺了自己的同胞兄弟,這樣的害群之馬,我的軍中更加不該出現,斬!”


  隨著她的又一聲低喝,麵前的三個人抖如篩糠之時已經忘記了如何呼救,腦袋被提拉起來,瞬間就與自己的身子分了家。


  眾人低呼一聲,李風鸞的臉上帶著片許的清明和冷靜,哼聲道,“今日的集訓就是在這裏給我站好了,看好他們的下場,記住你們是什麽人,不是外麵打架鬥毆沒有組織紀律的地痞,軍中養你們可不是為了要你們在看熱鬧,是要你們衝鋒陷陣守衛國家疆土,你們該知道自己有什麽樣的姿容,給我站好,發現一個試圖想要逃跑或者違抗命令著,按照軍規處置。”


  李風鸞的聲音不是很大,在這樣偌大的校場之中更有些地方是聽不多的,可瞧著那個挺拔的身姿,身上帶著幾分沉穩,臉上更添幾分冷霜,加上剛才那麽迅速的斬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大家都紛紛膽怯了,再也不敢小看麵前這個小女子,更對她身邊的女人們另想相待。


  這件事鬧大的很大,不過軍中有軍中的規矩,在這之後的幾天之後,軍中終於恢複了從前該有的樣子,訓練有速,各個都成了一個能夠保家衛國的良將。


  終於醒來的嗚翰樂頭一個聽到的消息就是這個,在他平靜的深吸一口氣之後,點點頭表示讚賞,不虧是自己的媳婦,有他的風範。可他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


  周搖瞧著他身上包紮的猶如一個木頭,微微蹙眉,每日被李風鸞折磨的嗚翰樂身上沒有好地方了,除了針眼就是藥草,進來的時候隻聞到了一股熏人的藥草的味道,不過幸好,嗚翰樂好了,並且傷口在好轉,似乎速度很快,才剛進來的時候還能看到血汙,現在已經止血,傷痕在藥水的作用之下慢慢愈合。


  “王爺,您的毒被王妃治好了,現在看樣子是想做的更多一些,帶著人整天在山上采藥呢。”周搖搖著手裏的扇子,低聲匯報。


  嗚翰樂點點頭,這會兒覺得好些了,他伸了伸手臂坐了起來,低頭瞧著胸前的那塊傷痕,似乎傷口有些深,不過能感覺的到,現在已經不在惡化了。


  大病一場之後,嗚翰樂覺得渾身舒爽了不少,想站起身出去跑一圈,這時聽得身邊的周搖說,“王爺,王府出事了。幾天前來消息,說王府被盜,李府也有人去過,不過似乎沒有出什麽動靜,大家都相安無事,似乎在找些什麽東西。”


  嗚翰樂愣了一下,才舒展開的眉頭又斂上了一層陰霾,低頭想著,那群人應該會在府上找什麽。


  周搖又說,“已經派人去追了,這幾天有了些線索,可到了邊塞這邊就不見了。依屬下來看,該是太子所為。太子最近在鎮子上一直沒有動作,怕是在背地裏做什麽事情才是,我們不可不防啊!”


  當然要防,並且要時刻警惕,太子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此人不除後患無窮,可眼下去對他下不得手,太子在邊塞追查他嗚翰樂的身世,一旦出了什麽事,皇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嗚翰樂,那後果怕是很嚴重。


  “還有什麽消息?”嗚翰樂皺眉問他。


  “還有,最近王妃娘娘在山上發現了幾具屍體,看樣子死了很長時間,像是李將軍的老部下,我沒有對王妃說,隻說那些是上次去的人失蹤被野獸叼走了,以免王妃娘娘擔心。”


  嗚翰樂深吸一口氣,想到當日遇到的野獸,實在恐怖,若非逃離的吉時現在也成了那些屍體了,可也不能貿然進去,鬼知道裏麵都是些東西。


  “王爺,下一步該如何?眼看征戰臨近了,咱麽養精蓄銳的差不多,蠻夷人那裏也在增加自己的人手,想必接下來日子會不好過。”


  嗚翰樂點點頭,低頭想了一下,將身上的衣服穿戴好,套上靴子,緩了緩連日來躺了很久有些發脹的腦袋說,“不能操之過急,新兵雖多,可都是一群沒有經驗的新人,直接送上去等於是送死,暫時發動一些小的兵馬前去訓練一番。還有……”頓了頓,又說,“李家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王爺,李家的張氏已經同意了,隻要王爺點頭,隨時都會離開京都。”


  “好!去準備吧,一旦太子動了手,就立刻帶人離開京都,這裏動起手來才方便。”


  商議完畢,嗚翰樂又坐在床榻上緩了緩,才摸著旁邊的床幃站起身來,打量了一番李風鸞的軍帳,瞧著自己的床榻不遠處的那隻躺椅,上麵放著疊放整齊的被褥,知道那李風鸞這幾日一定是在上麵歇息著了,為了他身上的毒,可謂是費勁了力氣。不過好在,她也努力,他也整齊,解藥研製成功了,他也挺了過來。


  嗚翰樂就要出去,李風鸞聽說嗚翰樂蘇醒不等他出去就進來了。


  “嗚翰樂,你醒了,感覺如何?”李風鸞的手裏竟然捏著一把野花,藍色的花瓣有些因為掉落黏在她的頭發上,微笑的樣子瞧上去可人急了。


  嗚翰樂笑笑,走上前說道,“已經無礙,你,你這樣很好。”那句我很喜歡的話沒有說出口,隻是傻笑著。


  李風鸞也跟著笑著起來,將花束放在了軍帳中的那隻破爛的瓶子裏,還上前澆了水,回轉身的時候險些撞上他的胸膛,說道,“別亂走,你體內的毒還沒有散去,要等一兩日才行,我瞧瞧傷口愈合的如何?”


  嗚翰樂自然很樂意叫她檢查,展開雙臂猶如一隻就要飛翔的大雁,等待著她上前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


  李風鸞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頭,說道,“沒正行,我跟你說件事。”李風鸞的臉上帶著幾分正經,似乎這件事很是重大。


  “檢查完再說。”


  李風鸞無奈搖頭,看不過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推了他一下,說道,“你可還記得在休戰之前的那一次損失比較嚴重交手,那次死人很多,可都不是因為被殺死,而是因為一種毒藥。”


  嗚翰樂聽得她說這件事,微微點頭,那一次死亡無數,簡直是人間煉獄啊,不過她突然提起,自然也就想到了她說的意思,於是問,“你是說那次的毒和我身上的毒是同一種東西?”


  李風鸞點點頭,說道,“正是,不過因為那些都是塗抹在兵器上的,所以有些人傷勢不重,那些度沒有深入到體內,軍中的一些藥草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幸好我發現的吉時了,因為就算藥草可以控製,那可毒藥還是會侵入體內,最後後果不堪設想。”想到當日王杜娟昏死在山上,險些被山下的大水衝走,驚險異常,那個時候才知道王杜娟身上的毒還沒有被清除,而去檢查柳紅的時候叫她嚇了一跳,那淺淺的一條痕跡消失了,可身上竟然多了許多傷痕。


  嗚翰樂聽了也甚是詫異,若非那山上的野獸是蠻夷人放出來的,之前確實沒有聽說過啊,不過這毒藥這麽厲害,竟然作為交手的兵器,實在可恨。


  李風鸞想了一下,繼續說,“我擔心這一次的休戰就是蠻夷人為了能夠多采集這樣的毒藥才休戰,所以我們要提前準備才是,我們采集的藥草還是很少,給大家都服用下去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嗚翰樂聽得她如此說心中一跳,不管蠻夷人到底想要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斃才是,於是當時叫人在即多多采集藥草,“再派人去遠處的山上看看,實在不成,去別的地方購買回來。”


  周搖連連點頭,麵上毫無波蘭,可心中的那些小算盤卻敲打的劈啪作響,他想到這軍中的物資匱乏,糧銀很少,這樣子的話怕是又要削減別的地方了。


  看出周搖的難處來,嗚翰樂低頭想了一下,說道,“後日去被麵的山中,那群土匪的山中不知道藏了多少寶貝。”


  恩,王爺任命為主帥,現在這個主帥卻要帶著士兵去山頭爭搶人家土匪的東西,這的確是嗚翰樂能夠做出來的事情。李風鸞看著他的樣子嗬嗬的笑著,將懷裏的銀票子拿了出來,一打足有三千兩,翻了一下,說道,“反正是從太子那裏搜刮來的,拿去用吧,我不心疼。”其實都是當時敲詐王桂枝的,不過王桂枝的大部分東西也都是太子給的,自然就是太子的了。


  嗚翰樂無奈的搖頭笑著,衝著周搖一點,說道,“貪官汙吏,還是可以敲詐一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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