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巧
李風鸞點點頭,想到那些毒箭的威力,一旦開戰的話,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可現在藥材還是很緊缺,就算是應急之下也難以對付蠻夷人那麽厲害的毒箭啊。
一時間,車內安靜了下來,垂首的樣子仿佛剛才被搶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
這裏距離矩官城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車子搖晃了一陣兒,李雲就瞌睡著了,躺在李風鸞的雙膝上憨憨大睡,周搖出去換車夫了,兩個人在前邊換著驅車,說話聲也不斷的從外麵斷斷續續的傳進來。
行了一段路,嗚翰樂抬頭瞧著她,突然說,“回去後,你將藥方公布出來如何?我想叫手下人去做,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其實嗚翰樂想說她一個人做出那麽多的解藥實在太累了,公布出來叫軍中的大夫去做其實也是一樣的。不過沒有直接下達命令,而是用一種試探的語氣。
李風鸞倒是沒有聽出來他的意思,想著那解藥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要掌握好火候和方式以及放進藥草的順序,一旦錯了那就不是解藥就成了另外一種毒藥了。
正在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的時候那邊嗚翰樂就說,“若是有些為難就算了。”畢竟方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公布的,嗚翰樂很是理解。但是還是很替她的健康擔心,來了軍中,本就=條件苛刻,一個女兒家能夠做到與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已經算是不錯了,再叫她受一些別的苦他豈能願意。
李風鸞搖搖頭,說道,“倒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在想如何叫人理解做藥水的時候如何掌握火候,並且工序很繁瑣,我不知道能否安全的交代出去,一旦錯了一個環節,那解藥就變成了毒藥了,會適得其反,到時候別沒出去打仗自己就被自己人毒死了可就糟糕了。不過,隻要藥材弄到手,相信我七天之內就可以做足了量,這一點倒是沒什麽。恩,你剛才說的叫我做別的事情是什麽?”
嗚翰樂有些擔憂的瞧著她,七天,七天不眠不休整日坐在那裏燒火煮藥誰都受不住,不過要是真的那麽嚴密的過程的話還真就不能馬虎了,於是想了一下說,“唔陪著你吧,畢竟工序很繁瑣,七天不休息,任何人都吃不消。”
李風鸞抬眼瞧了他一下,打量著他臉上的神情,沉默了一會兒也點了點頭,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想著嗚翰樂做事也很是細致的,所以就應允了下來。
兩個人跟著就再沒有說話了,紛紛閉目養神。
可不想,突然一聲悶響,馬車就停住了。
兩個人同時睜開雙眼,彼此的眼中就多了幾分銳利,李風鸞將李雲叫醒,她跟上嗚翰樂就要下去,可嗚翰樂回頭將她攔住了,回頭衝著她搖頭,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跟著抓起身邊的寶劍鑽了出去。
可不想,他才出去,外麵就想起了兵器交手的聲響,叮叮當當,似乎人還挺多。
李風鸞和李雲一點頭,也鑽了出去。
跳下馬車,看到了幾個人將嗚翰樂團團圍住,周搖和驅車的侍衛已經昏死在了地上,身上插著飛箭的箭頭,麵色青黑,看樣子是中了毒。李風鸞將腰間的藥丸子遞給了李雲,交代道,“照顧好他們,我去幫忙。”
李風鸞不由分說的加入了打鬥,闖進來交手的地方才發現,那邊的幾個影衛也被人纏住了,四周全都是來路不明的黑衣人,黑衣人的臉上蒙著黑紗,看不出樣子來,可從他們的兵器上看就知曉是誰的貼身護衛,並且武功很強,動作上淩厲如風。
嗚翰樂的身邊圍滿了黑衣人,高大的身子猶如一片草叢之中的一隻豎起的樹苗,尤其的醒目,李風鸞踢翻了麵前的一個人,棲身闖進了包圍圈,抬手當掉了來勢凶猛的一劍。
嗚翰樂一聲低喝,將她拽到了身後,“讓開!”
聲音渾厚,透著一絲叫人不能退卻的冷霜。
李風鸞愣了一下,可還是上前,伸出手,上挑之際,將他背後飛去的隻飛箭掀翻在地。
嗚翰樂驚的回頭,扭身向上,抱著她衝了出去,空中連連畫出幾個劍花,才算將麵前圍攻過來的人烘開出去。彼時,前邊探路的影衛也趕了過來,攔住了追上嗚翰樂和李風鸞的黑衣人,連連後撤,彼時,打鬥已經很久,可雙方僵持著,似乎持平而續,不見分曉。
李風鸞急了,從嗚翰樂的懷裏蹭了蹭,仰頭對著他說,“我們殺出去,這樣不是辦法。”
嗚翰樂低頭瞧著被他摟在懷裏的女人,搖頭,凝重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他不想叫李風鸞受絲毫的傷害,現在還不知道情況,他們的人數比自己的人多了一倍,可他們卻遲遲不下狠手,可見是想拖延時間,但是尚且還知曉所為何事,如何就突然圍剿了過來,難道撞破了別人的什麽好事?
彼時,就在關鍵的那一刻,一隻閃著綠色光芒的毒鏢飛了過來,李風鸞一聲低喝,猛地從他的懷裏鄭掙脫了出去,揮舞著手裏的寶劍叮當兩聲將飛箭擊退了出去,跟著一個扭身落地,可不想,毒鏢卻不隻一隻,並且方向不一致,李風鸞眼看著就要成了一隻被釘在樹樁上等待被刺穿的靶子了,嗚翰樂怒吼一聲,不顧一切的飛衝了上去。
“蹲下。”
李風鸞正躲閃的有些焦急,情急之下聽到有人低喝,立即蹲下身,隻聽頭頂上嗖嗖嗖,幾隻毒鏢飛了過去,跟著嗚翰樂的高大身影蓋了過來,上前將她的身子撈起,扭身將她帶離了地麵。
轉了幾周,兩人才算安穩的站穩,可李風鸞卻瞧見了他手臂上的血痕,驚的心中一跳,抓著他扣住了手臂上的脈搏,定住了血脈,控製著毒藥蔓延。
不知何時,天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嘯,那群黑衣人猶如收到撤退的信號,飛快的從戰鬥中掙脫出來,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
剛才還在激烈的打鬥,喘息間就恢複了安靜,除卻地上被抓住的幾個黑衣人之後,再也遍尋不到任何痕跡。李風鸞抓著嗚翰樂手,急急的找尋李雲的蹤影,看到她正吃力的將周搖抱上馬車,安心下來,說道,“快,藥丸,可還有?”
李雲從懷裏拿出了餘下的兩顆遞給她,“姐姐可受傷了?”
“不是我。哎,你去哪裏?”嗚翰樂可不在乎那點小傷,鬆開了李風鸞的手就要走。
李風鸞將他拽住,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他愣了一下,低頭瞧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擔心的眉眼,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腦袋說,“別亂走,等我回來。”
李風鸞也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還僵在半空中,隻瞧著嗚翰樂的身影猶如閃電一樣飛了出去,他這是追上去了?
李風鸞這才恍然,從地上撿錢寶劍,交代李雲別走也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李風鸞就有些落後了,正在茂密的樹林內找尋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的那處火光,她緊張的貓在了灌木叢中,等待著火光慢慢的走近。
可不必走近,她也知道了那個人是誰。
太子,還真的是冤家路窄呢,好巧啊!
太子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兩個人正一路逍遙的走著,看樣子也不是很焦急,甚至有說有笑。
“殿下,您今天夜裏可做了一件大好的事情,嗬嗬,不過這件事成了的話可也有人家的功勞啊,您該如何獎賞人家啊?”
太子嗬嗬的笑著,陡然一聲脆響,那是他親吻女子臉頰的聲音,低聲說,“別急嗎,本殿下何時虧待過啊,我的美人,這裏沒人,咱們不如就……”
蹲在附近的李風鸞渾身一驚,心中大罵此人的不道德,光天化日之下想野戰不成?成何體統?不知羞恥,臭不要臉!
可真就是不要臉到家了,那邊已經傳來了太子焦急的聲音了,他猶如一個精蟲上腦的怪物,急躁躁的喘著粗氣開始脫女人的衣服,那張臉已經變了樣子。
李風鸞借著附近的火光最後看了一眼,急忙將眼睛收了回來,實在辣眼睛。
聲音越老越大,可就在關鍵的時候,那邊有人過來了,“殿下,有事稟告。”
“混賬,何事?一會兒再說。”
“殿下,是前麵遭到了伏擊,我們的人受到重創,現在對方追來了,殿下……”
太子猛地一聲怒吼,從地上站了起來,匆匆穿上衣服,看著地上的女人太誘人了,快要吃到嘴的肉就這麽放著誰願意,他突然笑了起來,將衣服蓋住了那女子的身子,上前諂媚的笑著說,“美人,今天就別走了,陪我好好的睡一晚,我們走!”
他將那個女子抱了起來,跟著一個黑衣人走了。
可黑衣人卻沒有急著跟上,站在原地衝著李風鸞的方向仔細的瞧。
李風鸞捂著嘴巴,不叫自己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雙兒豎起,聽得那腳步聲慢慢的接近,她的心髒都調到了喉嚨口了。
彼時,遠處的太子一聲怒吼,跟著那黑衣人的腳步停了下來,扭頭跑走了。李風鸞鬆了口氣,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可不想,眼前一黑,一個人影閃跳了過來,她驚的抽出了腰間的寶劍,飛刺了過去,“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