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當天夜裏被運送了回來,嗚翰樂站在山崗上瞧著一車一車的糧食心頭上一片歡騰,要知曉,他一直在盤算著是否長途跋涉從山的而另一頭跑到嗚呼克拉的身後去突圍,可因為一直擔心自己的糧食和手頭上忍受不夠,隻能作罷,不過現在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了。
這天夜裏,嗚翰樂下令立刻分出人手從山的另一頭整兵,連夜衝出大山,直奔山另一頭的嗚呼克拉的後麵匯合。
在臨行的前一刻,嗚翰樂叫人飛鴿傳書給李風鸞,不過間斷的幾句話,“此去一行有些艱險,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小心再小心,勿念!”
當他看到飛出去的鴿子在天上盤旋,終於收定心神,狠狠的落下馬鞭,策馬而去。
三天後的早上,李風鸞收到了嗚翰樂的書信,瞧著從前長篇大論的書信現在就隻有寥寥數語,卻尤其的高興了起來,站在她身邊的而李雲好奇的上前詢問,“姐姐是什麽事情這麽開心啊?”前兩日太子在大殿之內帶著官臣彈劾周貴妃的時候直接將她驅趕出去了寶座之上的事情也沒有這麽高興過啊。
“我們很快就可以聽到王爺勝仗歸來的好消息了。”
“真的?”
李雲盡管一直向往著邊塞的征戰,不過想到現在終於可以看到中原安定了自然是高興地,連連笑著說,“那感情好,很快就可以見到王爺回來了。”
是啊,這才是關鍵,所以說李風鸞高興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能夠很快的見到了嗚翰樂了。
李風鸞挑眉瞧著身邊的李雲,輕輕蹙眉說,“就屬你激靈,好了,出去看看吧,風染什麽時候過來。”
前兩日太子就叫人送消息過來說風染最近情況很好,估計會來王府看望家人,不過最近太子一直在忙朝中的事情所以沒有時間將風染送過來,今天難得的清閑了一會兒,連忙叫人送消息過來告訴王府他們要過來了。
李風鸞從早上就開始準備著,不管怎麽說也是太子光臨,並且帶著風染這個家人回來,那就是又一次家宴了,借著和這個小小的家宴也是想慶祝一下之前在朝中小小的勝利。周貴妃暫時已經收手,朝中十幾個大臣已經明著要與太子站為一派了,所以此時的周貴妃即便是依舊橫行霸道,可至少打消了她的氣焰,叫她暫時躲在背後,這樣一來,她就會為畏首畏尾,很多事情都不會再動手了。
“姐姐,人來了。”
李風鸞正在座位上喝著手裏的涼茶,聽到李雲一路焦急的跑了進來。
“急什麽?”
“怎麽不急,風染一進來看到了王桂枝就跟著王桂枝去了她的院子了,我能不急嗎,姐姐,你說王桂枝會不會對風染說些什麽不該說道話啊?”
“不會。”李風鸞很是肯定的說。
彼時,外麵的太子一路搖晃著手裏的扇子一麵走進來,笑著說,“我也肯定的說不對,可李雲就是在擔心著。”
李雲起了一下坐在那裏的太子,好奇的回頭瞧著李風鸞,微微後腿半步,李風鸞笑笑,解釋說,“現在王桂枝還不敢,並且李雲不相信我的藥嗎?就算王桂枝說了風染的身世風染也不會相信,隻是……”她無奈的搖頭,笑了一下,說道,“血濃於水,這一點是更改不了,隻是現在風染還不會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就算是王桂枝說了些什麽,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哦,那就好,我還特意叫人跟了過去,就算不能,要是被我發現了王桂枝想要說些什麽壞話我也絕對不會饒了她。”李雲一臉憤恨的樣子。
李風鸞笑笑,將手裏的茶盞放下,之後對李雲說,“叫人去準備吧,二叔那邊也叫人去找回來吧!”
二叔一直說要給二嬸子添置一些衣服,所以今天特意出去買布料去了,並且三個女兒也非要跟著,這一家子前前後後帶了許多人,出去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呢,不過現在王府就需要這樣的陣勢,因為此時的王府和李家已經不似從前那個隻知道躲閃和逃往的李府了。
太子瞧著李雲走遠,笑著將手裏的茶盞放下,跟著看向了身邊的李風鸞,不過才兩天沒見,他卻覺得好像兩年都沒見了,多看了她好幾次才勉強鎮定住心神將目光移開,而後說,“你要我找的人找到了,隻是現在還不方便見麵。”
李風鸞一直懷疑周貴妃與嗚呼克拉的表弟暗中有勾結,所以叫熟知此人的太子去調查,太子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有了消息,到底是熟悉的才知道如何下手。
李風鸞點點頭,將懷裏的一個東西放在了桌子上,說道,“殿下,我知曉你在找這個東西。”
太子緩緩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小的錦囊,很是無奈的輕輕搖頭說,“或許已經遲了。”
“其能遲了呢?”
錦囊裏麵放著便是治療皇帝的藥丸,李風鸞兩天兩夜未合眼研製了出來,不過也是按照之前嗚翰樂在宮中找到的藥材和仙丹來研製出來的解藥,就算皇帝的身上還有別的毒藥現在這個解藥給他吃下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太子吐了口氣,一臉的凝重的說,“之前得知的消息有誤,我叫人過去查了查,沒有發現父皇的蹤跡,隻找到了一個老太監的屍體,周圍也尋查了很久,還是沒有任何蹤影,我一直在想,是否父皇已經……”
餘下的話太子沒說出口,但是在李風鸞和太子之間也都彼此知曉,皇帝是否還活著都成為大家的主要猜測了。
李風鸞點點頭,但她答應過太子,當時將皇帝的消息告訴他之後會將解藥奉上,因為她要感謝太子在朝中主動要調查李家當年冤案的事情,現在已經開始著手偵查,就算接過依舊會不了了之相信也會叫李家在這件事情上得到逆轉,公道自在人心,隻要李家還能走出府門堂堂正正的走動,太子做的事情就是有意義的事情。
於是李風鸞將錦囊又推近了一下,瞧著太子。
太子麵色凝重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很多話就沒有說出來,在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對李風鸞的感覺才對,這樣的約定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早就懷疑父皇已經駕崩,不過是現在所有的蹤跡都是一個不必要的埋伏罷了。
可李風鸞的這份心意他還不能拒絕,於是將錦囊了過來,提在手裏麵看了看,倒出來之後會看到是三顆顏色不同的藥丸,其中一顆是黑色,一顆是紅色一顆粉色。裏麵寫有一張字條,字跡很清秀,能夠很快的辨認出來是女子的字跡,似乎上麵還偷著熟悉的香氣。
他將藥丸放進去,心情有些複雜,因為他好像得到了一樣了不得的東西,這個東西是這樣的稀有,並且富有意義。
他嗬嗬的笑著一下,將錦囊塞進了懷裏,說道,“謝了!”
李風鸞抿嘴微微笑著,點頭說,“殿下客氣了。”更應該說謝謝的是她才對。
彼時,兩個人就陷入了安靜之中,可是彼此之間卻不覺得是如何的不對,因為這樣的安靜不是尷尬而是一種契合,片刻後,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李風鸞先開口說,“殿下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嗬嗬,我正想說此時。”
“但說無妨,我也想聽聽殿下的意見。”現在太子是先鋒卒,李風鸞充當後台軍師,所以兩個人往往會坐在一起這樣很有默契的談話。
“首先馮丞相那邊會開始著手調查李府的冤案,背地裏馮一開始糾察出周貴妃的羽翼,不過下一步要確切的如何做需要你去見一見嗚呼克拉的表弟了,我不方便出麵,你該知曉,他能夠見到就是之前我與他之間的那點交情,可我將他騙了來,餘下的事情就不方麵出麵了,是生是死交給你處理。”
李風鸞點點頭,低頭琢磨著,那個人一心想要做可汗,自己手頭上沒有兵馬,於是就想要到處去借用,可現在能夠與嗚呼克拉交手的人也之後中原了。先不說漠北是否有這個能力,現在漠北自己還保守戰亂之苦自然不會來插手這裏的事情。
之前此人與太子合作,是因為太子也想利用此人將自己的兵馬發展在邊塞,可一切都因為中途突然殺出來的周貴妃而告吹,於是此人現在就將算算盤打在了周貴妃這裏。
嗬嗬……
倒是有趣呢。
這個人來這裏是被太子蒙騙而來,因為他還想與太子暗中交涉,可不想其實已經被軟禁在此。
李風鸞想見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問一問,周貴妃給了他什麽好處,她也可以商談一番的呢,因為李風鸞也想利用此人一番。
於是她對太子說,“太子放心便是,我知道如何處理,不過他現在還不能死,因為此人的目的很明確,他無外乎是想做可汗,所以他現在會有些不擇手段,那麽我就想先知道一番周貴妃那邊應允了他什麽好處了,之後我們再做決定。”
“恩,是這麽個道理。”
太子將手裏的折扇唰的一聲合並上,跟著笑著說,“由你決定吧!”
李風鸞微笑著點頭。
彼時,外麵走進來的元朗低聲說,“小姐,風染和王桂枝過來了。”
“進來吧!”
李風鸞瞧了一眼身邊太子,太子理解的點點頭,起身走進了身後的帳子裏麵暫時躲避。